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灵惊叫道:“天魔宫?婆婆,你是天魔宫的人吗?”
那老太太点了点头道:“正是。我是天魔宫幽冥使者应不悔。”
楚灵一时间心乱如麻,喃喃道:“应不悔?天魔宫幽冥使者应不悔?怎么可能?婆婆,你真的是传说中一人单杖扫平芜湖盛家庄的应不悔?”
应不悔想起昔日事迹,笑笑道:“那芜湖盛天鸣平日里道貌岸然,暗地里却做了不少坏事。他虽然奸淫掳掠无恶不做,但暗中勾结官府,将他许多恶行都遮掩了过去。所以,在武林中他的声誉却不算坏,以白道中人自居。本来,这也不干我的事,中原武林中象他这种人也还少了吗?可他千不该万不该来惹我们天魔宫。有一次,他抓了我门下几个女弟子,如果就这么杀了,也没什么话说,毕竟黑白两道势如水火。可这厮却来了个先奸后杀。所幸有一人逃了出来。我知道了这件事后,三天内赶了八百里地,将他一庄的人杀了个干干净净,最后,一把火把他的庄子烧了。象这种人,杀得了一个这世上也就干净了几分。”
楚灵叹息道:“盛天鸣虽然该杀,但其他的人却罪不至死。婆婆,你的手段未免太辣了些。”
应不悔嘿嘿冷笑道:“所谓斩草除根,若留下些祸胎,我岂非后患无穷?”
楚灵摇摇头,不欲和她再争论这个问题。问道:“婆婆,你将高大哥带到天魔宫去干什么?”
应不悔道:“本门中有一本无上宝典叫做太魔古经。现如今,我们就算将你高大哥救活了,他的武功也已全废,成了个废人,生不如死。但我将他带到天魔宫,说不定有机缘让他学到那本太魔古经,那样他的武功就能全复,甚至比以前还要好。”
楚灵狐疑道:“不会这么简单罢?”
应不悔尴尬道:“当然不会这么简单,但其中牵涉到本门的机密,不能让你知道。灵儿,就当婆婆求你。你放心,婆婆保证决不会伤了他一根头发。”
楚灵想了想,道:“婆婆,我相信你。我身无武功,你要是想对我们不利,你用强便是,又何须和我好言商量?只是,这件事还得看高大哥的意思,我不能随便替他做主。”
应不悔大喜,道:“你能这么说,也不枉婆婆疼你一场,至于你高大哥这边我自会和他好好商量。好,咱们就这么说定了。现在,我们先将你高大哥救活再说。”
楚灵应了一声,两人快速地忙碌起来。
无殇觉得自己好象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梦中,他仿佛在和卓思楚一起赏月,那轮明月极其美丽,清辉淡洒,皎洁如日。但后来不知怎么回事,身边的人竟然变成楚灵,她搂着自己不停的哭,偏偏自己半分动弹不得。最后,依稀记得楚灵抽出一柄匕首往她胸口插了下去。他惊极而呼,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于是,他不停地挣扎,他要阻止楚灵。他的胸口很痛,就象那把匕首插入自己的心口一样。他要呼喊!
“楚灵,不要!!!”
终于,无殇喊了出来。他惊叫而起,印入眼帘的却是楚灵惊喜的脸庞。
楚灵温柔道:“高大哥,你醒了?”
无殇见楚灵虽然看上去憔悴了许多,却似乎并没受伤过的痕迹,知道自己刚才只是在做梦。但心里好象总有些不安,于是又仔细端详了她几眼,道:“楚灵,你没什么事吧?”
楚灵见无殇如此关心自己,心里颇有一丝甜意。她笑笑回道:“我很好,多谢你关心。”
无殇放下心事,转头回顾四周,奇道:“我们在什么地方?这是哪里?”
楚灵正要答他,应不悔从门外走了进来道:“这是我的家。”
楚灵忙解释道:“这一次我们多亏了有应婆婆搭救,否则我们现在还有没有命在就很难说了。”
无殇听了很是感激,道:“多谢婆婆救命之恩。”
应不悔摆摆手道:“你不用谢我,要不是看灵儿的面子,我也懒得救你这种无情无义之人,你要谢就谢谢灵儿吧。”
无殇听了莫名其妙,不知道为什么应不悔会说他是个无情无义之人。楚灵怕无殇不高兴,给应不悔使了个眼色,转头向无殇说道:“高大哥,婆婆年纪大了,说话可能有些乱,但她老人家心地是极好的。”
应不悔在一旁嚷道:“我心地好不好跟这小子也没多大关系,灵儿你不用替我说好话。对了,灵儿,我有些话要和他说,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
楚灵知道她要和无殇商量去天魔宫的事,便点了点头,对无殇说道:“高大哥,婆婆有事和你商量,我先出去给你煲点汤喝。”
无殇见她们两人神神秘秘的,不知道有什么事,便点了点头。
楚灵走到房门口,又有点不放心,把应不悔叫到身旁低声说道:“婆婆,他身子刚好,你多关照着点。”
应不悔不耐烦道:“知道,知道。我倒看不出他有哪点好,你要这么紧张他。”
楚灵依依不舍地再看了眼无殇,见无殇微笑着冲她点点头,这才走出房去。
应不悔见楚灵走远,便仍走回无殇床边,她瞪着无殇猛然问道:“小子,你脖子里的那块玉坠从哪来的?”
