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整个练武场都沸腾了,昨天他们或多或少都了解到猎人金大山的事迹,对于他的到来,自然万分开心。
“喂!臭小子,你又来干嘛?”他的目光扫过诸人,最终落在了金虬的身上,冷冷发问道。
“醉鬼,我搬动了那块石头,当然有资格来。”金虬虽然对金大山极为头疼,但事关去留问题,他也毫不胆怯,大声答道。
“搬动?笑话,你是用双手搬动的吗?”金大山一指大石冷笑道。
“昨天你又没说不准动家伙,我挖个坑把石头推下去也算挪动,你可不能赖皮!”金虬不等他说,自己已经乖乖招认了,顿时诸人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虚惊一场,但也不由佩服金虬的机警。
“哼!算你走运,我不再怪你昨天无礼的事了,快退出去,大人的训练你受不了,再等几年再来吧!”金大山冷哼了一声道,但已不似先前冰冷。
“不!我进过山了,还搬动了石头,我可以训练的,醉鬼,你是不是想公报私仇?”金虬气呼呼道,完全不理拉他衣襟的金虎。
金大山闻言,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笑道:“好小子,有种,敢和我这么说话的人没有几个,我信守承诺,今天我让你参加训练!……”
“谢教头!”金虬怕他反悔,不等他说完忙连声道。
“但我丑话可说在前面,我不会因为你小就对你网开一面,我会像对待别人那样对你,你要是受不了,趁早滚蛋!”金大山终于露出了狰狞的面孔。
“明白!”金虬答应道,但心里却在暗暗叫苦,这家伙看来是把自己惦记上了,赶紧站好,唯恐再触他霉头。
“武学精要在本不在末,招式再繁杂,也不如根基深厚一分,而根基所在皆在拳脚等基本功修炼,要常年累月学习,不可投机摸巧!”
金大山说着,开始亲身演练,一拳一式皆从基本做起,看似简单,却别有一番意境。
周围众人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的每一个动作,用心在学,金大山能告诉他们这些,说明都是人家经验之谈,绝对没错。牢记要领,日后如果可以融会贯通,可以让他们用最少的力气发挥最大的优势,谁又不傻白给谁不要,这些要领要是让他们自己去研究不知要到什么猴年马月去。
金大山虽然名头在外,为人冷淡,但大家却发现他是个极好相处的人,但凡有问都仔细回答,没有架子,当然这是他对别人,对金虬则完全变了脸,当他刚演练完后,就把金虬第一个拎了出来,“小子,把我刚刚演练的那套拳练上一遍!”
金虬知道他要找自己的麻烦,加上他本身就极喜欢练武,刚刚看的很上心,表现相当不错,但结果还是挨了骂,“小子,你是没吃饭咋了?女人打拳都比你快,比你有力!”因为他刚刚出拳不够有力,这纯粹就是找茬,但还不等金虬有所表示,金大山的骂声已经接踵而至:
“小子,你倒是快跑!”
“小子,你要死啊!快起来!”
一下午,金大山像成了金虬一个人的教头,只要他有一点不对,就立刻会遭到打骂,不允许他有丝毫懈怠,但更为缺德的是就算没事,他也能鸡蛋里面挑出骨头来。
对此,金虬只能默默承受,他认定这是金大山在报复他,不由心里暗暗叫苦,自己也就是想老老实实练练拳,怎么就得罪这么个死变态?但这时候他的驴脾气也上来了,无论金大山多么凶悍,他都不出一声,绝不低头。
好不容易天黑了,金大山终于宣布结束,金虬心中也松了口气,暗道:“终于可以休息了!”这一下午下来,他可都快散架了,不想金大山又加了一句“小子,你留下!”不用想也是叫他。
“干嘛?”金虬有声无力道。
“小子,你再围着练武场跑五圈!”
