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思这老头实在是执着的很,和他说了此刻肖雨若那丫头在诊所不方便,等晚上回家里再说,可他就是不依,非要拽着楚凡赶到了诊所。
还未进门,这老头自己先扯着嗓门喊了起来:“肖雨若、雨若、雨若丫头,快出来拜师,老头收你当徒弟来了。”边喊边就小跑着冲进诊所。
楚凡见老头这样,不觉有些后悔让他当雨若的老师了,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跟着他走了进去。
“这不是孙神医嘛?”
“是啊!是啊!真的是他啊!听说他中医世家,医术高明,非常厉害呢,只是脾气有些古怪。”
“他怎么会来这里?”
“不会是来砸场子的吧?”
诊所里众人议论纷纷,虎子和阿智也在诊所,见这老头大声嚷嚷着闯了进来,还指名要见肖医生,以为是来闹事的,就起身要将他轰出去,但看到紧随其后的楚凡递过来的眼神时,便会意的不多说什么,只是善意地提醒了一句:“这位老先生,这是看病的地方,为了病人的健康,请不要喧哗。”
但这话直接被孙思无视了,他这会儿已经进了里屋,还在喊着:“雨若丫头,你倒是出来呀!”
见状,楚凡只得先安抚好诊所的病人,随后上前拉住孙思道:“老头,你是医生,也应该明白病人需要静养,你在这大小声,不利于病人康复,放心,她是你徒弟,跑步了了。”
被他这么一说,见大家都在望着自己,孙思也知道自己实在是太心急了,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说道:“好,那我就在这等她!”
肖雨若其实早就听到了孙思在喊她,只是她正在给一个病人看病,只能装作没听见。等到给这个病人开完药方,吩咐他去抓药,才打开房门从里面出来。
出来第一眼,就看到了楚凡,心中一喜,正要打招呼,忽地从旁闪出一个人影,挡在自己面前,害得自己险些撞在他身上,待看清时才发现是个神清气爽的老头。
肖雨若正要开口说话,却被这老头抢了先:“小丫头,你的眼里只有你的小情人,却没有我这个未来师傅了嘛?”
一听这话,肖雨若脸刷得一下红了,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楚凡,咬着下唇急急道:“这位老先生,你一定是搞错了,他是我大哥,可不是什么,什么小······!”
“喜欢就说,爱了就要上,藏着掖着像什么?一点也不像是我徒弟。”孙思把眼睛一瞪,“想当年,追你师娘的人排成队都能绕大上海一大圈了,哪曾想那一夜却被我抢先拔了头攒,想不跟我也不行了······。”说起自己的风流韵事,孙思一点都不含糊,脸不红气不喘,惹得众人哈哈大笑,却把个肖雨若说得是面红耳赤,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哎哟!谁踢老子!”孙思勃然怒喝,回头瞪视。却见楚凡手中银光一闪,心中顿时一震,忙对肖雨若说道,“这些个事情以后慢慢教你,来来来,先拜师!”
肖雨若被眼前这个行为古怪的老头搞得是一愣一愣的,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久久才柔声道:“老先生,你是不是找错人了!若是身体有什么不适,我到里面给你看看。”
“我没病!”孙思吹胡子瞪眼睛,外头多少人想拜我为师,我都不收,你这小丫头身在福中不知福,还说我有病,实在是岂有此理。
“老先生,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我是说······。”肖雨若这才意识到自己话语中的问题,忙解释,但却不知道要从哪里解释起,不由有些委屈地望向楚凡。
“雨若,想必你也有所耳闻,这老头就是鼎鼎大名的孙思孙神医,是中医的行家里手,跟着他学医术,你能学到很多东西。”楚凡走上前道,“你也知道,大哥平时很忙,都没空传你医术,所以我不在的时候,这老头可以全权教你医术。”
“老先生,你真的是孙神医?”肖雨若有些吃惊道,他可是全上海最有名最有威望的老中医了,医术通神,只是这个老神医为何会跑到这里硬要收自己为徒呢?
这小子真是一点尊老爱幼的思想都没有!孙思瞪了楚凡一眼,却被他直接无视了,只能转向肖雨若正色道:“丫头,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过了这村可没这个店了!”