无殇见她如此一问,一时间摸不着头脑,道:“什么玉坠?”
应不悔拉开无殇领口,露出那块火焰型玉坠,道:“你装什么糊涂?就是这块。”
无殇见是当日卓思楚和他在幽兰小筑分手时送给他的定情信物,便道:“是一个朋友送给我的。”
应不悔道:“什么朋友?男人还是女人?”
无殇见应不悔来势汹汹,颇不友善,便反感道:“又不关你的事,我又何必要跟你说。”
应不悔怒道:“这天魔令是本门圣物,怎么会不关我的事?”
无殇奇道:“天魔令?你是说这东西是什么天魔令?这明明是我一个朋友送给我的一件小玩物。”
应不悔急道:“玩物?你说它是玩物?你知道不知道,你这件所谓的玩物是多么的珍贵?任何一个人,只要有了它,就可以驱策本门弟子做任何一件事。”
无殇听了不由目瞪口呆,问道:“你是说任何事?”
应不悔道:“对,任何事!杀人,放火,什么事都可以!因为,它是本门教主的信物,它是权力的象征。”
无殇问道:“那么,请你去给我倒杯水来行不行?”
应不悔奇道:“我为什么要给你倒水?”
无殇笑道:“第一,我现在想喝水。第二,我手中有你所说的什么天魔令。”
应不悔气极,但她显然对那天魔令颇有忌讳,果真给无殇倒了一杯水来。
无殇哈哈一笑,接过水杯一饮而尽。笑道:“本来,我还以为你在胡扯,但现在看来,我倒有点相信了。对了,差点忘了问,你到底是属于哪门哪派?”
应不悔阴沉着脸答道:“它既然叫天魔令,那我自然就是天魔宫的人了。”
“天魔宫?”无殇刚喝下的水差点全喷了出来。
应不悔冷笑道:“现在知道怕了?你还不说出送给你天魔令的那人究竟是谁?”
无殇定了定神,笑道:“如今,我天魔令在手,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我又何必答你这个问题?”
应不悔也笑道:“你这呆子,你现在武功全废,我想把你搓成圆的你就是圆的,把你搓成扁的你就是扁的。在我眼里,你就和一只蚂蚁差不多,你还在这里大言不惭。”
无殇惊道:“我武功全废?怎么会?”说话间已暗提内息,果然丹田之内空空如也,不禁暗暗叫苦。
应不悔道:“你被人用阴劲击中后背大穴,劲力侵入五脏六腑,又受寒气所侵。今天能保住一条命已属万幸了。”
无殇道:“对了,你不是说天魔令是你们教主的信物,可以任意差遣你们做任何事的吗?你又怎么能对我动武?”
应不悔道:“我轻轻一伸手,天魔令就会来到我手中。你凭什么来差遣我?”
无殇怒道:“你要这天魔令夺去便是,但要我说出那人姓名你却是休想。我告诉你,这件东西对你们来说是权力的象征,可对我来说却是他人对我的信任。只要我不死,我一定会夺回它来。”
应不悔眯起眼睛看了看无殇,笑道:“好,这还象个男人的样子。也不愧灵儿这般看重于你。实话对你说,我对这天魔令并无窥觑之心,要不然,也不用等到现在。只是,这东西对我天魔宫来说实在是非同小可。正因为十几年前,本门前任教主和这天魔令一起失踪,使得天魔宫一直为此内乱不已,四分五裂,故而在武林中的地位一落千丈。可笑,武林中人居然以为是花溪剑派荆悲情力挽狂澜对抗我天魔宫成功。你不愿意向我透露送你天魔令的人是谁,我也不强求你,但你却要随我去一趟天魔宫。”
无殇奇道:“我跟你去天魔宫干什么?”
应不悔道:“第一,我天魔宫要另立教主,非这天魔令不行。第二,你若想恢复武功,只有修习本门无上宝典太古魔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