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啸表示,这种越活越回去的装萌卖傻的老家伙,他真心不乐意去承认认识。
冰韵的注意力没在这俩人身上,“弑脑虫么?”
好吧,一听这个名字就觉得十分的凶残,实际上也很凶残,这种蛊虫在选出蛊王之后,每天喂食的不是毒虫,而是各种动物的脑干——这玩意偏食的厉害,只吃脑髓。
不过由于养这种东西十分危险,保全措施若是一个没做好,完全有可能晚上一个不注意自己就成了这些小东西的开胃菜。
养蛊人内部都有不成文的规定,若不是有深仇大恨,这种禁忌的东西一般都是不会去养的——毕竟好处没捞到反而把自己的小命给搭进去,太不划算了不是么。
“师叔,从哪里能找到弑脑虫?”
正在和自家师弟讲道理的龙啸歪过头瞄向冰韵,“要那种害人的东西干嘛?你和谁有仇?和师叔说,直接砍了。”说的各种威武霸气。
冰韵摇头,“我只想看看这东西……”
“没什么好看的,”凤鸣打断她的话,“乖徒弟哈,那东西长的黏黏糊糊的特别恶心,看它做什么,咱不看哈……”这种哄小孩子的既视感……
冰韵:……
龙啸附和的点头,“对啊,那东西长的死难看,还是不要看了,省的晚上睡不着觉……”
冰韵:……
那是长得难看还是长的吓人啊,为毛说的都这般凶残。
“总之呢,这个小东西你养着吧,每个月喂一滴血就行了,要是忘了就忘了吧,反正饿一个月也死不了。”龙啸马上转移话题。
冰韵:这话题转移的真僵硬,/□\
“哦。”其实不用他说,冰韵也有这个打算,感觉冰豆子挺喜欢这个绿油油的。
“那边调查的怎么样了?用不用让凤六他们去帮忙?”凤鸣继续戳冰豆子。
“不用,已经交给大理寺卿了,让他自己伤脑筋去吧,凤六有自己的任务。”冰韵把冰豆子抱在怀里,没见这小家伙都爆青筋了么,她毫不怀疑自家师父若是再戳一下,它绝对会回身给他一爪子,而且还是毫不留情的那种。
“我和你师傅刚才溜达过来顺便去了趟皇后那边,发现了点有意思的东西。”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扔给她,“看看里面是什么?”
冷君清抄手接了过来,走到冰韵身边交给她——离这么远你也能够得到……
冰韵小心的把盖子打开,凑过去一手扇风一边嗅嗅,皱眉,不确定的看向自家师父,“这个该不会是我想的那个东西吧。”
凤鸣点点头,“就是你想的那个东西,”说完还十分鄙视的看了看身边的龙啸,“教你说我家韵儿笨,还说她想不到,哼!”
龙啸摸摸鼻子,背后说别人坏话被当面说开什么的,咳咳。
“她也太看得起我了吧。”冰韵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家师傅,显然没把刚才他说的话往心里去。
凤鸣扁扁嘴,“谁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说自己身居高位,想要折腾你随便找个借口就可以了,他冰羽宸再有能耐也大不过皇权啊,折腾出这么多花样来到底是要干嘛,也不嫌麻烦。”说完叹了口气,“女人啊女人,真是个奇怪的生物。”
对于自家师傅这句话冰韵表示保留观点。
“现在想想,还好这个女人去祸害上官明清那老小子去了,万一当时冰羽宸那家伙没把持住,那冰府的未来可真就……”凤鸣皱皱鼻子设想到。
冰韵懒洋洋地抬起眉看他,“若真是那样的话。就没我什么事儿了。”她师傅的脑子是进水了嘛,怎么会说出这么白痴的话来。
自知说错话忙闭嘴的凤鸣:┬_┬
我不是忘了这茬了嘛,为什么要这么生气,为什嘛。
“打算要怎么做?”龙啸选择性无视自家耍泼的师弟,问道。
虽然不知道那个瓶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但从这几个人的表情上也能猜得到貌似很厉害的样子,冷君清默默的站在冰韵的身后。
察觉到自家木头的动作,冰韵笑着拍了拍这人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还能怎么办,这种人不给她一个教训就没完没了……”
这话凤鸣倒是很赞成,其实原本就是凤鸣得知这个消息后想要亲自动手来着,但是龙啸不同意,原因很简单,就他徒弟那个性子,若是让她知道这事儿不是自己亲手解决,到最后不找他算账就怪了,而且这种事情他们还真没法帮忙教训,对方怎么说也是个女人,虽然他们的行事法则中从来都没有不对女人动粗这一项,但是,总觉得不太好……
“只是,”龙啸皱眉,“万一逼得急了,会不会生出什么反效果来?”毕竟那人也是身居高位习惯了,万一受不了这个打击,那……
“那个女人应该没这么变态吧……”凤鸣一脸黑线。
“谁知道。”龙啸摊摊手,“小心点还是好的。”连那种下流的法子都能想得到,天知道还有什么事情是那个女人做不出来的,一个人的下限能如此低,龙啸表示自己也是醉了。
“你们俩过来不只是为了要给我这个东西的吧,家里那边发生什么事了?”冰韵把瓶子放到一边,问道。
凤鸣摇摇头,“冰府那边一切安好,倒是我们,我和你师叔决定要回凤谷了。”
“谷里出事了?”冰韵皱眉。
龙啸扇扇扇子,“这倒是没有。”
“那你们这是……”着急忙慌的回去做什么?
