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衣人眼睁睁看着古随风从自己眼前逃走,登时大怒不已,但是看到前面的人仍然是一动不动,不禁纳闷起来,接着只听见咔嚓的声音传来,只见围绕古随风四周的人纷纷不动,手中的钢剑纷纷断裂成数截掉落在了地上,一圈人的脖子上纷纷出现血丝,接着血水一下子喷了出来,都一个个趴在了地上死去。
其他人看见登时头皮一麻,下意识地感觉自己脖子处发凉,倘若自己多冲过去一点也如同眼前之人一般,被不明不白斩杀而死。金衣人看到后也大吃一惊,想不到古随风竟然就在那一刹那间将剑围绕自己削了数圈,不但将剑砍成数截,连脖子也都被削了一遍,登时感觉今晚晦气不堪,起先遇到宋复这样拼命不怕死的人,让他带着六郎逃跑出去,接着又遇上古随风这样的人,眼看就要将他拿下,却被他斩杀十数人从自己眼下逃跑离去,想到这里金衣人拳头攥的咯嘣作响,忽然远处一人骑马奔来,众人连忙转身,刷刷竖起长剑戒备,却看见原来是一个锦衣卫。
众人这才放心下来,接着那名锦衣卫下马跪在金衣人面前说道:“玄武大人,青龙大人有令,命令你们速速返回,不要再管钟家之事,密函不在他们那里,而是在凌家凌中天的儿子——凌松身上!”
原来金衣人名叫玄武,听到锦衣卫这么说道,登时差点肺都炸了起来,想到自己差点都没命,却是做了无用之功,登时气呼呼说道:“知道了,我这就回去!”说罢看着宋复与古随风逃跑的地方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锦衣卫们纷纷跟随,剩下的官兵边收拾起地上的尸体来,东边的天空渐渐亮了起来,桥头边除了一摊还未干涸的血迹,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宋复驾马不断奔跑,终于看到身后再也没有人追来,这才松了一口气,由于身上流血过多,登时眼前一黑,再也支撑不住,一下子从马上摔了下来,六郎看见连忙止住马匹,从马上跃了下来,扶起宋复这才发现宋复全身都已经被血沁透,双手触摸指出全是鲜血,顿时心中悲愤不已,抱起宋复将他放在了马上,又驾马离去,然而却不知道该往何处奔跑,没有奔跑多远,只见远处的墙头上站着一人,六郎连忙止住马匹不知道那人要做何举动,接着墙头上又齐刷刷冒出无数的人头,每一个都穿着黄色的披风,六郎虽然不认识他们却知道遇上了自己的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对着墙上那人大喊道:“屋上大侠,速速救救我宋兄,他快流血过多而死了!”
墙上的人听到后呼的一声跃了下来,然而脚尖踏在空中如同踏在平地上一般,身体轻飘飘落在了六郎面前,六郎以为自己眼花,想不到这世上还有轻功如此出神入化之人,只见飞来的人满头银发,静静把着宋复的脉搏皱起眉头,说道:“失血过多了,能不能活过来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宋复醒来之时,只见自己躺在陌生的地方,六郎全身都被布包着身体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自己低头看去,发现全身也都被布包住,胸口疼痛无比,这时一人走了进来看到宋复已经醒来说道:“你醒了?伤口离你的心脏还有半分,若是再向下一点,就是华佗在世也救不了你了!”
宋复看着眼前的人顿时瞪大了眼睛,丝毫不敢相信竟然是他将自己救了过来,嘴中许久才说道:“断前辈?”眼前之人赫然就是七年前与自己师父交战的断水流!
断水流听到宋复这么叫自己也不禁吃了一惊说道:“我从未见过你,为何你会知道我的名字呢?”
宋复连忙起身,然而胸口剧痛不已,多动几下便又倒在床上,断水流连忙将宋复安置好,宋复这才说道:“断前辈,七年前你与我师父叶不梵交战之时,我就是躺在那破庙之中的那个小乞丐。”
断水流听到后大吃一惊,瞪大了眼睛说道:“什么?你就是当年那个小乞丐?我还以为你没几日就要死去了呢,想不到竟然长这么大了?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你师父现在怎么样了?”
