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你先撤,我和小张断后!”其中一个手持冲锋的瘦高个坚决道,正是之前那个人力车夫打扮的汉子。
另个被称为小张的小平头也道:“是啊!队长,你身负党国重任,决不可落入鬼子之手!”
“屁什么话,要走一起走!”络腮胡汉子铜铃般的两眼一瞪,怒道,“要我吴天力丢下自己的弟兄逃走,还不如杀了我”
两人还待坚持,却被吴天力一个犀利眼神止住:“你们不要再劝了!这是命令!况且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这些鬼子汉奸虽然凶猛往上扑,但攻势却并不猛烈!这和鬼子平时行事作风极不符合。”
闻这席话,两人均感有理。吴天力肃然道:“若我所料不错,敌人在南面也有布置,这才不过分扑杀我们,就等着我们往他们事先布好的口袋里钻,在他们看来,我们已经是瓮中之鳖了!”
众人闻言皆惊,齐声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四面都是店铺,且多开阔街道,敌人既然设计好一切,那毫无疑问这四周围都有布置,根本无路可退啊!同时那个神秘狙击手那边应该是被敌人拖住了,久未听枪响,又少了一个给力的帮手。
“打!”吴天力浑身杀气腾腾,决然道,眼中射出坚定的光芒,“最后留一颗子弹给自己,决不能落到敌人手里!”说虽是这么说,但他心中是十分的不甘的,这次任务的失败,绝不是那么简单,自己内部定然有奸细,事先将计划透露给小鬼子,才会遭致这次的铩羽!想到这,他心中不绝一寒,这好比就是一颗定时炸弹,不除掉,整个上海站组织都会遭受其害的!众人听了吴天力的话,均坚定地点点头,狠狠道:“打!”
“死弥滴恩(前进)!”狙击手被死死拖住后,见敌人没有还击,日军佐官挥了挥手,刚才还隐蔽的日军和汉奸开始向前*近。
然没等日伪前进几步,一连串的子弹“嗖嗖嗖”地电射而来,一时间又留下了几具尸体,吓得那帮汉奸直往后退去。鬼子也被压得忙隐蔽起来射击。
“八嘎压路!”见到汉奸队长陈二流子如此孬样,那佐官一巴掌打倒在地,同时刷地拔出腰间的手枪指着他的脑袋吼道:“陈桑,你滴再后退一步,就死啦死啦滴!死弥滴恩(前进)!”
陈二流子一时间吓得半死,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连连哈依哈依地鞠躬,同时伸手连甩了旁边两个汉奸一人一个大耳光子,大声骂道:“妈的,都他妈给老子冲上去,谁他妈敢后退一步,老子毙了他!”边嚷嚷着,边一脚脚踹那些不敢动弹的手下。
在日本人和陈二流子的yin威下,那些狗腿子在陈二流子的带领下不得不硬着头皮和鬼子一起冲上去。同时,原本压制狙击手的两个机枪手的其中一个被调来对着吴天力他们藏身的地方狠狠扫射。
密集的子弹如同疾风暴雨般打在地面、电线杆,激起沙石飞扬,直让吴天力他们不敢露头。小张刚一露头还击,乱弹纷飞中,一粒流弹击中了他的小腿,他闷哼一声,差点倒下。
“小张,你没事吧!”吴天力急切地问道,边问边开枪还击。
那瘦高个向不断靠近的敌人扫射了一阵,减缓了敌人的攻势之后也跑到小张的身边:“小张,你没事吧?”
小张摇了摇头,笑道:“我没事!一点小伤而已!敌人上来了!”说话间,敌人只剩十米之遥。
“跟他们拼了!”那瘦高个大声道。
“好!”众人齐声应道,言罢,三人正待开枪和鬼子火拼。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猛然间,从东面巷子里窜出一辆黑色的轿车,宛若猛虎下山般向鬼子扎过去。
陡然发生的变故吓了鬼子佐官一跳,但迅速反应过来的他赶紧命令一部分鬼子朝疾驰撞过来的黑色轿车还击。车子被打得千疮百孔,挡风玻璃也被打得粉碎,但车速却不减反增,直直撞上来不及躲开的四个小鬼子,直接将四个鬼子撞得飞了出去,狠狠跌到地上,一命呜呼了。然后这车就吱一声停在了路中央,驾驶座上已没有了人。
“八嘎压路!”那佐官气得暴跳如雷,今儿个自己可是在长官面前立了军令状的,务必将这些中统的地下余党生擒活捉,然而布置了这么久,损兵折将不说,好不容易眼看着就要成功,却又有人横插一杠子,如果任务完不成,丢了乌纱帽不说,还得自戕去见天皇,这如何让他不生气呢!