“这边的事情我看没多久你就能处理好,我和你师傅回去先把谷里收拾收拾,好给你们准备婚礼啊。”一番话说的这个猥琐,龙啸还挤挤眼睛。
冰韵:……
倒不是害羞,而是……
“就因为这么点事情?”简直是无语了。
凤鸣十分不赞同的看着她,“这怎么能说是小事呢,这可是我亲亲徒弟一辈子只有一次的大事,难不成……”凤鸣瞪大眼睛看着她,“韵儿,你打算多娶几个相公回来?没关系,要多少和师傅说,看上谁直接给你掳过来。”凤鸣表示,压寨夫人神马的,多多益善。
冰韵一脸黑线的略过自家师父看向龙啸,“这阵子你又给他看外面的话本了吧。”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龙啸表示自己神马都没听到,拎起自家师弟的衣领子提步便往外闪,“那个,这边的事情韵儿就交给你了,师叔和你师傅先行回谷了,凤谷见哈……”话音一落,人也跟着没了。
冰韵:……
她怎么已开始就没发现自家师傅这么二呢,啊啊啊啊,现在退货还来得及不?
冷君清并未把注意力放在那二人身上,待人离开口,便拿起了桌子上的那个瓷瓶,并没有把它打开——自家韵儿那是从小就和各种毒药打交道,本身已经对这些东西免疫了不说,就算不小心中招也有办法解开,自己可没那个本事。
“韵儿,这个东西是什么?”为什么对这东西的名字闭口不言,真的有那么可怕么?
冰韵还没从这两个耍宝的人刚才说的话中回过神来,被他这么突然一问,愣了下神儿。
冷君清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冰韵接过他手里的瓶子,“不是什么厉害的毒药,也很容易解开,但是这个世界上啊,往往就是这样,越是容易解开的东西,越是就在表面上的答案,人们就越不愿意去接受,非得用那些复杂的东西去解释,到了最后耽误了最佳的治疗时间,只能一命呜呼。”
听着这丫头不知因为什么的感慨,冷君清决定保持沉默,自家韵儿这阵子不知道受什么刺激,没事儿经常会从嘴里冒出一句两句的感叹来,说完就好了——非常明智。
见他没搭茬,冰韵继续说道,“这东西名字叫回春散。”
“不是毒药?”这名字和毒药没什么联系吧,一听给人感觉好像是救命的药。
“不不不,这你可就说错了,这东西是毒药,而且还是那种特别常见的毒药,鹤顶红知道吧。”
冷君清点头,虽然这东西被称为剧毒,但也不过就是在市面上比较常见,实际上比它更为厉害的毒药冰韵手里就有不下五百种——而且绝对是一滴下去,神仙都无力回天那种。
“这东西和鹤顶红有些类似,不过性质不同,这东西是春药。”冰韵歪着脑袋,“当然,若是单独服用的话是春药,和酒一起服用的话,那便是毒药了,不会马上致命,但是症状和中了鹤顶红十分相似,不是见多识广的大夫,根本看不出来病根,若是不用解鹤顶红的方法解还好,那人还能多活一阵子,若是用了,那病人完全死翘翘了,神仙都无法救活。”
“你的意思是……”
“唔,说的还不够明白么,就是鹤顶红的解药是加速回春散药效发挥的毒药。不过这东西毒不在这儿,而是即使救活了,这人也算是个废人了,男子五官错位,骨骼畸形,女子,那完全就没法看了,整个儿毁容,所以大部分都是宁愿毒死也不愿意被救活。”
冷君清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那个女人要用这东西对付你?”实在无法想象若是没有凤鸣龙啸过来提前打招呼,让这些东西用在冰韵身上,那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