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其再次的讲述下去。
天还没有亮,灰蒙蒙的天空中有几片乌云,天气很是凉爽,我们来到了这个小路上,这里很安全,没有毒虫,也没有黑袍怪。路上有人在向村子里走,我想那是赶早市的人吧。我们随着行人向里走,那男孩看我情绪一直很低落,也没有打扰我,只是默默走到了后面。
太阳刚露出一线金边时,我们来到了镇上。镇上的人不多,开始有散去的意思。很多铺面开始关门,这让我不能理解。沿街还有几家饭馆没有关门,我们随便找了一家就进去坐下了。老板是个中年人,有点不耐烦,凑过来,询问我们要吃点什么?那孩子点了个一笼包子、二碗稀饭,便把我让到一张饭桌前,言说他请客。不一会儿,包子和稀饭端了上来,那男孩用手一摸,这二样都是凉的,便要求老板把二个加热,老板不怎么乐意,还说着都这个点了,都快打烊了,没有时间。当时我很纳闷,早晨不应该是开张做生意吗,为什么要打烊。我心里极度不好,都怎么了。到了这里就没遇到一件好事,便和老板争吵了几句。然而就在这时,那位学生端起稀饭喝了一口,然后拿起包子咀嚼起来,同时,还劝我说,凉就凉着吃吧,先吃点垫垫肚子,改天出去若是遇上到时请我吃大餐。
当我坐下来时,正准备拿包子,无意间见到那学生脸上升起一团黑气,我以为我是眼花了,揉揉眼再看时,发现那学生脸由白向黑色转变,而且这时他身上开始发出一股臭味。我一轱辘站起,指着他一时说不出话了,而这时他也发现自己双手开始变黑,发出腐臭,他开始惊叫,不知所措,然而这时就似有一阵巨痒击向他,他开始用双手抓向自己的脖子,然后是脸,接头滚倒在地上,不停的翻滚嘶号。我几乎傻在那里,转身喊老板来帮忙,在我一转身时,发现老板脸上也都是黑色,面容由原来的黄白镜子变成了黑灰色,而且脸上肌肉肿胀。而这时的老板手里拿着一把锈迹斑斑的菜刀向我的头砍来。我向后一退,退回到桌边,那一刀没能砍中,我顺手抄起桌上的稀饭向老板砸去,老板举刀砍向那碗,“铛,哗啦”,碗砸中菜刀,应声而碎,稀饭洒了那老板一身,那哪里是一碗稀饭,而是一碗虫粥,虫子像蜈蚣,呈红黑二色相间,前肢生有一双大钳子。那虫子落到老板身上,大钳子撕开老板皮肉向里钻去,老板并没有疼痛,如没有发生般,似乎感到很是舒服。就在这时,那学生翻滚到老板脚边,他也似乎看清楚发生了什么,明白了什么,他不再抓脸,而是双手掐住老板的一只脚,哑着嗓子喊出了一句“快……跑……”,老板一时挣脱不掉,举刀砍向那学生手臂,我也抓住这个机会从老板身边一冲而过,破门而出。
一缕阳光洒在我身上,太阳出来了,天亮了。就在我们搏头时,太阳露出了一角金边,尽管不在强烈,但有一种暖意。这时,老板砍断了学生的一只手壁,一步也跑了出来,举刀又要砍来,就在此时他身子一怔,然后浑身发抖,老板嘴里发出了“吱吱”声,他似乎想要退回店里,但好像已经来不及了,他身体开始抖动,紧接着我看着他浑身冒烟,不到一分钟,老板便化成了一团飞灰,菜刀“铛”地一声落在地上。就在这时,那学生拿着那半截断臂,也踉跄地跑了出来。当他被阳光照到时,他也是一声惨叫,但他的身体并没有冒烟,而是开始膨胀,仅仅二分钟左右,他便胀成了一个黑球般,接着就像装满水的球一样,“噗”地一声炸开了,黑色与红色相间的血洒了一地,阳光照过,地上出现一块一块血斑,夹杂着一片片黑灰。一阵晨风吹过,二片黑灰随风而散,那学生所留下的只有那几块血斑。
这个过程不到十分钟,就是这么快,这么急,让我都没有反应过来。当我从惊恐中明白过来时,我向四周看了看,哪里有什么平房,都是一些破旧的木板房,十分凄凉,那木板房内无疑都是那种见光就死的人,它们是一群腐烂的人,一群散着恶臭的人,它们似乎怕太阳光,不敢出来,隔着木板的缝隙向着我嘶吼。我并没有感到安全了,反而感觉得有更大的事要发生了。
