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的夜里王铎在家里的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他不知道自己该怎样面对曾经在心里是挚友的沈彤,也不知道在跟晓晓多年未见的这些年她经历了些什么,心里感觉她跟从前不一样了。
沈彤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脑袋疼的要命看看周围的陈设不知道自己是在哪儿。于是翻身起来肚子胃里感觉还是翻江倒海的很不舒服。
“彤彤姐,你醒啦?来喝点水。”晓晓拿了杯水给沈彤。
沈彤:“晓晓?我这是在哪儿?”
晓晓:“这是我家啊,你现在正躺在我的床上。昨晚上咱俩赌喝酒你喝多了,王铎和涛子哥就把你送我这里来住顺便让我照顾你。”
沈彤听晓晓这样说想起来昨晚的事觉的不好意思:“哎呦,我现在的头还痛呢,昨晚喝了好多酒,没想到你这丫头这么能喝。”
晓晓:“我看彤彤姐啊,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沈彤听晓晓这话里有话心中犯疑:“晓晓,是不是我喝多了说了什么?”
晓晓刚想说却想到王铎不让自己添乱就诡异的笑道:“没说什么呀睡的可老实了,来喝口水吧。”
沈彤喝了口水:“我想上厕所。”
晓晓带她到卫生间。沈彤进到卫生间开始呕吐起来把昨天晚上胃里没消化完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晓晓在一旁拍打着后背等沈彤吐完了。
晓晓:“洗手台上给你准备好了洗漱用品,冲个澡吧,待会吃点东西睡一觉就什么事没有了。”
沈彤:“你还蛮有经验的。”
晓晓:“上了班以后啊,难免陪客户喝酒,喝多的时候也是难免,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酒量自然也就练出来了。”
沈彤:“喔,怪不得,原来我是自讨苦吃了。”
晓晓:“你可别跟铎哥说啊,我这些是从不敢跟他说的,怕他担心,更怕的是他告诉我家里,害他们也为我担心。”
沈彤突然觉得同样是女孩子晓晓很不容易:“一个女孩子家,干嘛那么拼呢?”
晓晓:“我跟你不一样。你是个大小姐从小就不愁什么。我什么事都要靠自己,想希望我想要的生活就必须得拼啊。”
沈彤若有所思的:“有什么不一样,你所拥有的或许比我要多。”
晓晓头一歪不置可否:“好了,你先洗个澡吧,我弄点吃的。”
王铎和刘云涛昨晚把晓晓和沈彤送回来以后王铎在刘云涛的房子睡了一夜,俩人一夜什么都没有说。因为他们彼此知道心里想什么,知道对方的苦楚。也知道他们都需要安静,也知道他们各自都没有好办法。
王铎一夜都没有睡好,按常理说这种没事放在其他男人身上高兴还来不及,可对于王铎来说却是非常的苦恼。他心里喜欢着晓晓都还没有确定下来关系,现在又知道了原来沈彤这个多年以来一直铁磁的朋友喜欢着自己。一向中规中矩的他真的是不知道该怎样去对待这种事情。曾经也有很多次喜欢或者被女孩子追的经历,但都因为心里装着晓晓所以没有发展下去,可现在对象是沈彤她在自己的心里位置跟别人不一样,虽没有男女之情,但这么多年的情谊没办法不去考虑沈彤的感受。
刘云涛:“铎子,楼下吃点东西都现成的,你起来叫王妈给你热一下再吃啊。我公司刚来电话有个合同需要我要签,我就先走了。嗯…沈彤那边儿,你今天是不是过去看看什么情况?”
王铎:“好,知道了,你去忙吧。我,我待会先问问晓晓再说。”
刘云涛:“好吧,我走了,好自为之。”
刘云涛匆匆的开车去公司了。
王铎长叹一声起来到楼下洗漱:“王妈,帮我把早饭热一下,我吃完就走。”
王妈应了一声准备饭食去了。
王铎在卫生间洗漱完毕收拾利索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脸劝着自己说:“我还是装糊涂吧,先拖着先跟晓晓弄明白再说。”
说完又想了想:“对,就这么办。”
王铎吃过早饭刚想给晓晓打电话,手机响了,还以为是对方打来的拿起来一看是院里打过来的。
“喂,您好,我是王铎。”
(医院有重要的通知会议要开,你到院里来一下)
“喔,现在吗?”
