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哪敢去见玫瑰父母,坐在车里思前想后,又回到二号别墅,正厅只有佣人在清洗拖地,说老爷子回二楼房间休息了。犹豫间,老婆子从楼上下来,也不理林子,只是冲着佣人说,你吵吵什么?不知道老爷子睡了?你想把他吵醒啊!
佣人说:“我没吵!”
老婆子说:“还敢顶嘴!”
林子知道这是冲自己来了,本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发现,吵一架更好,直接把老爷子吵下来。
“你别冤枉人,她根本没跟你吵,只有你在嚷嚷。”
“我嚷嚷怎么了?还轮不到你管!”
“我就要管!”
老婆子尖笑两声,说,“我差点忘了,你是小保安,小保安和佣人,同病相怜!”
“我就是干过小保安又怎么了?”
“你还光荣了?野种!野种也很光荣是不是?”
“谁是野种?”
“还用我说吗?”
“只是我野种吗?”
“你,你什么意思?”
“还用我说吗?”林子学着老婆子的口吻说,“你比谁都清楚!”
老婆子扑了上来,一副要与林子拼命的架势,林子慌忙躲,“咣”一声,一个茶杯砸上墙上,摔得粉碎。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老爷子出现在楼梯口,拐杖戳得地板“咚咚”响,“嫌事还少是不是?不把张家翻不心甘是不是?”
老婆子正在火头上,大声责问:“谁要把张家闹翻?是我吗?”
老爷子说:“你能不能不搞事?能不能让我有一小会儿安静?”
老婆子跳了起来,“反正什么都是我的错,反正这个野,野……他到了张家,就什么都是对的。”
“我也没说他全对!”
“全部都是他的错!”
“好,好,他全错了,他不该没大没小,不该顶撞你,可以了吧?”老爷子拿着拐杖指点着林子,说,“你就不能不说话?你就不能让着她?怎么说她也是你的长辈吧!”
“是啊,是啊!”老婆子来劲了,但马上又发现自己说错了,“呸,谁是他的长辈?野,野……”
她又把到了嘴边的“野种”收了回去。
老爷子突然想起什么,问林子,你不是去见玫瑰父母吗?这么快就回来了?终于转上正题了,林子说,我没去。
“为什么?”
林子吞吞吐吐地说:“我,我去处理更合适。”
“这是你自己的事,你不处理谁处理?”
老婆子也听出话外音了,扁了扁嘴,说:“你别想我儿子去帮你?别想我儿子给你擦屁股!”
老爷子瞪了她一眼,说:“这里没你的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我儿子的事就是我的事!”
老爷子不跟她罗嗦,转过脸来问林子是怎么想的?林子早就想清楚了,说不管怎么说玫瑰的死与张家不无关系,玫瑰父母总会索要补偿,他担心他们狮子大开口,自己又无法拒绝,所以,还是大哥去处理更合适。
老婆子嚷嚷:“你休想,他们休想拿到一分钱!我儿子更不会出这个面!”
老爷子却点头,说:“你去叫你大哥过来。”
“不行,不准!”老婆子张开双手堵住大门。
老爷子说:“你别在这碍手碍脚行不行?你不知道我们在办正事吗?好,你儿子不去,我去!他们想要多少,我给多少!”
老婆子忙过去拦住老爷子,说:“你去干什么?你这把老骨头不要了。”
老爷子叫她不要拦他,叫她放一百个心,“他们要的是钱,要我这把老骨头干什么?我最不缺的就是钱,不会为几个钱,把这条老命搭进去!”
老婆子只好说实话,扭头对林子说:“你还不快去。”
老爷子故意问:“你叫他去哪?”
老婆子说:“去,去叫我儿子。”
林子避而不见激起了玫瑰父母极度愤怒,骂他成了有钱人就不是人了,猪狗不如了,他们对大少说,我们非见二少不可,我们跟你没什么好谈的!跟随玫瑰父母来的还有十几个亲戚,说是声援二老,更多还是希望见到二少能得到一些好处,这会儿就嚷嚷,不见二少决不罢休!
他们向公安发难,说二少是间接凶手,如果,不是他把玫瑰带到张家,玫瑰就不会死。他们要公安缉拿凶手,把二少交出来。
副局长叫大少快点摆平这事,他们在这闹,上面知道了,我这乌纱帽也难保!大少说他不为难副局长,叫副局长劝他们去张家大厦闹。在这里,我不有力也发不出,到了我的地盘,我分分钟制服他们。
一群小县城来的人涌向张家大厦,两个走在前面的亲戚冲进大门,立马就被张家保安制服了,后面的人刚想支援,“呼啦”一声,二十多名张家保安扑过来,一对一,甚至两对一,把他们一个个推出张家大厦。
这时候,大少走到门前高高的台阶上,对那些小县城的人说,张家不是不负责任,我来跟你们谈,已经给足你们面子,不跟你们谈,你们又能怎么样?你们不是在冲击公安吗?跑到这里来干什么?政府怕你们闹事,可以宽容你们,但你们擅自闯入张家大厦,我对你们就没那么客气了!
此时,在他几级台阶下,那二十多位张家保安一字型排开,一个个黑西服,黑衬衫,系一条白领带,一个个年青健壮,英气勃勃。
“要谈就好好谈,拿出诚意来谈,别在我这动粗耍蛮!”
……
嫣嫣是从网上看到此事的。这时,她已经回校读书。她在电话里问老妈,抓到凶手了吗?那玫瑰也不知以前干了多少坏事,让人找上门来。玉娉根本不相信,一个女人哪能招惹那么大的仇恨。
“怎么不会?你想想,她认识的都是什么人?上次,不是一大帮人跑来找她吗?她把那些人赶走了,她们会不记恨她吗?那些人只要眼红嫉妒,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其实,嫣嫣更想说的是老爸,说她在网上看见老爸处理事情很果断很男人,说以后,她找老公就找这样的男人。
“你爸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不要得了宝不当宝。”
“我比你了解他!”
“真生气了?”
“你总说他好话,我能不生气吗?”
“在老爸面前,我也说你的好话。”
“没这个必要,我没什么对不起他,也没什么对不起张家!”
嫣嫣知道再提老爸,老妈就会挂电话了,她总在努力,希望老爸和老妈重归于好,但总是那么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