肖雨若沉吟片刻,深深吸了口气问孙思道:“孙老先生,和你学医术能变得和大哥一样厉害嘛?”
这话说的,老头子的医术难道这么令人怀疑嘛?孙思愤愤想道,不过转念一想,其他不说,光是这小子露的“太乙神针”就是自愧不如,而且“太乙神针”需要很强的内息方能运用自如,自己尽管自小也练过一些内功,但都不算很强,估计学这“太乙神针”也只能学点皮毛,在针灸上想超越这小子,是不可能了。但自己其他地方未必不及他呀!于是孙思拍拍胸脯道:“那是肯定的!”
肖雨若抬眸望向楚凡,正巧他也正含笑望着自己,目光相触,楚凡有些惊异地捕捉到了她那翦水明眸中闪过的一丝波动和坚毅,只听她笑道:“好,孙老先生,我跟你学。”
“好,好,好,太好了!就这么定了,至于那些拜师的礼节就都省了吧!”孙思不由哈哈大笑,继而转向楚凡得意道,“那你答应的事情呢?”
“放心吧!我既然说了,就一定会做到。”楚凡言罢,便从怀中掏出一块折叠整齐的羊皮纸,将它丢到孙思的手中。
“这是什么?”肖雨若凑近好奇地问道。
“这,这当然是宝贝咯!”孙思老怀激动,生怕一松手,这玩意儿就跑了,一副如获珍宝的样子。接下来,他颤抖着打开羊皮纸,羊皮纸里包裹着两个铜做的*小人,一男一女。
肖雨若看得双颊发晕,想别过头眼不见为净,但却被小人身上密密麻麻红蓝标记的线条和线上分部的无数黑点所深深吸引。她对于针灸只是初步的认识,学得也只是皮毛,但看着这些线条的走向和连接的穴位(黑点),她猛然娇躯一震,很多有些未想通的东西如同醍醐灌顶般瞬然茅塞顿开,自己又上升到了另一个全新的境界。一时间心中欢喜,急不可耐地接着往下看,只是越是追求完美,不断自我完善,却发现问题一个个接踵而来,这里面的学问隐晦奥妙,如同浩渺宇宙,深邃广袤,不断往下看,却发现自己之前所有的东西又都不对了,全被推翻了,脑子里一下子纠结不堪,对还是错在脑海中不断打架,混乱不堪,禁不住有些晕眩。
正此时,却被楚凡扶住,只听他柔声道:“傻丫头,大成若缺,其用无弊。大盈若冲,其用无穷,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完美的,月亮都有阴晴圆缺,何况人呢?”
听到楚凡这话,肖雨若心中恍然,不由羞愧道:“大哥,是我太急了。”
楚凡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众目睽睽之下被大哥亲昵地摸着头,肖雨若脸上有些发烫,正此时,却见一旁孙思手舞足蹈,动作古怪,一会儿闭目养神,一会儿指指点点,一会儿却又恍然大悟欣喜若狂,一会儿却苦恼不堪抓耳挠腮。
“师父这是怎么了?”肖雨若有些担忧道。
楚凡闻言笑道:“这老头估计今天是要耗在这里了,你去做你的事吧!”
“那大哥你呢?”肖雨若不由问道。
“我?”楚凡嘿嘿一笑道,“当然是在这里陪我们的雨若咯!”
