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下午的秋光,道南和陈东升在演武场中间相对站定。
先前陈东升已经观察了道南很久了,知道他的手上的巧劲功夫很强,他主动发出了攻击。
陈家荡的武术名字真心没取好,他们冠名猛虎拳,实际上腿上功夫也极其扎实,以张鹏举的武术底子,也是摆在下盘功夫上。
因为鹏举的武功威力是在剑上,以剑的锋利,他得以凭之守住下盘不被轻易攻击到。但是若要让他赤手空拳的守住下盘就是痴心妄想了,所以他的败的有理由,但是并不冤枉。
陈东升的身材高大,起码有一米九的高度了,估计只有成年时的何秋落能够与之比肩了。他不仅手臂长,腿也很长。
一阵恶风扫过,他的大脚几乎立刻就出现了道南的胸前。不过,道南似乎早有预料,他早已斜退一步,然后身子微低,闪电般旋身提膝准备去撞击他踢来的腿弯。
他快,陈东升也不慢,他也微微旋身,微微收回长腿,再次提出,直踢也变成了侧踢。
嘭!一声轻响,道南的膝盖骨撞上了他的小腿胫骨。
这一击不分胜负,道南很清楚,他的腿比较长,若两人的距离不能再接近一步的距离,他将一直处于挨打的地位。
这一击过后,道南很有创意的使出了一招弹腿跳,这招很是怪异,然而也不是他首创,其实这是他的学的弹腿其中一式的应用。
陈东升踢出的腿还没还得及完全收回,道南已经凌空跳到了他面前。在空中,道南先前撞膝的右腿狠狠的向着陈东升的腹股沟踢去。
这个位置对于武者而言也是非常重要的,这里经络血管密集,一旦让人踢中,不说受伤,腿脚肯定会因之受影响,而使得灵活性大大不如。
陈东升见此并不慌张,他右脚落实,弓腰,右拳斜着向下直向他踢来的右脚击去。
然而道南怎么肯让他如此轻易得逞的,他这一招本来就是徐晃一击的,只见他的身子在空中微微旋转了半圈,避开了陈东升的长拳。
趁机,道南的左手随势来了一招威大势沉的摆拳,直接向着陈东升的脑门而去。
这一招着实惊险,陈东升此时已来不及再出手抵挡,他只得猛地向后仰头,刚好避过道南的拳头,那拳头几乎紧紧的挨着他的鼻子扫过,看的围观的众人惊呼一声。
趁此机会,道南终于成功栖近陈东升的身边,他的脚刚在地上踩实,陈东升的左拳更猛的冲了过来。
近身战斗,道南是最不惧的,他在陈东升的拳头还没打过来时,右手已经闪电般伸出,握住了他的出拳的小臂。
道南使出太极八劲中的捋劲,引导着他的拳头向前,继而又使出采劲,趁机将之微微下压,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引导,陈东升这刚猛的一拳就偏离了方向。
道南在同时身子微微侧了半步,但陈东升的功夫不会这简单,他的右拳非常阴险的从下方往上打出了一个标准的上勾拳。
若是一般人,道南毕竟会继续使用采劲引导他的左拳使之出现在右拳之上直接破除他这霸道的上勾拳。但是陈东升出拳中,拳势一直刚猛,即便是胳膊已经快要击打到尽头,臂膀上的力道依然未失去。
想必,此人要么是学过双手双用之术,要么是学过刚猛之极的内功心法。
道南并没有采取能够轻易避开的后退动作,那样又会重新拉开两人的距离。他左脚侧移,身子侧仰并同时下沉半分,同样避开了这惊险的一拳。
道南此刻又一次出腿了,不过陈东升哪里会轻易让成功踢出的,他也立刻屈膝,两人再次屈膝对撞。
手上腿上,来往不停,道南将太极八劲的前面六劲不断的使出,迎接陈东升的招式。两人你来我往的对战了百余招,却还是不相上下,接着又战个不停。
陈东升此刻也体会到了,七人战败后跟他的抱怨,就是感觉有劲使不出,使出去的力气又打不到地方,总之就是很憋屈就对了。
陈东升越打越不是滋味,他决定变招了,其实他早年喜欢乱跑,曾跟遇到过一位武学大师,学过一门螳地功。这门功夫比较偏门,而且使出来形象上很差,不过此时他也不在乎了。
打着打着,道南忽然发现,这陈东升猛地使出了几式猛招,他以为陈东升要设法拉开距离了。
道南赶紧加快了手上应对的节奏,却不防这厮逃避似的一低身,使出了一招驴打滚。
