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梦圆喜道:“多谢卓师兄!”剑刃掠过,轻轻挡开卓飞龙点来的一剑。卓飞龙这一剑只用了三成功力!卓飞龙道一声:“好!”剑招变快,一剑向乔梦圆眉心刺来,乔梦圆仰头后倾,随即脚尖飞起,一招“玉女翻身”,是“至柔八花剑”中的招式,卓飞龙见她腾空而起,手中长剑已轻柔无比地划出四剑,仿佛穿梭一般,一股极柔的剑气紧紧绞住他手中的长剑,同时自剑身上传来一道轻柔的内力,力道虽柔,非同小可。卓飞龙明白此中道理,急忙催动体内真气,以阳刚之力而击轻柔之气同时足尖一点腾空而起,身子急速旋转,有如木匠的铁钻,便要钻破乔梦圆剑影交织的柔和剑气。乔梦圆剑法虽妙,功力尚有不足,给卓飞龙这一招*得后退一步,一招“彩蝶逐花”,便往卓飞龙身上掠来,卓飞龙斜身避过,乔梦圆剑又前迎,紧随着卓飞龙,向他点去。卓飞龙一连躲了二十余招,渐渐地,他发现这路剑法虽然精密,却有一个极大的破绽,言念及此,剑尖一转,指向乔梦圆的“关冲穴”,乔梦圆若再进击,则“关冲穴给卓飞龙制住,便会缚手缚脚,只得变换招式。谁知卓飞龙长剑一转,又指向他的“巨阙穴”,“关冲”、“巨阙”两处穴道均是“至柔八花剑”破绽之所在,乔梦圆暗道:“照此打法,卓师兄要将这‘至柔八花剑’破了,也无不可能,现下该如何是好?”接着一连十余招,每当乔梦圆出招相击,卓飞龙都是伸剑往那招所露破绽处或指或刺或点,乔梦圆均被阻得剑招无法施展。乔梦圆多次受阻,心中稍冷:“这套剑法我练了足足八九年,如今快要被卓师兄破了,这么多年的血汗是不是白费了?”正恍惚之际,卓飞龙长剑已轻轻抵在她肩头上,说道:“乔师妹,得罪莫怪。”乔梦圆强颜为笑:“不会不会,卓师兄剑法卓绝,今日有幸领教。”心中暗道:“我本来就没有胜得过闻人师兄,现在输给了卓师兄,他们同派连枝,我也不必挂怀了……只是,他刚才举剑所指,好像便是招式中的破绽,嗯,回去后一定要问问师父,先是“关冲”,再到“巨阙”,然后……”一边回想刚才过招的情形一边走下台去。乔梦圆一输,第二轮胜出的便是卓飞龙、赵翰青两人。按照约法规定,过得半个时辰,两人双双走上台来,一个站在东北角,一个立于西南方,四目相对,豪气生威,群惟恐错过了一招半式,尽皆屏气凝息,全神贯注地看着两人的一举一动。两人凝视良久,赵翰青说道:“卓师弟请。”卓飞龙竟也同时说道:“赵师兄请。”两人停了一停,继而仰天哈哈大笑,两道亮光一闪,赵翰青戟天剑已然握在手,而卓飞龙长剑也已出鞘。
卓飞龙一招“风起云涌”,向赵翰青急攻而来,是华山“雷厉风行剑中的招式。赵翰青却也是使出“通天剑法里的一招“峭峰蹉峨”,剑气似有万余斤重,如万斤巨石般向卓飞龙当头砸落;而卓飞龙一剑下去,剑风四起,有如暴雨将至,寒风猛刮,乌云翻滚一般。赵翰青向左一闪,卓飞龙侧身一让,各自飞身后退,喝道:“好剑法!”台下群豪更是喝彩声如雷鸣般响了起来。
赵翰青又一招“峰崖摩天”,戟天剑略微上斜,凝聚所有势道,剑尖直指向卓飞龙胸腹之间。卓飞龙看得他这一剑下去莫说是血肉之躯,就算是坚铁磐石也给他的戟天剑直穿而过不可,急忙使一招“惊鸿御风”,身形飘摇,剑刃给真气催动,柔若丝带,在赵翰青密无缝隙的剑风中游离飘移,剑招奇怪无比,只一瞬之间,已然快要切中赵翰青握剑的右手。赵翰青心中一凛:“‘雷厉风行剑’竟是如此厉害?剑法既妙,出剑又快而准,看来今天是要大开眼界了。”当下戟天剑一斜,变成“通天剑法里的“万峰敬岳”,戟天剑向前抡了一个大弧,刹时间剑风飒然而至,卓飞龙给这股巨力所迫,阻得近不得身,往后倒纵,按剑而立。赵翰青更不稍缓,又一招“巨浪涛天”,风声呼呼,向卓飞龙汹涌而来。卓飞龙横剑一劈,硬生生把赵翰青攻来的涛天剑气劈作两半。
