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话间,长歌门的骑兵已经冲入阵中。这一次长歌门选的都是大宛良马,马上都罩着锁子甲,刀枪均不能伤。这一骑连马带人再加上铠甲,只怕没有一千斤重,从高处冲将下来,当真是势不可挡,霎时间便把碧霄宫的人马冲的七零八落。接着刘节度带领的步兵也冲了过去,碧霄宫手下那些武人武功虽然厉害,可是这千万人战阵之中,什么内劲外功、暗器剑术都无用武之地。
刘节度看见这十万人在自己属下精兵左冲右突之下溃不成军,忍不住得意洋洋的说道:“你老弟还不相信我,现在可知道,这些江湖上的汉子,单打独斗还行,若说是打仗,可还真不是老哥哥的对手,眼前这等局势,只要再有一个时辰,这十万人必定全军覆灭。”
叶枫听了,心中一动,对刘节度说道:“我总觉得其中有诈,带我前去斩将夺旗,我们速速回城。”说罢放下柳梦蝶,料想在中军之中,她也不会有事。然后飞身过去,奔向碧霄宫中军帅字旗。
叶枫身在半空,许多暗器便从脚下飞来,挥衣袖挡开暗器,又奋力将手中的棍子掷出,伸足在上面一借力便窜到碧霄宫中“帅”字旗上。叶枫并掌如刀,在帅字旗上用劲一划,将旗子划做两端,又奋力一掌,将旗杆拍折,接着双足在旗杆上一蹬,身子登时又腾空而起,那帅字旗却受不了这一脚之力,登时倒在地上。
碧霄宫中看见帅字旗倒地,心中更无斗志,许多人便抛下兵器投降。这时候也无人再来拦阻叶枫,叶枫几步就回到自己阵中。
叶枫到了刘节度之旁,刘节度正满面笑容,欲跟他说话之时,忽有城中探子来报道:“城东、城西、城南三面都有大队敌人攻来,城中兵将太少,三门俱已失守!”。
刘节度听了大惊,急忙下令道:“全军听令,后对变前队,反攻建康城……”叶枫一把抓住他手,大声喝道:“且慢!”接着对刘节度低声说道:“我军并无训练,若是鸣金必定阵脚大乱,那时节军容不整,腹背受敌,只怕不是敌人敌手!。”
刘节度听了,急道:“我如何不知道这道理?只是大军军粮都在城中,若是城池失守,大军无粮,那可如何使得?”叶枫摇摇头,说道:“那也只好走一步行一步了。”接着大声道:“全军前进,无比全歼敌人,杀!杀!杀!”说着从刘节度手中抢过令旗,发号施令,又亲自擂鼓进军。
前面无人知道建康城已经失陷,只知道中军发出号令,但听鼓声震天,杀声也震天动地,一队队人马纵横往来。这时候两方的兵甲旗号都已经被血染成红色,碧霄宫人群中那些江湖豪客从来没有见过战阵之惨,纵有许多人也曾是杀人不眨眼的土匪,这时候也忍不住胆战心惊。
叶枫见对方士气已溃,只怕过不多时就要投降,便对探子说道:“城中到底来了多少兵马,再去探过!”那探子领命而去。这时候战场之上已经有许多人举手投降,有些人兵器上沾了血块,连兵刃和手都连在一块,一时间抛不下兵器,便又被白刃加颈。
这时候探子来报,说道:“城中三门没处有两千人左右,一共六千,现在已经都向这北门过来了。”刘节度听了,微微一哂,说道:“谅这等乌合之众,只有六千,又值得什么?”叶枫却摇摇头,说道:“这六千人一定训练有素,若是他们将这城门守将起来,我们别无兵力进攻其他三门,势必被饿死在城门之外。”
刘节度听叶枫说的有利,直愣道:“那……那怎么办?”叶枫叹了口气,说道:“那也只有放弃建康城了,好在这一次我们虽然失了一城,却歼灭了敌人十万人马,那也讲究抵得过。”说着纵身一跃,跃到高处,鼓荡丹田之气,朗声说道:“碧霄宫诸人听着,速速放下兵器投降,否则杀无赦!”。
叶枫内力精纯,这几句话虽然在十数万人中,也听得清清楚楚。碧霄宫中人听见了,都渐渐放下武器,虽有二三悍勇之徒,也旋即被格毙了。那边一人骑在马上,大声喝道:“都拿起兵器!敢投降者,杀!建康城已经被攻破了!他们现在是腹背受敌……”
看这人摸样,倒像是个将军摸样,似乎这些人便是他在领导。叶枫见许多放下兵器之人听了他的说话后又拿起了兵器,便从中军一名兵士手中,抢过一把铁胎弓,又从箭壶中抽出一支雕翎箭,弯弓搭箭去射敌方大将。
谁知道这一箭力道竟然不够,那箭飞到一半便落了下来。叶枫再放第二箭时,却用劲过大,将那弓都拉断了。正自着急间,那边刘节度一挥手,便有十几名兵士抬过一座弩机来。但见这弩机有一丈来长,用十几根粗铁丝做弓弦,那支箭箭杆竟有碗口粗细。
叶枫一见大喜,说道:“快射敌将,只要将敌将射死,敌人必定束手而降!”说话间便有十几名兵士将这弩机拉开,这弩机的弓弦须得一只一只的拉开,而且为人力所不能为,必须用绞盘才行。
这东西虽然组装只是十分麻烦,可是威力也还真打。这边拉开弩机,那只碗口粗细的大箭如流星一般射了过去。中间接连刺穿十几名兵士,去势却丝毫不减。那箭杆上还带着几人,一齐飞将过去。
那便碧霄宫中的统帅正率队督战,忽然看见眼前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撞来,忙喝道:“什么东西……”一语未毕,只觉得胸口一痛,身子犹如纸鸢一般轻飘飘的飞了出去,紧接着只觉得胸口一痛,眼前一黑,便人事不知了。
碧霄宫这边看见主帅被一只大箭射穿,群龙无首,阵中登时大乱,过不多时便纷纷抛下兵器投降了,虽然还有些悍勇之徒在做困兽之斗,不过也于事无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