果然,像是应和着这嘶吼,随着那此起彼伏的嘶吼声,在镇子的深入传来一声吼叫,那一声吼叫压盖了所有声音,紧接着所有的声音都没有了,静了下来。那镇子中心有东西向这边跳跃而来,速度极快,我也不看那是东西,转身进入木屋区,想借着屋子的来隐蔽自己。钻入巷子时,我发觉我错了。那些腐尸虽然不能走出,但它们都能看到我,无论我跑到那里,它们都是吼叫,然后那跳跃的怪物应会循声而致。最终我没有逃脱了,被那东西追进了一个死胡同了。那个跳跃的怪物也越来越近,我渐渐看清了那东西,如猿猴般大小,是人的脸形,脸呈灰黑色,两只绿色眼睛,鼻孔也有点向上翻着,两只长牙露出唇外,那东西形如枯骨,但有皮肤覆盖,皮肤呈现黑色,在干瘪的皮肤上长满了半尺来长的绿毛,它们不怕阳光,向我围我过来,不是一只,而是五只,他们四肢着地,跳跃得距离非长远,足有三米多远,只是有个缺陷,每次跳跃后都会停顿一下。
它们围住了我,相互看了看,发出几声“吱吱”声,而后带头的一只向我跑来,随即一爪将我击飞了出去,我摔落到地面上,昏了过去。当我醒来时,它们正在地上拖着我走,那是哪里我不清楚,只知道在一个高坡处它们停了下来,然后,我就飞落而下,“噗”地一下,我掉进了一眼烂泥坑里,那里真的太臭了,是那种腐臭味,我几乎又要被熏昏过去。那里到处是烂泥,没有一点水,而且烂泥很浓,我砸着上面,烂泥四溅,陷进一个坑,我的身体也渐渐向下沉去,就在我不知所措时,一只手抓住了我肩膀的衣服,另一只手托住了我的胳膊,将我向坑边拖去,在坑边我踩到了一个支脚点,但是身子仍在烂泥里。
站稳后我才细看那人,不认识,因为光线暗,而且那人身上都是烂泥,脸上也是,所以我看不清面目,只是那人也站在支点上,露出了上半身,显得很是壮实,从他抓我、拉我,我也能感觉得到。
他的声音有点山东人的韵味,但听起来很是沙哑,声音中透出颤抖。他叫崔正,他已经在这里泡了二天了,他身上有伤,那烂泥的毒液通过伤口渗入他身体内,他感觉自己快要尸化了,他说他们是战士,来这里执行任务时误入这里,被抓住了,扔进了这里,他的几个战友就在他眼前转化的尸体,那个过程他看到了,脸上的泥就是因为要躲避尸化的战友,与战友搏斗中沾上的,他告诉我他快扛不住了,很快就要尸化了,如果他尸化了,我肯定打不过他。为了安全起见,他撕开自己的衣服拧着条,将我绑在他的背后。整个过程我都没反抗,我肯定他说的是真的,因为我看到他的指甲变的很长,脸也正在变黑,这时的他意识还很清楚,在剧烈的反抗,他试图压制自己的尸变,但是他已经快压不住了,他的脸上青经暴起。
半个小时后,他终于没有抗住,开始的尸变。我在了的背后,看不到,他在剧烈的抠抓着前胸,而后开始僵直、剧烈抖动、然后抽蓄,紧接着他的身体开始散发处腐臭。整个过程持继了近半个小时,我被几次翻入烂泥里,差点闷死。
尸化完成后,他开始伸爪抓向身后的我,还好事先绑好了,它抓不到,他开始急噪,似乎它也不愿待在那里。最终他钻向坑边的一个大洞,通道不长,它的长指甲插入洞边,爬得很快,我被他绑着带来出来,但是被腐泥呛的已不力再动弹了了,当我们爬出来被外面那些绿毛怪强行按住,而后分开了,在通过通道时,我已被呛地奄奄一息了,显然,它们认为我俩都尸化了。但我在一阵拖拉后,我被送到了这间屋子里,那个战士被送到了哪里我就不知道了。我醒来后,没敢除去身上的臭泥。我想是这一身臭泥救了我一命,这身臭泥有利于我的外出,我得出去,要调查清楚这里,找到逃出这里的路。