他一面沉着指挥继续让火力压制,并命令汉奸们和自己的一部分日军迫近活捉他们,另一方面则指挥着四个鬼子兵从左右两侧缓缓迫近那辆莫名其妙停下的车子,看看里面的人是死是活,究竟是什么人赶来救援。
但就在这时,驾驶座旁的那扇车门猛地打开,直接撞上一名靠近的鬼子的枪头,强大的撞击力震得他双手发麻,虎口崩裂,手中的步枪顿时掉到地上,整个人斜着倒向一旁,一道黑影电般从车里射出,一脚蹬在那个鬼子的胸口,那鬼子只觉一阵大力如排山倒海般汹涌而来,五脏六腑被踢得全皆移位一般,一口血箭喷射出来,整个人如断线的纸鸢飞了出去,径直撞上紧跟其后的鬼子兵的步枪刺刀上,来了个透心凉,同时无俦的巨力绵绵不断涌来,那跟上的鬼子如何抵挡得住,直接被掀翻出去,强大的冲击力直接撞碎了他的胸骨,胸骨断裂刺穿心脏,也死得不能再死了。
另两名从左侧包抄的鬼子还未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只见那黑影飞身而起,如蛟龙腾空,单手一撑车顶,一个起落已经到了一个鬼子面前,出手若电,却如清风拂面般拂过他的脖子,然而他却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那鬼子不可思议地捂住自己的喉咙,却怎么也止不住不断涌出的鲜血,满心不甘地倒了下去。
最后一个鬼子总算反应过来,但惊骇地发现眼前的那个黑影已经消失不见,紧接着背心一疼,一把闪亮的匕首已经插在自己的背上,直穿心脏。
这一连串的变故均在电光火石之间,那个日军佐官这时才看清楚那人的样子,身高七尺开外,头戴黑色礼帽,身着黑色风衣,黑布蒙脸,只露出深邃的双眸,闪着邪邪的光芒。这是第一次他感到发自内心的恐惧,此人看似波澜不惊,浑身不带一丝杀气,但这个鬼子佐官知道,眼前的人危险之极。
只见眼前的人眸中闪过一抹笑意,那佐官瞳孔一阵紧缩,这是危险的信号,果断下令射击。黑衣男子身形骤然启动,如幻似影,起落间,总能寻到最刁钻的位置再次高速向这个佐官冲去,完全无视那些飞射而来的子弹。他仿佛浑身上下都长着眼睛似的,那些子弹纷纷落空,并不是他比子弹快,而是他奔跑的速度快得震撼,方位和落点诡异,令人捉摸不清罢了。
五十步的距离骤然而至,那佐官骇然失色,拔刀便斩,却被黑衣男子倏然抓住手腕,一折一推,在那佐官不可置信的眼神中自己抹了自己的脖子。这一幕惊傻了在场所有的人,有些鬼子兵反应过来,哇啦哇啦叫着向黑衣男子开枪,但黑衣男子身形再度启动,手握着从佐官手中夺来的武士刀,如若杀神一般冲入敌阵,闲庭信步间,却是刀刀取人性命。那帮汉奸早已吓得屁滚尿流,想跑,却发现已经吓得腿软。
小张和那个瘦高个早已停止了射击,看得目瞪口呆,这还算是人吗?在这个热兵器主导战局的时代,却以一己之力,手持冷兵器单挑一群拿着先进热兵器的鬼子,还能如此悠然自得,这已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敬佩之情悠然而生。
这到底是什么人?吴天力亦心中震惊万分。
等最后一个鬼子脖子上一条血线渐渐明显仰身倒下后,黑衣男子将依然光亮,不带丝毫血迹的武士刀随手一扔,那刀如同长了眼睛一般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后,斜斜贯穿陈二流子的裤裆紧贴着他的小弟弟插入地面,就这样直接把这铁杆汉奸钉在原地动弹不得。陈二流子只觉得阵阵阴寒之气透过自己吃饭的家伙直冲头顶,再也止不住,*一热,一股暖流已浸湿裤裆,一阵尿骚味已经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想活命吗?”黑衣男子地狱般的声音传来,直穿他们的灵魂,这帮平时耀武扬威,欺软怕硬汉奸们小鸡啄米似得不住点头。
黑衣男子笑道:“那就答应我两件事情!”
“好汉请讲,但有所命,小的无所不从啊!”陈二流子谄媚道,这两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下面那东西没发动多久就得口吐白沫罢工不干,有时还经常出现不举这种令男人不齿的事情,已经脆弱不堪,如此强弩之末可再也经不得摧残了。这刀锋此刻正紧贴那玩意儿,稍有不慎就会变成东方不败,他此刻只想尽快摆脱这个煞星。
“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些死去的日本鬼子的衣服裤子全给我扒下来!”黑衣男子嘿嘿笑道。
“连内裤也······也要扒下来嘛?”陈二流子哆哆嗦嗦地问道,死了这么多日本人足以惹怒日本人,扒了他们的衣服裸尸街头,更是火上浇油。如果自己照他的做了,那回去定然是死路一条,但不照着做,马上就是死路一条。
“还需要我说第二次吗?”黑衣男子不温不火地说道。
“是是是,马上照办!”为了留得一时的狗命,陈二流子擦了下脸上的大汗,急急答应,“快,动手!他妈的还愣着干嘛?”那些手下急忙动手,不一会儿,二十几具鬼子尸体的衣服被统统扒光。
“第二件事情就是:把这些小鬼子的尸体摆成四个字——‘日你祖宗’!”黑衣男子命令道。
陈二流子小命拽在别人手中,不敢有丝毫耽搁,即刻命人照办。待一切做完,那黑衣男子坐上那辆他开来的黑色轿车,经过陈二流子身边时,向他说道:“顺便帮我给小日本带句话:‘从他们踏上中国那一刻起,他们的下场就已经注定’!”言罢,那个楼顶的狙击手亦从楼上下来,蒙着脸,浑身散发着杀气和冰冷的气质,坐上那人的车扬长而去。留下一干汉奸战战兢兢。
“队······队长,现······现在怎么办?”其中一个小弟结结巴巴开口道。眼下的事结果摆在那儿了,回去必定死路一条。不回去又能去哪里呢?
陈二流子这会儿才从恐惧中缓过神来,看着那些眼巴巴指望着自己的小弟们,他想了想,眼中突然闪过一道狠色,狠狠咬牙道:“想活命,每个人都在自己身上给我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