(是的,尽快赶来)
“好的,对了是所有科室的都要参加么?”
(嗯,科室主任参加)
“那好,我马上去。”
王铎想看来今天能躲过去了,去院里开会沈彤不必去正好也可以让她好好休息休息。省的见面尴尬。
因为是周末路上堵车,王铎到医院的时间晚了一些。他到了会议室,大家都已经坐好在自己的位置上了。王铎不好意思的道歉:“各位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路上堵车。”
大家都没言语,只是微笑着看看他有的底下了头。
王铎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他感觉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大家都怪怪的。
张院长:“王铎啊,坐好。人到齐了我们今天的会议开始。”
王铎点头,拿出工作笔记开始记录。
张院长:“想必有的同事都已经知道了,今天的主要内容是一条通知及处罚决定。
前两日由王铎医生担任主治医师的患者李某今日死亡。经确认死因为治疗不当希医疗事故所致,责任在我院方。李某是国家博物馆馆长文化局考古工作负责人,对于他的死亡我院方需以做出相应处理方案。据此宣布王铎现脑外科主任予以撤职停职吊销从医资格不再再录用的处决定罚。王铎稍后相关文件件会交给你签字,今后就不必来上班了。”
大家这时候都看着王铎,王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整个人呆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睛也不眨一下不知道他的脑子里在思考什么。王铎听到这条消息不亚于晴天霹雳一般,脑子当时就空了,他不敢想象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不没有急于争辩什么,现在的脑子里拼命的回忆整个手术的过程。良久他才很平淡的说:“院长,我的手术过程没有任何问题,我不相信这是医疗事故造成的死亡。”
张院长:“王铎啊,你先不要激动。这种事情谁都不愿意看到发生,当时我们大家也都在场看到你的手术的确是很成功。可是脑部手术一丝一毫都可能影响到患者的生命,不知道哪里出现了一点小偏差。而恰恰患者又是重要人物出了这样的检验结果我们总要给病人家属一个交代,对于你可能觉得不公平但是医院也没有办法。”
王铎:“这不是公平不公平的事情,我的手术没有问题。院长我…。”
王铎没说完张院长打断了他的话:“好了,处理结果已经出来了,有什么意见待会到我办公室再谈,下面的内容你就可以不听了,你到我办公室等我。”
王铎看着张院长,张院长表情严肃点了下头做了个‘请’的手势。王铎再没多说拿着本子走出了会议室。王铎心情很凝重,他接受不了自己引以为傲的从医生涯就这样毫无征兆的结束。这一刻他想哭,却被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搞的没办法哭出来。他在等,等张院长给他做个解释,这个解释或许不是自己想要的但心里却想得到是一个能说服自己不被击倒的‘安慰’。
他回到办公室久久不能沉静,坐了一会儿控制好心情朝张院长的办公室走去。
在院长办公室等了一会,张院长回来了。看见王铎坐在那儿无精打采的样子,张院长的内心很难过,他知道像王铎这样优秀的医生这么年轻却遭遇这样的事情对于王铎来说很痛苦。这可能或者说已经改变了王铎这一生的命运,作为领导和长辈张院长觉得可惜。这样的人才就从自己的手里消失了。
王铎:“张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希望您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天的事情大家明明都看到了,怎么就成了医疗事故呢?那个病人治疗完转天就被接走了,谁知道他是怎么死的这样对我不公平”
张院长:“王铎,这个事情我希望你能辩证的去看,毕竟你还年轻,以你的聪明才干做什么都会成功的。这对于你来说或许是个磨炼也是个机会呀,你还可以去发展你其他方面的才能。不要太过着急犯愁,慢慢来过一段时间你就走出来了。”
王铎:“您先别转移话题,我想知道为什么?”
张院长:“记得前天我找你说话么?这件事情或许过两天你就能明白为什么,或许这辈子你也不会知道。我只能说这么多,明白了么?”
