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龙带领白营由通城坝出发,在渡田坝告别谢崇德,经老鹰岩,出五溪口,来到溪口,刚刚辰时过半。
王直三带着青营、刘子训带着黄营均提前到达,已经等候半个时辰。
三股神兵合兵一处。
赵子龙当仁不让指挥:“王参长带领青营配合白营攻打盐税局,刘参长留下等候接应。”
赵子龙、王直三带领白营、青营合兵之后,各自画符念咒,让香童喝下符水,然后挥舞着青、白旗帜,上身统一着青、白两色衣服,代表营旗的四方大旗在前,代表参旗的三角小旗随后,青、白分明,队伍浩浩荡荡、威风凛凛开赴盐厂。
神兵刚刚走进街头,香童齐声呼喊:“枪打不进,刀砍不入……不还粮、不纳税,杀死魔鬼麻羊子……”
口号声、符咒声惊天动地、响彻云霄,两边山峰产生回音在峡谷中回荡,经久不息。
设在盐厂的盐税局官员被神兵煞气惊呆了。
盐税局长邹毕赞吓得面无人色,上牙直磕下牙,惊惊慌慌摇电话向县衙语无轮次告急:“报、报告熊、熊大人。”
“接哪里?”电话筒里传来接线员温柔的声音。
邹毕赞心慌意乱惊恐催促、所答非所问:“快、快、快,请、请火、火速、速派、派兵。”
“我是接线员,要我从哪派兵?随便怎样催快,我也派不出一兵一卒。”电话那头的接线员一点也不惊慌,仍以平常速度,不快不慢传出温柔声音。
邹毕赞慌乱之中经此提醒,猛然明白过来:“快、快接县、县衙门、门找熊、熊大人。”
“好的。”话务员声音柔和答应,为邹毕赞接通电话。
熊芙菁坐在县衙大堂忠于职守。
进攻北门的神兵喊杀声传进大堂。
条案上电话骤响,熊芙菁稍微犹豫拿起:“喂,哪里?”
邹毕赞赶紧火急火燎告急救援:“熊、熊大人,神、神匪、匪攻、攻打盐、盐厂,请求火、火速派、派兵救援。”
熊芙菁接到报警求救电话,吓得六神无主,气急败坏怒吼:“县衙拿钱养你们这帮无用的税警,平时养尊处优,一个二个欺压百姓算得上一把好手,一旦有事,一个个都成了他妈的酒囊饭袋顶不到用,真不是东西!”
邹毕赞在电话里颤抖声音哀嚎:“县、县太、太爷,神、神兵来、来势凶、凶猛,求你派、派兵支、支援。”
熊芙菁血红眼睛放出恶狼一样的凶光下令:“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本县无兵可派,命令你不惜一切代价,全力保护盐税,不让神匪阴谋诡计得逞!”
“税、税警抵、抵挡不、不住神、神兵啊!”邹毕赞绝望哭喊,已是话不成句。
南北两面枪响和神兵喊杀、念咒声同时传进县衙,熊芙菁气急败坏,语气更加急促:“邹毕赞,县城同时遭遇神匪攻击,根本没有办法派军队前来盐厂救援解围。”
“啊……”邹毕赞绝望到极点,无可奈何惊恐吼叫。
盐税局外,“枪打不进,刀砍不入……”呼喊声震耳欲聋,神兵齐唰唰的如潮涌来。
邹毕赞的脸“唰”的变成了猪肝一样的酱紫色,脑门上冒出大颗大颗的冷汗,心中恐惧之极,毫无办法放下电话,虽感绝望仍作困兽之斗慌忙指挥:“税警队给我顶住!”
十多名税警拖枪应战,仓促保护盐税局。
大队神兵高呼神咒以一当十涌向盐税局。
税警队员眼看神兵*近,失魂落魄胡乱开枪射击,没能打中神兵。
一税警队员心中慌乱失声叫喊:“神兵真有神仙附体,果真刀枪不入!”
其他盐税警越发相信神兵真有神仙附体,果真刀枪不入,心慌意乱吓得扣不动扳机、打不响枪弹。
两营神兵蜂拥冲进盐税局、税警队,活捉邹毕赞和另外八名盐税官员及全部税警。
盐官、税警不敢反抗,任凭绳索捆绑有如粽子。
神兵缴获十余支步枪、两支驳壳枪和许多子弹,当场将枪砸烂,子弹砸碎,打开窗子丢进后溪河中。
神兵把盐官、税警押出盐税局。
平时不可一世的盐官、税警,此时被神兵押出盐税局,往日威风丧失罄尽,一个个好似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满面怆惶站在一起,低着头相互对望,如丧家之犬、大气都不敢出。
神兵砸烂盐税局办公用品,全数收缴搜刮到手还没有送解的盐税银元和银票。
王直三果断下令:“一把火把盐税局烧了!”
青营神兵手持火把,丢进盐税局点燃桌子、椅子,霎时,熊熊大火燃烧起来,火光冲天。
赵子龙双眼炯炯生辉,站在石坎上不怒自威,看着神兵收拾这些令人十分厌恶的凶神,心中涌出一股前所未有、当家作主人的神圣快感,大手一挥简短下达命令:“将这些可恶的魔鬼、麻羊子全部拉出去镇了!”
青、白两营神兵队伍里,各自涌出许多人,奋勇扑向被押盐官、税警,两个拉一个。
一贯骑在人民头上作威作福、蛇蝎心肠的盐官、税警,陡然明白末日来临,虽被神兵捉住,犹作最后的垂死挣扎,坠在地上不肯走。
神兵两个拖一个,将全部盐税官员和税警拖下后溪河坝,几名行刑刽子手,一刀一个,干净利索,一个不剩砍掉头颅,提着滴血的大刀,回到镇上向赵子龙缴令。
木板列架、穿榫立柱修建的盐税局,遇火即燃。峡谷中起了风,火借风势,风助火威,熊熊烈火起劲燃烧,没有多大功夫,全部化为灰烬。
神兵毫不骚扰大宁盐厂居住的老百姓。
百姓最初害怕,家家户户关门闭户,后见神兵只杀官吏、税警,不骚扰群众,便纷纷打开大门,摆出香案,焚香祷告,欢迎神兵。
解决盐税局和税警之后,王直三提议:“赵仙长,我们按谢仙长部署打下盐税局,解决税警收缴了银元、银票,不能停留,马上带领队伍南下合刘参长,马不停蹄回师县城,协助老营攻打周肇岐和川军。”
“王参长所言正与本仙长不谋而合。”赵子龙称赞。
白营和青营迅速南下,到达溪口会合刘子训,马不停蹄回师攻打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