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也就在当晚,一个神秘的电台信号出现了。
在这个城市的一隅,一个昏暗的地下室,有节奏的“嘀嘀嘀嘀”声不绝于耳,一连串的特殊代码组成的文字信号向着某个方为发送而去:“情况紧急,敌人黄金被劫,下落不明,确认不是中统也不是我党同志,请指示。刀锋。”
很快,电报收到回复:“静观其变,等待复苏!”
“八嘎压路,支那人实在是狡猾。”搜索电台的巡逻车中一个小头目模样的鬼子忍不住骂道,“又是一闪而逝。”他们获悉这个秘密电台的信号是去年十月份的事情了,自去年出现过,这次是第二次出现,每次这部电台出现都是一闪而逝,而且方为均是不同,令长期监视的鬼子们感觉到了大海捞针的感觉。
而这整个事件的始作俑者楚凡照例还是每天按部就班地诊所,家里两点一线,偶尔出去潇洒一下,甚是惬意自在,外面的暗潮汹涌还是惊涛澎湃似乎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黄金被劫,小鬼子彻底发疯了,现在这个时候,想找个底下黑市将黄金脱手显然是不可能的了,现在别说是日占区,就连租界里,也布满了鬼子的眼线,一有动静便会暴露。在大上海找买家显然不容易,这可是个烫手的山芋。于是就有人提出将黄金化整为零,每人携带一小部分,伪装成各种不起眼的人物,就在敌人眼皮子底下运出大上海,去其他地方找买家,这个方法尽管充满了冒险主义和机会主义色彩,但却是目前最好的方法,敌人怎么也想不到有人会堂而皇之地在自己严密的监控下将黄金偷运出去再进行交易。
这个险还是值得冒的,这个计划楚凡已经全权交给秀才他们三个负责。同时为了更好的训练龙魂队员,楚凡便创立了一个“炼狱”,在炼狱中,都是龙魂的精英才可以进入,而且里面的训练简直是“非人”模式的,不过对于楚凡而言,这根本算不得什么,相比较老头子当年对待自己的,这还算是最温柔的了。炼狱中,就是要求在贴近于实战中,尽可能地将人的体能一次次最大限度地消耗,从而不断迫出人的潜能,达到在最快的时间段内争取把自己的身体提高到一定的高度。在炼狱中,受伤可都是家常便饭,尽管有些残忍,但是要想在乱世活下去,一切受伤都是值得的,受伤总比丧命好吧!
写到这,或许有人会问,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任务,却没有肖破军的份。一个是他还未达到执行任务的标准,另一个就是他一直都在炼狱中训练,目前,对破军而言,极尽严酷的训练才是首要的,而且这个炼狱模式更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破坏三重劲”重在“破坏”二字的含义上,需要有极度变态的身体来支持连绵不断的后劲,因此,炼狱是极其适合的。
诊所那边,正所谓名师出高徒,刻苦又聪慧的肖雨若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若非遇到棘手的疑难杂症,其他也都可以应付,楚凡把诊所丢给她也是有道理的,只有让她不断接触病人,才能积累经验,实战出正果嘛!而且这丫头待人和善热情,善良得都有些过分,因此,没多久,便有人亲切地称呼她为“活菩萨”,刚开始还不适应,现在虽然被叫得有些麻木,却还时时会脸红。
“大哥,你来了!”见到楚凡,肖雨若惊喜不已,大哥都已经很长时间没来诊所了。她知道大哥是个做大事的人,因此尽管这么长时间见不到多少会有些黯然,但她天性不会计较,性子平和,所以只要大哥能够偶尔来看看就好了。
“哎呀,使不得使不得,区区在下怎敢劳烦女菩萨玉趾啊!”楚凡见这丫头迎了出来,故作惶恐地惊呼道。
“大哥,连你也取笑我!”肖雨若俏脸酡红,一跺脚娇嗔道。
奶奶的,这丫头真是越来越可人了,害得老子免疫力急剧下降,这么下去可不行。楚凡见肖雨若娇羞发嗔,忙暗呼吃不消,连忙笑道:“怎么能是取笑呢?我们家雨若的能力有目共睹,有口皆碑,你还不了解大哥嘛?我可从不说谎的啊!”
那句“我们家”让肖雨若心下甜蜜,嫣然笑道:“大哥,你今天不忙嘛?”
