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霖所在的这个餐馆,位于福安小区院内。餐馆内的菜品只是几样家常小菜,里面摆着十张小桌子,每张桌子能做四个人。陆霖看到的这个少女正在吃着一碗刀削面,因为现在刚刚到下班时间,所以餐馆内的人不多,使得她单独占着一张桌子。陆霖上前,轻轻拉开桌子旁边的椅子,坐在了少女的对面。坐在这里以后,陆霖也同样叫了一碗刀削面,趁着等刀削面的空闲时间中大胆地向少女攀谈起来。
“学妹,你是一中的吧?”
“嗯,是啊。你是?”
“我也是一中的,正在读高三。你在读高几?”
“哦,我在读高二哦!”
“哦,看来我叫对了,你确实是我的学妹哎。”
“嗯嗯,你家也在这里住着吗?”
“是啊。唉,每天无聊的,连个对象都没有!”
少女一听陆霖这话,知道又是一个孤独草根男上来套近乎,不知不觉对他产生了一丝疏远之意。
“哦,呵呵。”少女接下来任凭陆霖再说什么,也只是以这三个字应答。
陆霖自己在那里感到无趣,说了两句之后便不再多说,等了两分钟之后,服务员端着刀削面送到了他的面前。陆霖的刀削面上来之后,少女已经吃完,将要离开。少女起身,并没有与陆霖打招呼。陆霖看看少女没打招呼的意思,只好开口道:“学妹走呀?”少女也只是草草地答应了一声“嗯”之后便离开。
碰了个钉子,陆霖颇感尴尬,快速吃完刀削面之后,便是回到了地下训练场。历经被女孩疏远之事后,陆霖不觉想起了自己班里的那个女孩。那个白白皮肤,高挑身材,梳着一个马尾辫,上面穿着个红色小褂,下面穿着一条紧身牛仔裤的青春靓丽的少女,她的名字叫“王晓娜”。记得,一上高中军训的时候,他无巧不巧的与她正好在一排挨着。也许是上天的安排,也许是人为努力的结果。总之,这个在一上高中开班会的时候就被他注意的女孩,现在与他的距离——只有咫尺。
陆霖的性格是木讷的。女孩站在了他的身旁,并且在教官无意识的情况下给他创造的机会中,俩人隔着薄薄军训服的肉体一次次近距离地接触,却并未使得他俩心灵的距离能够更近一步。记得,同学们因为走正步走得不齐,教官下令让每排的同学手挽手地走,那时候,别的男女同学因为害羞都在扭扭捏捏不肯执行教官的命令时,他毅然大胆地在女孩错愕的眼神下,伸出了强壮的手臂,将女孩的手臂挽起时的情景。记得,那因为坐在第一排的她,而次次被老师分配了发作业本的任务,走过他的身边与他轻语时的笑靥。记得,那上课时,自己的眼神不自觉被她吸引过去,而在她回头时却又悄悄把自己的头低下的紧张。记得……记得……。那一次次的记得,给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记忆。但是他不敢和她表白。他怕因为自己的其貌不扬,而遭到女孩儿的拒绝;他怕因为自己的家庭贫困,遭到女孩的拒绝;他怕因为女孩已心有所属,而遭到女孩的拒绝!所以,三年了,他都没有跟他表白过。
每当想起与女孩那一次次的擦肩而过,陆霖的心里都会有着淡淡的幸福感沉浮。他暗恋王晓娜,并且是死心塌地地暗恋着她将近三年了。他打算,在高考一结束,他就会和她表白。
想起这些,他又被深深的自卑感折磨,心,很痛很痛。
“她,还好么?”充满淡淡惆怅的声音自陆霖的口中吐出。他发誓,他要发奋训练,他要变成有钱人,他要变成社会上的强者出现在王晓娜的身边,并且向其表白。冰洁的出现,给了他这个机会。从前一个星期,他会偷懒,他会抗拒,但是那是出于对冰洁不信任,出于对自己这神奇的遭遇的不信任。经过这一个多星期的相处,他的那丝疑虑终于是烟消云散。
每天,他都会自然而然地在凌晨五点就清醒,然后照着冰洁给的训练计划表而自发训练;晚上他都会自觉用心学习高中的知识来充实自己,备战高考。地下训练场,他的汗水自皮肤快速溢出,又快速蒸发;汗衫干了又湿,湿了又干。全心全意训练之下,成果是显著的。他觉得他的身体素质在一天天以可发现的速度提高,这么下去,等冰洁回来的时候会大吃一惊的。
一周的时间,在陆霖认真训练之下,眨眼便过。今天是星期六。训练了一周的他,终于到了休假的时间。
“这时间过得真是快啊!”轻轻感叹一声,陆霖收拾好东西向着地下训练场之外走去。出得外面,冰洁的身影依然不在。现在,他倒是有点想念那个穿着黑色紧身衣的年轻身影了。
