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瑶琴,你求我啊,你讨好我啊,我会放你一马!”
声音是那么的狂虐不堪,暴躁不堪。
李瑶琴渐渐缓过神来,深深地呼出一口浊气,微眨着眸子。
直到眸子里虚虚晃晃的梁麒麟,还原成真真实实的梁麒麟,她才如还魂般恍然想起自己被梁麒麟关进狗笼子里。她自知被梁麒麟抓了,是没好果子吃的,说不定过不了今夜。
这样的难堪和耻辱,再次激起了她的怨怒,眸间的光线虽是暗淡却是透着仇恨。
“瞧瞧,都成了我的笼中狗了,还这么不识相,李瑶琴,你知道吗,我这个笼子上百万呢,是想装藏獒送礼的,没成想,藏獒还没运来,礼还没送出去,铁笼子到是排上用场了。”
嗯——嗯——李瑶琴嘴里发出极力反抗的声音,从她恶狠狠的目光里就能断定,她还在挣扎,她在反抗,她还是不服输!
“李瑶琴,瞧瞧你那可怜样,人话都说不出来了,和狗一样吠着,还不服输,服输吧!你就甘心变成我梁麒麟的一条狗算了,放心,我会好好待你的,我可是一个特别爱护宠物的好男人。”
李瑶琴早就积攒了满肚子的唾液,她只等着把唾液吐到梁麒麟的面颊上。她闭上眸子,不再看梁麒麟,任由梁麒麟得意的肆无忌惮的说着。
“李瑶琴,你真狠毒,竟敢质问我爷爷,他老人家特意从香港赶来参加乾儿的婚礼,你到好,差点没把他给毁了!你当着一个副国级高干的面揭慕容虎的短,你比我梁麒麟还要恶毒百倍!你知道吗,你站在婚礼上搅和的那刻,我恨不能掐死你!”
说着,梁麒麟的气火越来越大,以致于不可遏制地把手伸向李瑶琴的脖子,做出要把她给掐死的样子,吓得李瑶琴一抖动,头本能地向后缩,躲闪着那支恶毒的手,禁不住咕咚吞了口水,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嘿嘿!你还是怕了!有你怕的!我要你记住,你带给我一份耻辱,我会百倍来讨!”
房间里除了梁麒麟阴森恐怖的声音,再没有别的响声。
“你个疯子,我非亲手把你给活埋了不可!活埋了也不解我的心头恨!我要新仇旧恨跟你一笔一笔算!”
在梁麒麟恶毒的折磨之下,李瑶琴渐渐醒来,睁开了眸子,疑惑地看着梁麒麟,减了几份恶意。她只知道新仇,指的是她搅乱了婚礼。她不知道梁麒麟说的旧恨是什么,除了她抢走碧波明珠,她记不起什么时候曾经还得罪过梁麒麟。
抢走的碧波明珠,已经被梁麒麟又抢了回去,他已经复仇了,还算旧恨吗?
看到李瑶琴眸子里多了疑惑,少了愤恨,平静了很多,梁麒麟也渐渐消了气。
哧——梁麒麟伸手扯下李瑶琴嘴上的胶带。
啊——撕心裂肺的疼,让李瑶琴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嘴扭动了一下,瞬间积攒了满口的唾液,向着梁麒麟的面部吐去。
啐——正巧全部倾吐到梁麒麟的面颊上。
“Tmd,疯子!”
斥骂着,气急败坏的梁麒麟,用力甩着笼子的铁门。
咣当——骇人的震颤声吓得李瑶琴后缩着。
茶几上有一盒手纸,梁麒麟扑过去,扯了一大把,按在面颊上,擦着。
“真是个疯女人!”
“梁麒麟,老狐狸,你不得好死!”
李瑶琴扯着喉咙大声开骂。
“骂骂骂,使劲骂——”
梁麒麟叉着双腿,站在铁笼旁边,垂头向下看去,目光穿过网状的顶盖,看着蜷缩在笼子里的李瑶琴。
一抹阴冷的笑意从梁麒麟的嘴角荡漾开来。穿着一身黑衣的李瑶琴,蜷缩成一团,真像是一只藏獒。
“哼,这间房子,是用最好的隔音材料建造的,高新技术制成的新型隔音材料,除了你我能听得到,门外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哼,别人谁都听不到的!”
“梁麒麟,我就是骂你,别人听不到我也骂你,老狐狸,老狐狸,老狐狸……”
“李瑶琴,嘿嘿,骂吧,你尽情地骂,在这间房子里,我就是把你的衣服,一件一件剥光了,一刀一刀把你凌迟了,也不会有人听的到!”
梁麒麟蹲下身子,阴邪地蔑着眸子,伸手扯李瑶琴的衣角。
“流氓、恶棍、黑心狼、伪君子、衣冠楚楚、道貌岸然,不择手段、蛇蝎心肠、狼心狗肺、丧尽天良、恶贯满盈……”
不管梁麒麟手段多么腹黑,面色多么恐怖,都没能把李瑶琴给慑服。她不但骨头硬,舌头快得亦如一把磨砺得最锋芒的刀子,恨不能把词典里的贬义词全部倾泄到梁麒麟身上,直到骂得口吐白沫,气喘吁吁,头晕目眩,几乎缺氧窒息才把头靠在笼壁上死了般不再动弹。
“瞧瞧,瞧瞧,这哪里是我心目中敬佩的女企业家李瑶琴,和农村泼妇有什么两样!一个女流之辈,为什么非要骑在男人脖子上兴风作浪耀武扬威呢?李瑶琴,你知道吗,我梁麒麟今生最讨厌的就是女人当家作主,凌驾男人之上,我喜欢的女人,决不允许她这样发泼!”