宋复听到后不禁心中纳闷了起来,记得七年前断水流与自己的师父可是仇深似海,为何今日却问起自己的师父来,便说道:“师父已经隐居在北夷了,此生此世都不会再踏入中原一步。”
断水流听到后颓废坐在座椅上说道:“想不到你师父最终还是归隐了,也罢,这对他也是一种解脱!”
宋复听得不明不白问道:“断前辈,此话怎讲?”
断水流苦笑道:“江湖上人心险恶,你师父本来只想能够聚集武林中人一起抵御外敌,他们却趁机互相残杀,无奈,百姓非但没有过上好日子,江湖上却因为你师父惹起了腥风血雨,到最后你师父也心灰意冷,从江湖上隐姓埋名了。”
宋复听到后不禁陷入了沉思,断水流继续数:“想不道叶不梵竟然能收你为徒,想必是对你抱有厚望,他日你可要亲自实现你师父的愿望!”
宋复咬牙点头,想到自己的师父在江湖上竟然有如此好的口碑,暗自发誓定然以后不能丢自己师父的脸。
忽然宋复说道:“前辈,有一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断水流听到后不知道宋复要说什么,便说道:“有什么尽避说吧,有何当讲不当讲的?”
宋复低沉沉说道:“我见过你的兄弟断不悔前辈了。”
断水流听见眼睛一亮一把抓住宋复的手臂说道:“真的?他现在怎么样了?”
宋复一咬牙终于忍下心来说道:“实不相瞒,断不悔前辈利欲熏心,一路追杀钟群到了金朝的长白山下,最后被奸人所害,客死他乡了。”
断水流听到后又颓废坐在了座椅上,两只眼睛老泪昏花,一抹自己的眼睛恶狠狠说道:“趋炎附势,罪有应得!只希望他死时能够明白,这些都是他应得的!”
宋复看到断水流平平淡淡说出了这些话,想必是两兄弟间有不少过节,便想了想又说道:“前辈放心吧,断前辈死时也杀死数人,最后亲口说自己罪有应得,想必是明白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了。”
断水流听到后也点了点头,便说道:“还请你将此事一一说来。”
宋复便躺在床上将自己如何遇到钟燕儿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了断水流。断水流听完后也感慨不已,看着躺在床上的六郎说道:“你师父给你取名宋复,想必是对你抱有厚望了!想不到区区一封密函竟然如此重要,实不相瞒,我也是被凌中天所托,一直在这里寻找密函的,若是如此,就让钟燕儿暂时住到我这里来,这样她才能安全。”
宋复听到后也感觉有理便将钟燕儿的住处说了除了,断水流连忙命令手下去护送钟燕儿回来。不多时,钟燕儿便跟随众人回到这里,刚刚进门看到宋复后大喊一声:“宋复!”接着便飞奔到宋复身边扑在他的怀中呜呜哭了起来。
六郎早已经醒来,看到钟燕儿趴在宋复怀中呜呜直哭,便咳嗽了几声说道:“燕儿妹,我也躺在这里呢,不要光顾着他啊。”
钟燕儿登时脸红一片说道:“六哥你说什么呢?他可是为了你才变成这样子的!”
六郎嘿嘿直笑不再多语,断水流对着钟燕儿说道:“钟姑娘,我兄弟断水流利欲熏心,将你哥哥钟群杀死,是我的不对,没能将他劝回头来,若是你不介意,以后大可住在此处,在这里绝对安全。”
钟燕儿转过身来说道:“前辈多虑了,死去的人已经死去,多说无益了,还请前辈节哀顺变。”接着两人都沉默了起来。
宋复瞧见两人都说到了最痛处便说道:“燕儿,不要再伤心了,可否给我取点断肠草来?”
钟燕儿扑哧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药包说道:“自从上次你说断肠草对你有益,我就天天将它带在身边了,我这就去给你熬去。”
六郎看见登时醋意大发说道:“妹儿,你也知道我爱喝酒,为何你不天天在身上备着酒给我喝呢?”
钟燕儿脸蛋已经红到了脖子根,匆匆跑了出去,六郎看见直摇头,这时只见古随风从屋外走了进来,看了宋复与六郎一眼便又走了出去,断水流瞧见哈哈大笑道:“既然如此,我们都已经结交认识,他日就一起寻找密函,共同挽救宋朝命运好了!”众人听到后纷纷点头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