赵翰青笑道:“好一招‘一剑开山’,再来!”又使出一招“气冲霄汉”,戟天剑生发出万钧势道,凌厉异常地朝卓飞龙直冲而至。卓飞龙以进为退,使招“风呼雷鸣”,风声大起,众人均觉脑中“嗡”的一声,变得有些浑浊。赵翰青知道厉害,不敢硬接,向后跨出半步,旋身避开。
当是时,赵翰青、卓飞龙两人你一招我一式地斗了一个多时辰,仍然是不相上下,群豪中有的连声喝彩,有的凝气屏息,生怕错过了某一招绝妙的招式,疑神静观。
卓飞龙气息不匀,似乎力道渐消,而赵翰青剑招也变得缓了下来。
卓飞龙一声大喝,挺剑一招“雷霆万钧”,快如电闪,气势奇大已极,仿佛要摧毁万物一般,七剑向赵翰青急攻而来。赵翰青一个侧身让过,一招“剑戟通天”戟天剑犹如绝此峰高耸入云霄一般,直如狂风怒浪,朝着卓飞龙胸口直冲而至,卓飞龙迅疾飘身跃开,还未站定,赵翰青竟快如鬼魅一般,倏然而至,丝毫没有踪迹可寻,仿佛连眼睛都没来得及眨上一眨,赵翰青便硬生生地移形换位站到他跟前一般!
卓飞龙一怔,但他的“雷厉风行剑”也是奇快无比的剑招,虽然赵翰青步法之奇快诡异,但他心中不乱,一招“风弛电掣”快速无伦地挡在身前,赵翰青喝一声:“好!”卓飞龙只觉眼前一花,赵翰青已不见了踪影卓飞龙惊魂未定,但觉身后颈上一凉,有人伸指便要向他点来,卓飞龙暗道:“赵师兄步法如此快捷难测,如何阻挡是好?”心下不敢再有进攻之念,但求自保。他恐怕背后受敌,回身一旋,长剑横胸一挡,想要阻住赵翰青点来的一指,但还是迟了一步,只觉“章门穴”上一麻,已被赵翰青拿住。赵翰青笑道:“卓师弟,承让了。”话声雄劲有力,自有三分威严。卓飞龙拱手抱拳施了一礼:“赵师兄高招,在下佩服得五体投地。”赵翰青憨憨一笑:“卓师弟剑法也不赖啊,短短五年,进步如此神速,若再过得十天半月,做师兄的可就不是你的对手了。”卓飞龙连连摆手:“过奖,过奖。”顿了一顿,说道:“适才看到卓师兄步法奇快已极,有如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下拙眼不识泰山,可不知是何绝妙剑法?”赵翰青摇首道:“咳,这哪算得上什么绝妙?只不过是家传的微末粗学‘邯郸箭步’罢了。”卓飞龙频频点头:“‘邯郸箭步’?‘邯郸箭步’?妙!妙啊!”金福来走上擂台,把大锣敲得通天价响,高声道:“本届泰山比剑,五岳剑派门下弟子当中,泰山派赵翰青威震群雄!勇夺桂冠!台下群豪彩声雷动,其他四派弟子看到赵翰青剑法沉雄,虽然没有胜出,也输得心服口服,鼓掌者也有十之六七。而衡山派认定泰山派有杀害本门弟子之嫌,虽然心知赵翰青步法在五岳群子当中无人能与匹敌,却是大多都默不作声,倒是有几个人粗声粗气地破口叫骂起来。赵翰青淡淡一笑,向四方各施一礼,走下台去。郭耀泰拱手道:“不才徒儿侥幸得胜,实乃万幸,各位掌门,你们当中哪两位先来比试,这就请上台来吧。”过了良久,慕华容、云万里、玄机子、庄星河四人皆是你望望我,我看看你,却都是坐着不动。