“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竟然这么久了都不回来!”陆霖自语,并且向着家的方向走去。十五分钟后,他回到了家。就在他以为妈妈又已经准备好了食物在等着他的时候,他进了自家的院子。院子里,其他像他们一样租房子的房客看到陆霖回到了这里,都惊讶地道:“你们家不是已经搬到安居小区住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哦?已经搬进去了?还挺快的!”陆霖惊讶地道。
“原来你还知道啊!你爸妈在星期三的时候就已经搬进了新房子了。我还以为你知道了呢!好了,赶快去住新房子吧,呵呵。”房客们都恍然大悟地道。
陆霖听说家人已经全部搬到了新房子里住,心里欢喜的同时也开始对新家期待起来。
十五分钟后,陆霖到了新家。进得家里,陆霖又闻到了一股熟悉的炖鸡味。一家人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剧,就等着他回来便开饭。在新家吃饭,感觉别有一番意味。看着家人吃饭的样子,再环顾一周宽敞的新家,陆霖心里充满了满足感。
晚上,陆霖并没有像以前一样与家人看电视,而是独自回到了新房子里属于自己的房间学习去了。人进步的动力,有些来自于父母,有些来自于对异性的渴望;有时候父母所给的动力却不如异性给的动力更加强,这就是所谓娶了媳妇忘了娘。陆霖现在就是这样。
陆霖趴在写字台上,取出了一本化学复习资料。在各门功课中,他唯独对英语一窍不通,其它的课程虽然能学懂,但是从没怎么样认真学过,依他的观点,只要跟着学一点,把基础打实了,等以后高三了好好学一个学期就行了。这充分显示出他的自信。他也确实是有这个能力。不过,他的做法造成了一些不良后果,那就是在高一高二时,他的成绩一直只能排在班里将近七十个同学中的中游层次。
手中化学复习册一页页地被翻阅,六个小时的时间里,,三十多页的题已经被陆霖轻松做完。墙壁上的挂钟,已经显示的是晚上十二点整了。陆霖伸了一个懒腰睡去。
住在居民楼里,是非常舒服的。看了看自己单独的一间卧室,看了看自己单独的一张大床,看了看那到了深夜还散发着温度的暖气;再联想到以前自己一家人拥挤在那不足四十平米的小房子里,睡在那一张小小的火炕上,和一到九点多就已冰凉的火炉,陆霖很是满意地长舒了一口气。他现阶段的观念,是只要家人过得幸福,他就感到幸福。
躺在那松软的大床上,陆霖想起一件事。他记得上个星期还打算为爸爸买一辆车,可因为时间来不及了而没办成。他觉得等明天就把这件事办成。
第二天凌晨五点,陆霖又是准时就醒了。连续两个星期都是每天五点就起床,让得他养成了人体生物钟,每到那个时候变会不自觉地就醒了。醒了之后,他也没再继续睡下,而是起身稍微梳洗了一下就出去自发训练了。这放在以前,让他这么早起床还不如杀了他来得好,但是现在每想起那道心里暗恋着的倩影之后,浓浓的奋斗意志便是会滚滚而来,催他赶紧出去训练。
中午时分,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时,陆霖提起了打算给他的爸爸买车这件事。他本来以为爸爸妈妈会欣然接受的,可是出乎意料的是,爸爸妈妈却是举着双手反对。照他爸妈的话说,现在家里虽然有了房子了,但是赚的钱还是没比原来有所提高,所以他们还是主张把钱留着给以后的他娶媳妇或者是上大学用。爸妈既然极力反对,他也就不再坚持。他知道,如果他非要把钱全部花了,非但不会使爸妈开心,反而还会给他们带来忧愁。他的爸妈一年赚不了几个钱,而且家里的花销也并不少,一年到头来算一算,就剩不下几个钱了,如果现在他把钱全部花了,那么就会给爸妈添加要为他攒钱的负担,这样就得不偿失了。既然给爸爸买车的事办不成,他便不再去想,就把爸妈知道的,买房子剩下的三万元交给爸妈攒了起来。
家里的事,暂时告一段落,接下来,他便能全心全意投入到为未来幸福生活的奋斗中去。
下午七点半,陆霖准时到了冰洁那里,不过去了之后,那里的景象却让他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