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哭了,三位亲爱的姐妹,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竻昭阁笑嘻嘻地说。
三位教母赶紧擦干眼泪,恭听竻昭阁说话。
“现在,有一件事情,需要你们帮忙——明天就是月圆之夜……”
第二天,奥黛莉和两位传教母,孔雀教女、还有十多位原殖民区教母,热情邀请姠娴教母参加每月一度的本地民俗乐事:满月节、月魂仪式。
在凹洲区的巴比亚岛,五千米海拔、终年积雪的察丫峰顶上,巨大的耐寒树干和根茎编织成观月树宫;一座建造在雪峰顶端的洁白城堡。
教母们嬉戏作乐,举行整日不歇的宴席,观赏从各个地区来的艺团精彩演出。
一直到了傍晚,日落沧海。
姠娴教母喝了一天的香槟,这种节日饮品异常美味,又不是酒……教母们是这样说的。
不知不觉,姠娴就喝得精神恍惚,身心舒泰松懈,呵呵轻笑不止。
圆月初上,碧海青天。
闲杂人等退去。教母们虔诚望月,低声吟唱神秘的音节,释放出磅礴的能量云层,笼罩着整座雪峰。
有一种安宁沉寂、深邃广阔的意境,弥漫在望月台上。
姠娴教母在精神恍惚的状态中,平静地看着天空满月。
身边漂浮着奇特的白雾,像水波一样的在月台上流淌、荡漾。姠娴觉得自已渐渐地化作了波澜,和身旁的教母们一同摇荡,无分彼此。
满月缓缓升起。
蓦然间,姠娴发现,教母们的头发已经莹白似雪,飘荡如浪波,身体渐渐透出皎洁的月光;奥黛莉她们三个传教母,身上也闪烁着淡淡的白光。
这就是月魂仪式吗?这种奇异的感觉……
白光冲天而起,似乎要和天上明月连接。
教母们全力释放能量,身影都化为灿烂的月华……
姠娴感应到神奇的力量,来自天上明月,也来自周围的教母们,一种不亚于任何神明的博大威严,一种灵魂类的能量属性,缠绕着自己;恍若梦幻,又真实不虚。
我像信奉常青女神一样的信奉你,伟大的月神,我向你祈祷,请求你的恩赐。
姠娴教母全心全意地祈求着。
她的意识,渐渐和周围的教母们融为一体。
三位十八级、十多位十六到十七级的教母,暗中控制着姠娴的意识——毫无恶意的,甚至是满带善意和祝福的,她根本无从防范。
幢幢摇晃的光影中,一个比她更加高大的男性身躯,透发出皓白的光辉,出现在眼前。
月神啊!这就是你的赐福吗?
姠娴惊愕地睁大着眼睛……月魂雄兽!
兽族不至于像别的种族那样男性罕见,但也是比例失调。
姠娴身量比起其她象女更为高大,虽然样貌不差。可是男性们倾向喜欢身材娇小的女性。加上姠娴力量巨大,同级别的兽男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于是,男人们都对她敬而远之。
她也不愿意委屈迁就,委身不能获得她的尊敬和认同的男人,所以干脆皈依神明,洁身自爱。
漫长的时间过去,终于有一个傲岸的男人站在她眼前,在一个低级殖民星,一个陌生神明的祭礼上。
第二天下午,姠娴慢慢的醒来,睁开眼睛。
她的身躯皓白至透明,头发如钻石丝绦。
“平时不要显露出月光巨象真身,要保持低调,知道吗。”陈光淡淡的说。
“知道了。”姠娴侧过头,不敢看身边的男人。
“怎么不看我,嫌我太小吗?”
