两个西夏人使得都是江湖上常见之极的武功,但是一个人是将这功夫练得精熟之极,另一个人是别出心裁,加上许多变化。这两个人本身武功就是极高,又是一个得其精,一个得其新,竟然在这许多高手围攻之中都显得游刃有余。
那边李清仗着宝剑锋利,也是大占上风。只是他功力究竟尚浅,不能像那二人一般的挡者披靡。那太阳穴高高鼓出的那个使开山掌的西夏人瞥见李清一剑将一名敌手的单刀削成两截,却被那使单刀之人趁机在胸口上印了一掌。好在这人的招数虽然惊奇,但是掌力似乎平平,李清并没有受什么内伤。
那西夏人反手一招敬德挂鞭,将身后一人劈的口吐鲜血,又使一招排山倒海,双掌往前一推,一名庞大和尚伸出手掌,和他手掌相抵,被他掌力震了出去。这西夏人对李清开口说道:“李兄,可要在下相助?”
李清见他轻视自己,哼了一声,剑招陡变。但见他手中长剑或直刺,或横削,绝无什么奇妙变化,出剑也并非多么快捷。但就是这如同不会武功之人的瞎刺乱劈,竟然能令他清势立转,周围那许多高手竟然没有人能当得了他一招。
他使得这便是当日叶枫和独孤鸿相斗之时,他记在心中的招数。当时他看见这两人的剑法实在太高,心中又喜又怒,喜的是师父的武艺实在了得,怒的是师父竟然藏私,这么高深的剑法却不传给自己。他不明白那无招胜有招的道理,只是一味的死学两人招数,自然学不到什么精髓,不过就是这两人剑法中的皮毛,被他这么学了去,一般高手也难以抵挡。
围攻他们之人见这三人武功太高,跟他们对敌只怕讨不了好去,便下令撤退。他们也并不追赶,但听那人高声道:“你们三个小子得罪了老板娘,若是想要小命,赶紧把藏宝图留下,在下兴许能给你美言几句。否则后果你们自己想去吧!”话音从极远的地方传来,显然这人轻身功夫甚是了得。
霎时间,前来围攻他们之人都已经离开,受轻伤的也被人抬走,只留下五六个受重伤的人还躺在地下呻吟。李清提剑走过去,手起一剑,刺入其中一人的咽喉,余人大惊,有一个性子急的便喝骂道:“你这吃里扒外的叛徒!老板娘待你恩重如山,你岂能……”话没说完便被李清一剑杀了。余人都伤重到难以说话,也都被李清一剑一个,俱都杀了。
李清将剑上的血迹拭去,还剑鞘中。正要跟那两个西夏人搭话只是,忽然那两人中的一人说道:“且慢,远处有人来了!”叶枫俯伏在地上,自然听得更加清楚,那是一辆大车疾驰而至的声音。这车只有两匹马拉着,是极其寻常的客车。叶枫不禁想,这一辆车的主人只怕并非武林中人,适逢其乱,可莫要被卷了进来,枉自送了性命。
那两个西夏人和李清却将地上的尸首都踢进草丛里,大道上也满是泥泞,纵有血迹,只要不仔细去看也不明显。这三人便也去伏在草中。
这场凶杀来的实在好快,叶枫和乜羽若都来不及反应,到他们二人转过念头来时,那三人却都已经藏在草中了。这里的草得有一人多高,人藏在里面还当真不易发现,就是有些许呼吸之声,旁人也只道是虫鸣罢了。
过不得一会,那便大路上驶来一辆马车,这马车半新不旧,看着虽然并不寒酸,却也不豪奢。但那赶车的车夫却是英气勃勃,精气十足。车中不知是什么人,但是看那车轮的印辙和扬起来的尘土,又显然这车中载重甚轻,里面的物事没什么分量。
那大车刚刚驶近这里,李清三人便一声唿哨。那两个西夏人一起扑向了拉车的马,都往马身上拍去,李清却仗剑直刺车夫咽喉,他见着车夫似乎身有武功,便不敢轻忽,一出手就是他学自叶枫手里的一招直刺咽喉。
但见那车夫伸足在大车车辕上一蹬,身子便即向前飞出。别看他做仆人打扮,这轻身功夫可当真了得,只这么一下便避开了李清的一剑。此时他趴在两匹马上,正好翻出双掌,和那两个西夏人相对。
这两人唯恐掌力不够浑厚,难以打死这两匹高头大马。他们原意是将马杀了,这两人便不能趁机逃走,没想到这人竟然自己凑到自己掌下,当下加催内劲,意欲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车夫毙在掌下。
眼见这车夫以一敌二,而且他的每一只手掌都和那两个西夏人双掌相对。其间强弱不可以道里计,叶枫见过这两人的掌力,心想:只怕这车夫要死在这刚柔交攻的掌力之下了。
谁知道三人六掌相交,那车夫竟然行如无事,而那两个西夏人却被这一掌之力打的后退出六七步,在站好,其中一个踉踉跄跄,站起来后又摔了一跤。
这一来把在场之人都吓住了,那两个西夏人刚跟对方对上掌就觉得对方掌力威猛雄浑,自己万难抵挡,只盼自己接下这车夫开碑裂石的掌力,好给同伙创造可趁之机,没想到对方也没一掌击退。那么这人的武功实在是难以想象。
叶枫在一旁也看的颇为惊讶,这车夫离得远看不清面貌,只是单凭这份掌力,使得出的世上就没有几个人。就连叶枫自己也难以做到,将这两个人也像这样击退六七步并非什么难事,难就难在不能在这两大高手的夹攻之下还行若无事一般。
这车夫的内力竟然如此厉害法,那三人都吃了一惊,便不敢再上前动手,那车夫冲着三人厉喝道:“你们三个究竟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如此大胆,连我长歌门的车都敢劫!”叶枫这才看清,原来这赶车的便是周庆,像是他护送着慕容玥来到了建康。
乜羽若在叶枫耳边悄悄说道:“原来这样大本事的人都是你的下属,你瞒得我好苦,你身上中的毒,我不给你解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