“什么?”金虬脸涨得通红,一下蹦起来了,这太欺负人。
“让你围练武场在跑五圈,没听见?”金大山道。
“为什么?”金虬咬了咬牙,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握着拳头问道。
“问为什么?”金大山一笑,“因为你比我们队最差还差得多!要是不想跑,就滚蛋!”说着,他也不再理金虬,一摇三晃向外走去。
金虬向他的背影怒视了一阵,最终开跑了。
不多时,夜幕再次降临,偌大的练武场又留下金虬一个人了,他还在跑,腿在抖!汗出如雨!呼吸不过来!身体不想动了,但他还是咬牙在坚持,虽然现在没有人监督,但金虬的梦在催着他,决不放弃,纵使汗流如雨,纵使气如斗牛,也决不放弃。
此时,练武场外灌木丛正站着两个人,一个是金大山,另一个则是总教头,总教头正开口道,“师兄,你是不是也太狠了点?”
“师弟,我知道该怎么做!”金大山道,声音却不再嘶哑,很是洪亮。
“师兄,我对你的方法自然没意见,但这小子还太小,你当心用力过头……”总教头道,话说一半又截然而止。
“这些事情我自有分寸,阿泰,这段时间我就不去山里了,你帮忙照看一下他们!”金大山道。
“行,师兄你忙,山里的事就交给我吧!”总教头道,自从昨天金大山开始和金虬抬扛,他就已经猜到会有这一刻,而当他昨天找到自己要代他为总教头时,他便已经确定了这一点。
总教头离开了,走时还回过头看了金虬一眼,在心里苦笑道:“小子,真不知你是幸运还是不幸?”又看了一眼金大山,不由暗中摇头。现在他也不好再说什么,虽然金大山话说得还算客气,但他知道金大山已经不高兴了。
对于师兄,而言弟子是一个痛,他曾经都不打算收弟子,他们猎人队的人看见他这样也不好受,也劝过他去收一个弟子,但他一直没反应,没成想到这和金虬较上劲了,看样子是要收金虬当弟子,但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真担心金虬一旦失败,金大山会垮掉。还有金虬的确是猎人苗子,但现在这样练会揠苗助长,这小子会废,一个猎人会没有,对于金家庄来说损失很大,但两人都是自愿的,还都犟上了,他只好默默在心里盼事情向好的方面发展。
还有一层就是,他还有点怕这位师兄,虽说他是猛人,但和师兄一比,他可就只有甘拜下风。他可是亲眼见到这位师兄发火将山中人一向视如死神的狼群杀得血流成河的场景。要知道,在山里狼可是最恐怖的生物,一头狼也许威胁不大,但狼可是群居动物,一旦被它们在山里给发现,那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这一生可算交代了,甭想出去,而且这群家伙嗜血,一旦闻到血,个个像打了鸡血一样。只要你敢杀一个,血腥味一外露,它们就会嗷嗷直叫,悍不畏死的冲上来,因此在山林中一旦大家见到狼群,会立马跑,但这猛人可好,敢打狼群的主意,还是大面积的打。
总教头走后,金大山默默的看着金虬,此时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不久,金虬把五圈给跑完了,说是跑,实际上和爬差不多,刚刚一停下,他便趴在练武场的地上沉沉睡去了。
这时,金大山才从灌木丛中缓缓走出,来到金虬身边二话不说将金虬抱起乡村里走去,将金虬送回了家。
今天,马小兰已不像昨天那样紧张了,但仍在焦急的等着,一见金虬回来,忙将金虬抱回屋里,为他擦洗。此时她也不知道要怎样了,金虬身体明显吃不消,看他又给累晕了,作为母亲她当然心疼;但是她的话金虬不一定听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这也是儿子的机遇,多少人想要还没有,她不能耽误儿子。现在她能做的就是好好照顾他。
当夜深人静时,金虬的胸膛处又开始有诡异的金色光芒出现,丝丝蔓延,但并没有离开他的身体,而是在体内游走,只短短一会儿,便又恢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