“好!”肖雨若开心道。
鬼子宪兵司令部的大牢里,林飞静静坐在牢房里想着对策。
外面很安静,只有鬼子巡逻兵来回走动时,靴子踏地发出的“卡塔卡塔”声。
“······一、二、三、四······。”林飞闭着眼睛轻轻数着数字,等到数到第十五时,他微阖的眼睛猛然张开,竟然直挺挺地连人带凳子一起倒在了地上,发出一阵不小的响动。
“林先生,林先生,你怎么了?”门外的日本特务听到响声,马上隔着门上的观察窗口向里望去,发现林飞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时,忙大声喊道,但是连续喊了几声依然没反应。小岛课长临走前可是吩咐自己好好照顾林飞的,若是林飞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一定吃不了兜着走,来不及通知上头了,门外的特务来不及多想,就掏出钥匙打开了牢门,快步走向倒在地上的林飞。
哪曾想,刚一靠近,原本躺在地上的林飞忽地两手张开,抓住靠近的日本特务,一个大力旋转,就将毫无防备的鬼子摔了个狗吃屎,同时翻身而起跨在鬼子背上,双臂圈住他的脖子使劲一拧,就将送去见天皇了。林飞没有丝毫耽搁,弄死日本特务之后,迅速拔下他身上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并将他身上的钥匙也顺带拿走。这时走廊里又响起卡塔卡塔的脚步声,他知道是那个日本巡逻兵回来了。忙起身出去,随手带上门,假装在门外站岗。
正好,那个鬼子走了过来,从林飞面前走过时,觉察到一丝不对,这边站岗的原本是一个个子挺小的人,怎么一会儿功夫,身材就走形了呢?而且还低着头,用头发挡住自己的脸。于是他转头就要询问这个站岗的人,却只觉一阵劲风猛然袭向自己门面,脸上一阵剧痛,一时之间就把自己给打蒙了,鼻水混着血水流出来,对手一击得手,趁机落尽下石,猛然扑上,掐着他的脖子就将他顶在墙上,死死扼住他的喉咙。
林飞不顾小鬼子拼命挣扎,就是不撒手,他可是“黑狼特别行动小组”的,手低的功夫那可不容小觑,几下就把这小鬼子给弄死了。接下来,林飞将小鬼子的尸体拖入自己的牢房,并如法炮制,换上这个巡逻兵的衣服,锁好牢房门,就悄然离开。
林飞认得宪兵司令部的路,顺着被抓来的那条路一直走,七拐八拐就从牢房里出来了,沿着大楼楼梯向下走,走到三楼通往二楼拐角的地方时,只听楼下传来鬼子的声音,他忙隐蔽好,贴着扶手向下一看,只见两个鬼子军官正从楼下上来。林飞当机立断,忙走回三楼,可刚一到三楼楼梯口,右手侧,一队鬼子正从转弯处走了过来,左手走廊亦传来人声。
林飞果断向走廊上门口挂着财务科牌子的房间而去,然而,他拧了两下把手,却拧不开,忙向对面的会议室走去,然而,房门依然打不开。这时,三处人声越来越近,林飞知道自己的处境,一旦被发现,穿着这身皮也不管用,难道只剩下硬拼了?难道天要亡我“黑狼”嘛?
然而正在这时,隔壁的一间房房门突然打开,这正好比是黑暗中的一丝光芒,林飞猛然闪了进去,一把捂住开门那人的嘴,将他推了进去,同时随手带上房门。
那个鬼子似乎也学过一些功夫,被人推回的那一瞬间,他一手猛得架开来人的手,一拳跟上,直奔林飞面门,林飞闪身飞躲,凝拳横扫那人面门。
那鬼子匆忙之下用手格挡,被汹涌的力道推了个趔趄,知道不是对手,让开林飞又一拳进攻,飞身向着门的方向跑去,跑出门去,就安全了,而且嘴上马上就要喊出声。
说时迟那时快,林飞猛地拔下身上的步枪,就地一滚,跟上一步,步枪飞刺那个鬼子背心,知道不该把后背留给敌人的鬼子已经晚了,刺刀穿透鬼子的身体,将他钉在墙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林飞知道糟糕,不及多想,转身飞扑向窗户,撞破窗户,从三楼飞身而下,落地后,不顾腿上传来的疼痛,飞奔着向着隐蔽的地方逃跑。这时,门外的鬼子已经破门而入,远门安静的宪兵司令部就像是油锅中投入的一点水,顿时炸开了锅,紧接着警报声就响了起来,大批鬼子出动,开始追击逃跑的林飞。
四楼的窗台边,站着小岛野,用望远镜看着那抹飞速逃窜的身影,不由笑道:“林飞,你可不要让我失望才好啊!铃木君,按照原计划行动!”
“是!”站在小岛野身后的铃木佳一应声道,他知道好戏即将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