“不、不是,你很大、大得都要命了……”姠娴语无伦次地说着,转过头来,看了陈光一眼,登时满脸羞红。
陈光哈哈大笑,说:“昨晚为了配合你,改变了一*型,现在才是我真正的模样,你要是嫌弃——也来不及了。”
“不是,夫君大人,我没这样的想法。”姠娴赶紧说。
她已经明白了殖民星的一切,眼前这个矮小的男人,就是新教区千位母株和女头领的主人。
虽然姠娴是兽女,花礼的作用不如对母株巨大,也足够让她突破十九级,何况还转化为月光巨象的体质。
陈光十二级,正式的少尉战阶。
——和高阶的母株、兽女们举行激烈漫长的花礼,也是一种艰辛苦卓绝的修炼。
姠娴闪闪缩缩的回到玻璃维亚大教堂,向茱丽叶教母禀报,说尼陀洲邀请她前去传教,建立尼陀大教堂。
茱丽叶教母惊骇地看着姠娴,才一天不见,她竟然就十九级了,而且这种粉面含羞,两眼滴水的模样……
又一位坚贞的清修派教母堕落了。
茱丽叶教母沉痛地想着。
“好吧,你去吧。”茱丽叶教母幽幽地叹了口气,说:“姠娴教母,你已经和我同级,又不是森族,所以,我已经不再是你的上司了,请你尽快报告教庭,重新设定神职。”
“好的,茱丽叶大人,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姠娴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真挚地说。
茱丽叶教母登时打了个寒颤,感觉到一阵莫名的心悸。
姠娴告退。茱丽叶教母倚在神座上沉思。
这个殖民区是怎么一回事?如果只是激进派的荒谬仪式,不可能造成这样明显的作用……诸族女性投身教会,其中一个目的,就是希望在没有婚配的情况下,借助神明的力量继续晋级。
如果激进教团能够做得比神明更加有效果,投向他们也无可厚非……常青女神在上!我怎么能够这样想?这是对神明的怀疑,是邪思邪念,只有清修是正道!我要端正思想,我要马上忏悔……
萤惑教母听说了姠娴去尼陀洲建造教堂的事,立刻赶去游览。
她张开能量翼,以十倍音速飞行,几分钟后到达新建的尼陀大教堂。
果然非常壮丽,就像是一座石山的巨大教堂,墙壁用至少一米半厚的高压砖建造,再覆盖上碧绿密实的藤蔓……
可是,现在这座结实得像战堡的大教堂,正在颤巍巍地震动着,仿佛随时会倒塌;从教堂深处传来“啪啪啪”,不,是“砰砰砰”、“轰轰轰”的沉重震撼声响,隐约还有姠娴的竭力叫嚷。
“姠娴教母!你在干什么?是不是地震了?”萤惑教母大叫。
震动和轰隆声响嘎然停止。
一会,姠娴教母匆忙出来,一头脸的通红大汗、神袍凌乱,她气喘吁吁地说着:“是装修、打地桩……萤惑教母,你来了。”
“嗯,我来看你,参观你的教堂!”萤惑教母乐呵呵地说。
“欢迎之至,就当作自己的家。我划几座塔楼给你,反正地方够大。”
“嘿,那好,我在玻璃维亚呆厌了,正好过来!”萤惑教母兴奋得拍手直跳。
“去后花园玩吧,那里有好多可爱的小虫族。”
“是吗?我就去!”萤惑一溜烟往后面花园去了。
姠娴松了口气,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查看身上衣着,有没有露馅……刚才实在是太狂野了。
“姠娴姐妹。”
姠娴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竻昭阁。
“竻昭阁姐姐……吓了我一跳。”姠娴做贼心虚。
竻昭阁掩着嘴笑,说:“有事情要你帮忙……”
萤惑飞跑到教堂花园,不如说是公园;看见满天飞舞的蝴蝶、蜻蜓,各类色彩缤纷的甲虫。
她扑到草丛中,和一只篮球大的瓢虫问候说话,聊了一会天气、政治什么的。
实在是太愉快了,到处都是漂亮的小虫子。
萤惑快活的在草堆中打滚,忽然听到悠扬悦耳的口哨声,嘀嘀啾啾的虫鸣旋律……
她好奇的爬起来,沿着林荫小路,跑去树林的另一边。
沙滩边,一个衣着休闲的男子坐在树荫长凳上,身上爬满了小虫体,无数飞虫围绕着他飞舞,一起合唱莫名的音乐……
萤惑跑过去。
“你好,萤惑大人。”男子微笑着,亲切问候。
“你好,你是谁?为什么虫虫这么喜欢你?”萤惑问。
“我叫禁忌,虫虫是我的朋友。”
其实我是它们的干爹。陈光心想。
萤惑疑惑的看他。
这个叫禁忌的森男,应该只有十二级,却丝毫没有敬畏虫母的模样。
“你……不怕我吗?”萤惑直接问道。
“我为什么要怕你?”男子惊讶的问。
“不知道……外族人都怕我。”萤惑侧头思索。
没人敢对十八级的虫母不怀敬畏之心,包括二十级以上的外族强者。
虫族的虫海,永远是压在各族头上的阴云。
“谁会怕你这么可爱的女孩呢?”男子和蔼的笑着。
“除了你……我很可爱吗。”萤惑扭捏地拧着足尖。
“要玩沙滩排球吗?”男子问她。
“好哇!是什么?”萤惑雀跃的问。
“来。”陈光领着她走下沙滩。
尼陀洲是海洋群岛,沙滩到处都有。
两个森女穿着异常暴露的比基尼,在栏网后追打一个彩色的皮球,一边大笑叫嚷。
陈光脱去外衣裤,露出里面的潜水短裤,和一身剽悍闪亮的肌腱。
萤惑皱眉停步,咬着嘴唇,伸手捏紧神袍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