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儿,你可回来了,阁主,你怎么也……”,周天阳见二人走进大典,思索上前道:沈无燕扫视四周,见早晨还一片喜庆的大典,如今已变成灵堂。想到今日树林,众武林人士举动,一阵冷笑,上前愤怒道:“今日真是令无燕大开眼见,众位武林前辈在场,那恶者居然能行凶,各位真是我爹的好朋友”,话完,便快步朝内房跑去。
“无燕,你怎么能……”,周化听此,大怒道:看着沈无燕离去的身影,谢星痕微微一笑,回头行礼道:“周掌门,这是何苦。想必燕儿……,无燕姑娘乃无心之过,只因沈庄主突遭不幸,无燕姑娘才……”
“但也不能如此胡闹,要知道这灵堂……”,周化怒气未消,大声道:“阿弥陀佛,周施主不必与女施主一般见识”,无尘方丈上前道:周化深吸口气,笑道:“既然阁主与大师如此,周某便不再多言。阳儿,快去吩咐胡总管需要准备的东西”
“是爹,孩儿,这就去”,话完,周天阳转身离去。
“有劳周掌门如此费心,不知晚辈能做些什么?”谢星痕行礼道:“阁主言重了,既然周某与‘御剑山庄’接成亲家,周某如此做,也是应该的”,周化行礼笑道:谢星痕点头,笑道:“待此事完后,无燕姑娘便会上华山,完成亲事。而晚辈曾答应沈庄主,会一同前往,还望周掌门不要介怀才是”
周天阳停步,心里隐隐不爽,他知道,二人分明是一起回来,方才谢星痕明明叫的是“燕儿”,不会错,一定不会错,想到这些,心里更是隐隐作痛,急忙转身道:“阁主也要去华山?”
周化一见,方知周天阳在想什么,便冷笑道:“阁主肯亲临,真是令华山派蓬荜生辉,周某更是受宠若惊。阳儿,你说呢?”
周天阳没有回答,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谢星痕。
“阳儿,还不快去”,周化严厉道:周天阳回过神来,笑道“是,孩儿这就去”,话完,转身朝前走去。
“让周掌门见笑了,周掌门的‘华山九绝’剑法,江湖上谁不知晓,晚辈只是完成沈庄主的寄托,还望周掌门海含”,谢星痕微笑行礼道:“各位大侠,晚饭已备好,请到内堂用善”,胡总管走到大典行礼道:周化深吸口气,上前道:“各位英雄,如今沈兄被害,恐怕要有劳各位多住三日。”
众人站起,点头。
“就算周掌不说,想必各位武林朋友也不会这样离去”,余庆上前道:“不错,沈庄主是为中原武林而死,各位且能这样离去”,史霸天叹息道:众人齐声道:“那是,那是”
周天阳听此,兴奋不已,激动道:“晚辈代燕儿在此先谢过各位前辈,请到内堂先行用善。”
话完,众人朝内堂走去。
深夜,寒风再吹,雪也乃在下。山庄灯火通明,只是火红灯笼如今已变成白色灯笼,山庄上下正在为丧事忙碌不停。
“小姐,你回来后,一粒米饭都没有吃,这样下去,怎么能行,小姐……”,一名丫环在门外着急道:屋内一片安静,没有任何反应。
“小姐……,周……”,丫环回头,见周化正站在身后,连急道:周化上前打断丫环的说话声,接过饭菜,右手一挥。
丫环低下头,转身而去。
沈无燕听见开门的声音,便转身站起道:“大胆的彩霞,不是说了我……”,见是周化,连忙道:“周伯伯,您怎么来了?”
“听丫环说你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怎么能行,明日还有很多事要忙”,周化将饭菜放在桌上,严厉道:“多谢周伯伯关心,无燕没事”,沈无燕转身,坐下道:周化背起双手,长叹口气道:“周伯伯知道,你很痛苦。但你不是没有亲人,至少还有我们,而且,阳儿也会……”
“今日的婚礼并没有完成,不是吗,周伯伯?”,沈无燕冷言道:“什么?”,周化不懂,问道:“无燕与周大哥并没有行夫妻之礼,所以,周伯伯也不必再做什么”,沈无燕严厉道:周化转身走出卧房,停住叹息道:“关于你与阳儿的婚事,想必到了华山,一切都会明了。如今你父亲的丧事最重要,不论如何,周伯伯都会这么做”
沈无燕没有说话,也没有理会。
周化回头看着如此的沈无燕,不知再说什么,长叹道:“你先息着吧,周伯伯还有事要做”,话完,大步离去。
听脚步渐渐走无,沈无燕的心碎了。她知道,自她母亲去逝后,沈南飞不仅是慈爱的父亲,更是她精神的支柱,如今,父亲去逝了,如同自己的心也死了,更令她害怕的是前路茫茫,所有的一起都是那的渺茫与无助,让她找不到前行的方针。
不知过了多久,沈无燕乃静静地坐在镜台前,她不知道能做什么,看见镜中的自己,想起父亲为自己梳头的景象,眼泪便忍不住在眼眶里滚动,但想起自己说过不再哭泣,便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
“很痛苦,是吗?或许,你需要一个人陪你?”,,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道:沈无燕心中一惊,不既在想,这人是什么时候来的,还是一直都在,想到这些,连忙转身见大门处,一人靠着门,嘴角处露出一丝笑意道:“谢……谢大哥,是你,你怎么……”
谢星痕笑了笑,走进卧房,严厉道:“燕儿,你应该知道,江湖上对你们家传《无相剑谱》虎视眈眈之人很多,如今,也只有华山派才是你的安全之地”
沈无燕没有说话,专注地注视着眼前之人,让她感觉很亲切,很温暖。可能是刚失去亲人的原故吧!
“燕儿,你……”,见沈无燕发愣,谢星痕笑道:“谢大哥也希望燕儿上华山?”,沈无燕打断,问道:看着眼前的沈无燕,就像是迷路的羔羊,没有自信,是那么的独孤无助,如果能令她重新找回自信,想必沈伯伯也会瞑目,谢星痕思索,自言道:“我要怎么做呢?”
“谢大哥,你怎么了”,见谢星痕不语,问道:“什么?”,谢星痕回过神来,道:“谢大哥也希望燕儿去华山吗?”,沈无燕双眼注视着,问道:谢星痕点头,道:“这也是你父亲的心愿”
“既然如此,燕儿会去华山,谢大哥也会去,对吗?”,沈无燕转身,看着镜中的自己道:“是的”
“这也是我爹的遗愿?”沈无燕问道:“嗯”谢星痕笑道:“燕儿累了,想休息了”,沈无燕微微一笑,或许这没什么,但此时此刻,似乎不可能会笑,但她确实笑了,低声道:“燕儿,我……”,谢星痕想说什么,但他停住了,因为他不想让她再变成方才的沈无燕,所以,他没有再说。
“谢大哥……”
“没什么”,谢星痕转身走出门外,深吸着气,自言道:“这样是对,还是错呢?”,话完,慢步离去。
沈无燕走到门口,见谢星痕走远,关门,靠在门后,心里甚是激动,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仿佛已忘记了那些悲伤之事。
沈无燕缓慢上前,吹灭了蜡烛,朝床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