“再忙也要抽空来看你呀!”楚凡抬手摸了摸肖雨若的头,笑道,“可不能让咱们的女菩萨累到了。”
“大哥,你是个做大事的人,若是忙,可以不必过来,雨若一个人照应得过来的。”肖雨若语气轻柔,但里面却是说不出的坚定。
看着肖雨若如此,楚凡不禁感慨这丫头长大了,不再像之前那样青涩害羞了,开始变得成熟,不由点了点头,柔声道:“丫头,大哥今天陪你,哪也不去。”
“大哥!”肖雨若轻呼道,心中暖意缱绻。跟在楚凡身后,一前一后走入诊所。
“楚医生来了!”诊所内不知是谁惊喜地叫了一声。
所有人都起身和楚凡打招呼。
“大家好啊!好久不见了。”楚凡笑哈哈地打招呼道。
和众人攀谈闲聊几句,楚凡便开始给病人看病,肖雨若则给他打下手,只见楚凡看病,瞧上两眼,便将病情了解了个七七八八,再询问一下,偶尔搭搭脉,典型的中医望闻问切,接下来就开好了方子,速度奇快。很多病,都是他瞧上几眼,就已经开棺定论,不再多言。
精湛的医术让人不得不叹服,让一旁的肖雨若也不由感叹自己和大哥的差距,暗暗下决心一定要成为大哥这样的人。
忙活了大半天,总算把诊所里的病人都搞定了,该吃药的吃药,该打针的打针。楚凡停下手来,正要抬手去拿桌上的茶水喝,却恍然发觉茶杯已空。
“大哥,喝水!”体贴的肖玉若早已在一旁递过一杯水来。
“雨若,你也累了大半天吧,这会儿看病的人少了,你先去休息吧!”楚凡笑道。
肖玉若摇摇头笑道:“大哥,是你辛苦了,雨若一点都不累,而且在你身边也能学到不少东西呀!”
楚凡知道这丫头的性子,不便再劝,正要说什么,只听门口传来车辆发动机缓缓熄灭的声音,不由向外望去,一辆黑色的小汽车停在了诊所门口,从车上下来两个人,径直向楚凡走来。
看这穿着打扮,虽是西装革履,却挡不住那股帮派的气质,楚凡微微皱眉随即舒展,也不起身,笑问:“请坐,不知两位是谁看病,或者两人都要看病?”
“楚先生,我们老爷有请!”其中一个个子稍矮一点的那个恭声道。
“你们老爷?”楚凡不禁疑惑道,“两位是否找错人了?”
另一个个子高的那个不由提醒道:“我们家老爷姓常。”
原来是他!楚凡微微一笑:“原来是常老爷请我,来,两位稍等,先喝杯茶,待我收拾一下,马上便走。”
“楚先生不必了,我们在外面等着就是。”两人说完,便走出去在外面等着。
还真是忙不完的事,只是放了雨若这丫头的鸽子了,答应陪她却食言了,实在心中有愧。楚凡正要开口,却听肖玉若笑道:“大哥,办正事要紧,诊所我看着就行。”
“恩,大哥答应你,等大哥闲下来,陪你好好逛逛,在上海那么久还未好好陪你们安省一天呢!”楚凡宠溺地摸了摸肖玉若的头。
有人在,大哥摸自己的头,有些羞涩,但又有些受用和享受,肖玉若眨了眨清亮的眼眸笑道:“大哥不用管我,忙你的事就可以,我没关系的。”
楚凡点了点头,吩咐虎子和阿智好好守店,整理一番,就随着那两个帮会分子上了车,向着郊区驶去。
“楚先生,要委屈你一下了,请见谅!”刚一上车,那稍矮的就拿出黑布要求楚凡蒙上眼睛。
楚凡当下也不说什么,便蒙上了眼睛,眼前这两个帮会分子必是奉了常老爷的命令来请自己,语气才如此恭敬,看来这个常老爷对自己有事相求啊。也好,正好趁此机会探探一些情况。
车子照样是七拐八弯出了租界,依然是极力在隐藏路线。
没多久,车便稳稳停下,两个帮会分子帮楚凡摘下黑布,又是那座熟悉的大宅院,下了车,韩忠已经在门前等候。
“楚医生,我们又见面了,别来无恙啊!”韩忠笑道。
楚凡笑道:“哪里哪里,托忠叔和常老爷的福,吃好喝好,工作快乐,生活愉悦。忠叔,几日不见,你是越发精神了,有空教教我这驻颜之法啊!”
“楚医生真会说笑话,走吧,老爷已经在里面等着了。”韩忠眉开眼笑,带着他就向院内走去。
韩忠带路,依然还是得接受全面严格的检查,才准许进入。
“楚医生见谅。”韩忠见楚凡脸上有些不快,忙说道。
楚凡笑道:“理解理解,非常时期嘛!”
一路走来,进了会客厅,意外的是那个所谓的常老爷已经等候在那里了,一见楚凡,面带喜色,忙上前道:“楚老弟,你来了!快快,给楚先生看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