郭耀泰说道:“既然各位掌门如此兼让,那么郭某就斗胆先来献丑了。”在擂台当中一站,凛然生威。忽然“刷”的一声,一柄黄铜剑腾空而起,一个瘦脸道士随即飞起,喝道:“我玄机子先来会一会郭掌门的高招!”那道士正是玄机子,他激愤于门徒的惨死,而泰山派的嫌疑最大,是以郭耀泰一站出来,便有些坐不住了。郭耀泰回敬一礼,玄机子黄铜剑却已然刺到,当下大袖一飘,略略将卜剑势阻得一阻,右手伸处,天烛剑已然出鞘,说道:“玄机师兄好剑法,郭某今日就要见识见识了。”玄机子哼道:“你若不给个交代,我今日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替死去的徒儿讨回公道!”“刷,刷,刷”连砍三剑,呼啸而向郭耀泰攻来。郭耀泰天烛剑勾画圈点,宛如一尾灵蛇在玄机子的剑风中飘移穿插郭耀泰天烛剑在玄机子的剑风之中飘移穿插,化解了凌厉无比的三招,说道:“玄机师兄,其中种种情由,我实在是丝毫不知,但若真的发现我泰山派有做出为害你派弟子的人,我一定严惩不殆。”玄机子道:“口头上是这么说,作为一派掌门,你会轻易地搁下这张老脸?我便信了你没有加害我衡山派的动机,但若真正抓着的凶手泰山派高徒,你会甘心在列位英雄面前就地正法么?”郭耀泰道:“不杀一无以儆百,若是真有如此大奸大恶之徒,多留在我泰山派一日,便是污了我派百年清誉一分。”玄机子喝道:“好一个‘百年清誉’!”当胸一剑向郭耀泰横削而来,剑风掠掠,直欲要将郭耀泰胸瞠撕裂,郭耀泰天烛剑一挡,两剑相交,铮铮有声,耀出一大片火花,两人为对方劲力所震,各自退出三丈开外,方始站定。玄机子黄铜剑一抖,旋即攻了上来,郭耀泰箭步如飞,也向前疾抢。玄机子一声断喝,黄铜剑掠处,使是“玄元剑法”中的一招“江风拂柳”,风声掠掠,虽然轻柔者多,但若被沾得一沾,也必受伤非轻,名曰“拂柳”,实则说成是“败柳”更为贴切。郭耀泰向后倒纵两步,仍然未能脱却剑风的侵袭,暗道:“这招竟是如此厉害!”身体稍动,又向后纵出一步,剑刃抖处,但见左中右三处各有三个光亮亮的剑圈,耀眼生辉,正疾如电闪般向玄机子飞去,所到之外“江风拂柳”的轻柔剑气犹如遇上狂风大浪,一吹而散。玄机子叫道:“好一招‘乘风破浪’!”黄铜剑和人仿如融作一体,犹如狂风大浪中航行的大帆船,郭郭耀泰划出的九道剑圈之间横冲直撞,郭耀泰诧异之际,忽觉左臂上一凉,竟是“九环烛圈”已为玄机子的“乘风破浪”所破,玄机子黄铜剑顺势袭来!郭耀泰心中一凛:“玄元剑法竟有如此威力?五年之前,玄机师兄还未开始练这剑法,短短五年,竟然神功大成……”当下不便再多想,使一招“横绝天南”,天烛剑在身前一阵猛抡,护住了胸口诸处要穴。却说“病颜神医独孤楚也不知究竟是受何人所托,要为在场的所有伤人、病人诊治,探他口风,得知若是大会上有得一人丧命,便是和嘱托之人失约,倒像是打赌似的。“病颜神医”虽然行医时索要惊天漫价,为江湖中人所不齿,但是言而有信,这一点是无可非议的。可令“病颜神医”气愤的是,与会之人不中毒则已,一中毒便铁定挨不过三日,这正是泰山大会举办的天数!独孤楚哼道:“你个老不死的,出了这么个烂法子,就想特意来跟老夫为难么?哼!老夫就拼了这条老命,把大会上的人统统治好了,我看你还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