“梁麒麟,你不就是想征服女人吗,我偏偏不让你得逞,你那是白日做梦,痴心妄想!”李瑶琴愤慨的眸子里喷着火舌。
梁麒麟攥紧拳头,对着铁笼的顶盖猛烈得擂了一拳。铁笼铃铃铃乱颤着。
“哈哈哈哈……”
李瑶琴突然爆发出疯狂的笑声,一脸的嘲弄盯着梁麒麟。
“梁麒麟,老狐狸,你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色厉内荏,丑陋不堪,看到你我就恶心!啐——”
李瑶琴的眸子里,不屑一顾到无一复加的程度。
梁麒麟的拳头再一次握紧,向着李瑶琴晃动着。
“李瑶琴,我知道,你是在故意激怒我,让我失去理智,狠狠地揍你!放心,我不会上你的当!不错,我梁麒麟是恶毒,但是,我今生从来没有打过女人,我向你发誓,我梁麒麟一辈子都不会动女人一根手指头,在女人面前,我永远都是君子。”
“呸——”
李瑶琴撇着嘴,投来蔑视的眸光。
“老狐狸,你不打女人,你敢承认你没有利用女人吗?利用女人的男人,是最卑鄙的男人,梁麒麟,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有数!难道你不知道自己有多么肮脏吗?自己没能力,只会在女人身上耍手腕,你是一个多么可怜的小人啊?”
“你——疯子!”
梁麒麟被李瑶琴点中了命穴,痛得咬着后槽牙,恨不能一拳把李瑶琴捣个稀巴烂。
“梁麒麟,你不是标榜自己是一个不打女人的君子吗?有本事,你不利用女人!有本事,你不把女人锁在狗笼子里!有本事,让所有的女人一见你,就崇拜得五体投地——”
李瑶琴像演讲,亢奋地慷慨陈词。她再次戳了他的心结。
她李瑶琴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她不臣服于他,也不迷恋于他,他的个人魅力和身家万贯都不足以打动李瑶琴的心。
对面李瑶琴,他只觉得自己奋斗得很失败。
梁麒麟在地毯上转着圈,他实在忍无可忍,却又无计可施。
“梁麒麟,有本事把我一辈子关在狗笼子里,你要是把我放出去,就是孬种,孬种——”
李瑶琴骂着,后脑勺向铁笼撞去。
铁笼在李瑶琴狠狠的撞击声里,叮当作响,看她那坚持的样子,即便不被梁麒麟折磨死,她自己也自行撞死。
“喂喂喂,你找死啊!”梁麒麟按着铁笼,阻止着它颤动,可是他无法阻止李瑶琴的撞击。
嘭——嘭——嘭——后脑勺的撞击力越来越小,直到气力全无,李瑶琴才停止。
她的头一下子无力地垂了下去,休克了。
“啊?!”
梁麒麟吃惊着大呼一声。
“瑶琴——”
梁麒麟忽地蹲下身子,大开了铁笼,把李瑶琴从里面拖出来,放在地毯上,手指按在人中上,用力掐着。
“嘘——”
片刻后,李瑶琴发出一声叹息。
梁麒麟把李瑶琴抱在怀里,让她横躺在自己的双腿上,扳过她的脑袋看着,后脑勺已经渗出粘糊糊的血浆!
“瑶琴,你这是何苦呢!啊?”
直到这刻,梁麒麟的心才软了下来,显出爱恨交加的神色。
“李瑶琴,你想知道旧恨吗?”
“李瑶琴,我第一次看到你时,是市里汇演,你上台du唱《我的祖国》,我当时还真的就动了心,我脸皮薄,自尊心强,没敢找你,托媒到你家提亲,却被你妈妈不客气地给哄了出来,说是你根本瞧不上我——”
就在这刻,李瑶琴体力开始恢复,眸子里也有了一丝亮丽。
她不是因为梁麒麟说喜欢她,是因为她想起了曾经的自己,站在电影院里的表演台上高歌一曲雷声经久的红火场面。
须臾,李瑶琴双眸冷淡了下来。梁麒麟说的上门提亲的事,李瑶琴是在后来听说的。
这就是他的爱?
多么狭隘的男人!
李瑶琴不屑地闭上了眸子。
就在这刻,手机铃声突然乍响,梁麒麟把李瑶琴放在地毯上。
他起身从茶几上抓起手机一看,是苗宜霖,嘴角便冷森得可怕。
“你小子还想邀功请赏?没经我允许擅自作主,怎么随便把人——”
梁麒麟低视着奄奄的李瑶琴,心里咯噔一下,一股莫名的痛惜再次向他袭来。
“什么事快说!”
梁麒麟失了耐性,对着手机狂吼!
“什么?跳水,死了没?没捞上来?再让人捞,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封锁消息,不要传播,绝对不能让——明白就好!”
撂下电话,梁麒麟一脸的惊慌,悄悄地向笼中的李瑶琴望过去,她闭着眸子根本没在意他的电话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