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哪里?
冲击波散去,尘埃还在飘扬,降在地面的土砾沙石将周围的地面蒙上厚厚的一层,方圆十几公里的地面都是如此。爆炸中心的沙石已经石英化了,落山的夕阳将最后一点余晖洒在这些石英上,晶莹的石英闪着刺眼的血红霞光。
昏暗的夜色中,三束强光从地平线上闪起。三架直升机,轰鸣着从远处飞来,强光扫射到还冒着浓烟的坠落直升机。其中一架径直朝落在地上的直升机飞来,降落在它旁边。其余两架飞在爆炸圈的周围,好像是检查这里的爆炸情况。
“罗姆队长,卡尔队长的小队不在这里,只有随队的苏明雪军医,应该这些家伙夺走了他们的直升机,不过在爆炸中幸存下来。估计卡尔队长和他的小队已经牺牲了。”一个检查直升机的队员向罗姆报告。
邢天和雷斯队长倒在驾驶室,邢天的头上还在渗着丝丝血流。一根断裂的钢片深深的插在雷斯队长的身上,破碎的玻璃胡乱的散落在两人身上。兰姆斯躺在直升机旁边不省人事,额头上血红一片,好在还有呼吸。吕蒙则被巨大的旋转力道甩出了直升机,趴在距离直升机几十米远的地方,不省人事,身上蒙着厚厚的尘土。米娜和苏医生在直升机里面,女士总是被照顾的周到,两人被兰姆斯和吕蒙护在里面,显然受的伤不重,不过也是昏迷不醒。
这些全副武装的士兵用强光灯仔细的检查直升机,接着将这些昏迷不醒的佣兵们和邢天从坠毁的直升机中抬出来。而苏医生被直接抬上了另一边的直升机上,随队的军医立刻对苏医生的伤口进行处理。
“将他们全部带回基地!”,罗姆队长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心里很是不爽,语气里是满满的怒火。
一起和卡尔队长在军校里的训练的画面,在罗姆队长的脑海里浮现。
暴雨中,一队人在绕着*场不停的奔跑,旁边的教官在大声咆哮,“快跑,你们这群娘们,下这点雨就不行了吗?快跑!后面那两个大个子聊得很欢嘛!跑完继续做两百个俯卧撑!”罗姆和卡尔无奈的住嘴继续向前跑。两人比赛俯卧撑,在雨中累的筋疲力尽,躺在泥水中互相调侃,然后哈哈大笑。罗姆眼中的闪光在打转,好像还能听到那时的笑声。
另两架直升机也落在旁边,将这些佣兵一个个的抬上了直升机。随后又轰鸣着起飞,强光渐渐消失在浓浓的夜色里。
画面里的枪声,手雷声充斥着耳朵,已经快成了嗡嗡的鸣叫。邢天看着电脑屏幕上的画面,眼光呆滞,手指机械的*纵者鼠标。
嘭叽,一个闪光弹将画面炸成了亮白色,邢天两耳嗡鸣。邢天气的将鼠标猛地扎在桌子上,好像还不解气,有拿起数遍狠狠地砸在地上。哗啦……鼠标砸在地上好像砸在玻璃上一样,地面犹如破碎的玻璃一样裂开,邢天身下的椅子一下子掉了下去,邢天也跟着下坠,坠入一片黑暗之中。
黑暗好像没有尽头,邢天一直在往下坠,下坠的失重感让邢天失声大叫着。满眼的黑暗,让邢天不知道是不是掉进了地狱。
突然一个身影朝他走来,是阮青!她哭着,没有看邢天,邢天虽然在坠落,可是阮青的身影一直在眼前,邢天大声喊着阮青的名字。忽然阮青抬头,冷笑着从身后拿着炸药包,拉开导火索,轰,阮青被炸成了碎片。在爆炸声后,一阵剧烈的枪声响起,那声音好像就在邢天的耳边,仿佛有个人抱着机关枪在邢天耳边扫射。刺耳的枪身让邢天脑袋疼痛至极,邢天抱着脑袋挣扎,忽然一个血红色的身影将邢天按倒,血盆大口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断掉的半个舌头在嘴里摆动,好像一条被砍成两半的毒蛇。邢天眼看着这个怪物将自己压在身下,自己无法动弹。接着惊吓的满头大汗的邢天眼睁睁的看着怪物的血盆大口向自己的脑袋咬来。
啊……
邢天惊叫着雪白的床单上坐起身来,哐当,床边的钢架一下子被邢天拉倒,砸在地板上,旁边的护士连忙过来,扶住邢天,将他手上挣扎拉掉的针头拿开。
“冷静下来,没事了,没事了!”显然护士也被邢天突然做起下了一跳,连忙安抚他。
邢天头疼欲裂,伸手去按,摸到自己的脑袋已经被团团纱布包裹着,突然摸到自己的伤口,疼的他龇牙咧嘴。剧烈的疼痛,让邢天从刚刚梦里的惊吓缓过来,他看着周围,四周全是白色的墙壁和和两个空空的床铺,头顶上挂着几袋输液袋,输液管垂在自己身旁。床边的年轻护士将挂在床边的钢架,重新拉回来,挡在床边,这是防止患者滑落设置的床边护栏。
“对不起!”邢天见年轻的护士也是吓坏了,连忙道歉。
“没……没关系,”护士整理床铺,让邢天重新躺下,“你把针头都弄弯了,手上的血管也破了,你自己按住。”护士拉过邢天的右手按在左手的上,邢天摸到一个棉球,用力按住。
“按好了,不要松开了,血管破了,出了很多血,我去那东西给你包扎一下,重新换一个输液管,再通知医生你醒了!”年轻的护士嘱咐邢天,然后出了病房。
邢天将右手叠着左手放在胸前,眼神呆滞的看着纯白的天花板。
这里是医院?刚刚梦里的那是阮青还是米娜?那群佣兵去哪了?还是说我只是在做梦而已,从一开始就只是梦,什么生化危机、生化怪物,什么佣兵、政府军,什么枪弹炸药、房倒屋塌,什么直升机、核弹,这些全是我的幻想?全是昏倒之后的梦境吗?可是这一切都是那么真实,那些疼痛感觉都是那么真实!但是全是假的!全是梦境!
哼,还真是可笑,我一定是电影看多了,游戏打太多了,昏倒都产生这样的幻想了!出院一定要把少看点重口味血腥电影,少打点暴力游戏了!
邢天望着天花板,脑子里一团乱麻,慢慢的开始理清头绪。脑袋的胀痛感觉,医院柔软的床单,邢天才真实的感觉自己在真实的世界了!
一阵思考之后,邢天长长的舒了口气,开始找自己的手机,想要给爸妈打个电话,给他们说说情况,医药费不知道怎么办呢,他记得自己的生活费已经不剩多少了。
邢天叠着双手在床头柜上找自己的手机,可是没有找到手机,却看到密封在塑料袋里的学生卡,还带着黑红血迹的学生卡!
邢天眉头皱的越来越紧,拿过带血的学生卡,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到底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