整个白天,我没敢出去,而且这里不止我们这一群人,因为出去必然被抓捕,这里还有其他人误入进来,整整一下午就出现过四次抓捕。我就亲眼看到一个姑娘被击昏拖走。
傍晚,太阳一落山,那些尸人都出来活动了,而这时的我能看出他们,都是一具具的尸体,只是机械的活动着,而有这一身臭泥使它们反而看不出我了。我试着出门去找些同伙,我要离开这里,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
就在我到处寻找时,我看到了你,你与他们不一样,我一眼就认出了,我准备上来喊你时,发现市场上走过一队长着绿毛的猿怪,我只能慢慢向你靠过来,发现你正在买东西,我猜你没有看出那是尸体,而且那包子是一只只死蟾蜍,那小尸体给你装了六只,那老尸体还给你做了一个腐皮卷着蟾蜍的卷饼。当时我就纳闷你怎么能和她们交流,她们发出的声音明明都是“叽叽”声,而你发出的是人语。
当我看到你拿起卷饼要吃时,那对尸人正在裂着嘴,露出黑黄的尖牙冲着你冷笑,我明白了,你没有认出它们,没办法,我得向你冲过去,惊醒你,所以抢了你的饼,引你来这里。
她一边擦着眼一边说着,那眼泪将脸上烂泥冲开,留下二条白淅的泪痕。
“我知道你很饿,我也一样,算起来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再来一天的话,我估计撑不下去了,但这东西真的不能吃。”安其说道林正从裤袋里掏出一把野果,递到她睛前,安其两眼立马亮了起来,一把夺了过去,向嘴里塞去。
“别急,别急,我还有,慢慢吃”林正忙说。顺手又向裤袋掏去,又掏出了一把,递到她眼前。
安其这次没有夺,伸手接了过去,而是小心的向嘴里放。她一边嚼着野果,一边低着头拣掉落在地上的野果,头一把太急了,掉了一地。
“你还有吗,我们要省着吃。”安其道。
林正索性把二个裤袋里的野果都抖了出来,等他俩把野果收拾起来后,堆了一小堆,安其一边吃一边问道:“还有没有其他人进来”。
“就我一个,不过,我下意识一停,在这里,我遇到了我的婶婶了,她应该算一个吧”林正答道。
“不一定,你确信她是人,而不是尸……,你跟本认不出它们。”安其急道。“等吃完后你带我过去,我只要远远看上一眼,就知道他们是人还是尸”。
她这么一说,林正倒是吓了一个哆嗦,婶子是有点怪。那速度为什么老是能和他保持一定距离,为什么不开灯,为什么上楼后不下来。难道婶婶也成了尸?要谋害他?林正一阵狐疑。不对,如果要谋害他,婶子早就出手了,从她的叹息声中可以看到她有些无耐,而且婶婶在上楼时也叮嘱过他,是他自己跑出来了,这不能怪婶婶。而且婶婶从小就很疼爱林正,没理由要害他,要是想害他,端上一碗稀粥,自己早就自交待了。林正思来想去,不能得到结果,但他可以肯定,婶婶上楼后始终没有下楼,可能是想把他引上楼去,让他去看什么。楼上一定有问题。
屋里没有光亮,又陷入了一片死寂。
“你打算怎么办,反正我明天一定想办法逃出去,我不想被饿死,或是变成尸人”安其打断的死寂,开口道。
“行,我同意,但在这之前,我要去见婶婶,我想他有话要对我说”林正道。
“不行,那太危险了,如果是尸人,你就很难跑出来了。我们这时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明天要想逃出去,估计我一个人肯定不行”安其忙道。
她说的有道理,那样我和她都有危险,可是我总觉得婶婶有话要跟我说,只要上楼一定能得到什么消息,我思考着怎么办,屋面又是一阵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