王铎听张院长故弄玄虚这么一说想想之前跟自己说的话,心里似乎是有点明白院长的意思了:“莫非是因为那个死者?”
张院长摇了摇手指做了个小声的动作。
王铎眼睛突然睁大着看着张院长又疑惑的皱着眉头:“我受点委屈到没什么,只是我怎样和家里解释呢。”
张院长:“先瞒着,放心吧,我会尽我最大所能帮你的。”
王铎:“看来也只能先这样儿了。”
张院长:“这几天,你若是没地方去,可以到这儿。”说着拿出一张名片。
王铎接过来看来看。
张院长继续说:“这是我一个朋友开的休闲会所,他那需要保健这方面的人,你去正好可以帮帮他。虽然有点大材小用。”
王铎:“张叔想的真周到”
张院长:“回去好好休息,这事你先别告诉彤彤,等她明天上班我找她说。”
王铎点点头心想“这两天是怎么了,事情凑一块了,自己的私事没解决工作又丢了。运气太差了。”
王铎辞别了院长在办公室收拾收拾东西打道回府,手头没事的同事们都过来送他劝他想开点,大家的心里都很惋惜同情,这么好的小伙子好好的工作就这样没了。
王铎漫无目的的开着车,不知道单位里收拾回来的这些东西往哪处理。拿回家肯定没法解释。正犯愁呢,刘云涛电话到了。
(铎子,你在哪?沈彤的事情怎样了?)
“别提了我现在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啊?又出什么事了?)
“涛子,你先告诉我你在哪儿,我去找你咱见面再说。”
(我这边公司刚忙完,你还是去我那儿说吧)
“好,那待会见。”
到了刘云涛家小别墅的楼下,王铎按了按喇叭。刘云涛下楼来迎王铎,见王铎正在往下搬东西,仔细一看是他办公室用的那些玩意。
刘云涛:“铎子,你这是…。?”
王铎:“下课了,来,帮我拿屋去。这些就先放你这儿了”
刘云涛惊讶:“什么?你?要说别人工作丢了我信,就你这工作丢了怎么可能你这是唱哪出儿?”
王铎:“什么时候骗过你?我这东西都拿回来了,还有什么不信的。”
刘云涛拿着这些东西往屋里走:“还真被辞啦?”
王铎叹了口气:“一言难尽啊,走进屋说。”
王铎把事情前后都跟刘云涛说了一遍。
刘云涛拿着小茶杯喝口茶若有所思的说:“那这么说,很可能不是因为你的问题,而是因为那个人有什么事情需要隐瞒。”
王铎:“我也怀疑院长跟我说的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又不肯明说,只说让我不要再问。那个人的身份的确很奇怪,从一号方案的告知方式我们就都很费解。但是院里规定我们都不敢议论。”
刘云涛点点头:“听院长的,如果该你知道我想用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如果不想让你知道咱们猜也猜不到。”
王铎:“是啊,可惜我就是个倒霉蛋儿。对了,这件事可千万别跟别人说不能让我家里知道。”
刘云涛:“怎么可能,这么大的事情早晚是瞒不住的。再说沈彤跟你一单位,她那嘴巴谁能不知道。”
王铎:“沈彤知道也只是我被辞了,院长跟我说的话她不知道也不能跟她说。”
刘云涛:“那你今天没去找她们俩,咱们是不是该去问候下。”
王铎:“我跟晓晓说我要去院里开会来着,这都下午了不知道她们俩现在还在一块儿不。”
刘云涛:“你再给晓晓去个电话。”
王铎:“还是算了吧,我现在心里乱的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还是躲着点吧。今天在你这儿再住一宿,躲一天是一天。”
刘云涛:“没问题,你就是常年住我这儿,我也欢迎。正好我老哥儿一个没人陪我聊天呢。”
王铎:“请神容易送神难,你可别怪我缠上你。”
刘云涛:“好说,谁让你现在有难呢。”
王铎以茶代酒敬一杯:“你小子,够意思。”
刘云涛:“好好想想,下一步怎么办。怎样跟大伯大娘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