道南一时之间有点转不过弯来,刚才他的使出的招式,并不是躲不开,完全不必要使出驴打滚将自己处于这样的一个势态。
若是在武器对战的场合,使出驴打滚很多时候是必要的,但是拳脚对战,他怎么使出了这一招。
但紧接着,道南的眼中换上了浓重之色,原来他驴打滚是有目的的,他就是想要快速的切换到纯粹的额小盘攻击节奏。
只见,陈东升的双手伏地,侧着身子,两脚交替不停的向着道南踢打而来。那刁钻的角度,以及超快的攻击频率,让道南应接不暇,接连被踢的两个趔趄,要不是他果断的速退,这会儿想必已经落败了。
远远地观察了一番,发现他这套趟地功夫还真的有些可取之处,道南不禁也起了好胜之心,他很少遇到这种纯粹以腿上功夫对战的人。
道南使出弹腿功夫,他曾跟随黄步山学习了一套名为十九路弹腿的功夫,今天正好拿来斗一斗。
做了个深呼吸,道南奔跑起来,脚尖在地上轻点,立刻纵步如飞般的飞射响了陈东升。
道南的谭腿功夫也是第一次用来对付趟地功,以前他需要的是稳扎稳打,以腿对腿的跟对方战斗。
这次显然不行了,他用双手支地,两只脚都腾了出来,不论他怎么立足,立足的那只脚总会受到攻击。
道南也是知道灵活变通的,他就立刻开始疯跑了起来,几乎每次急速的身影都会从其身上掠过,并趁机跟陈东升对战上几脚。
而且道南使用的都是踩字诀,他暗叹自己在岛上没有白练那在他看来有些过时的梅花桩。练好了梅花桩,就可以让人在习惯于在立锥之地寻求立身之能和平衡之法。
每次从陈东升身上飞过时,都让他心惊胆战,不知道道南这使出的是什么怪功夫,他生怕让道南找到了空子,要是一下踩在了他的*或者脑门上,那才是冤枉呢。
围观的众人见他们这般斗法,早都各自散开了,围了一个更大的圈子。之间道南的身影来回奔走不停,而陈动身则是在原地双腿连踢风生灰起。
这般斗了近三十招,陈东升决定不再死扛了,他一个鲤鱼打挺的站起了身,说道:“枫火兄弟好手段,在下心服口服!”
“东升兄过誉了,我们刚才的对战应该算是我输了。虽然我们都没能奈何对方,但是我的消耗极大,再坚持下去,我就落败了。”
“不,是枫火兄弟谦虚了。你是还能坚持,而我早已经手臂酸痛的不行了。手就是手,怎么能当脚使呢?在下实在是撑不住了刚才。”
陈东升说着话,大家也能看到他的头上豆大的汗珠不住的滴落,看来他此言不虚。反观道南,却只见他面色赤红,额见微汗,似乎消耗还不算太大的样子。
不过,这个对战结果,观战的众人还是很满意的。毕竟,东升这小子虽然有些神秘的没有衰老,但是眼前这个外来小伙子可是私自养了三天猛虎,这才是真正的奇人呢。
一番大战过后,陈族长见到夕阳快要西落,便又请道南以及今天这些参与战斗的男儿汉们,一起去他家做客,说是今天要好好的喝一场。
酒过几巡之后,陈族长面带微醺的跟道南问道:“枫火小兄弟,叔问你个事请,你可要老实回答了。”
“没问题,陈族长请将!”
“嗯,请问贤侄此番立志前往中原,却一路还带着这么多好手,想必是想在中原之地干一番大事业的吧?”
道南此时已有了六分醉意,他拍着胸腹说道:“陈族长果然好眼力,在下虽自幼身居丛山之间,但我从小通读诗书兵法,早已有意去中原之地见识一番。我有凌云志,生而正逢时。若得东来风,乘势扶摇起。”
“好,好,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人,贤侄果然胸怀大志,我也早有听闻,此事中原之地,政事糜烂,或者马上就有改朝换代之局了。我观贤侄也非那池中之物,将来定有不小的作为。来,你我共同饮了此杯。”
“叔还有一事,不知贤侄是否婚娶?”
“这个,小侄尚未婚娶。不过,若到了适龄,我……”
“好,好,好!有了贤侄这句话,我且问你,我那小女月儿,贤侄看着怎么样?”
“呃,这,月儿姑娘芳华温婉,姿容经验,才德俱佳,实在难得。“
“哈哈,算你小子识货!那我且问你,我欲将小女许配与你,不知贤侄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