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近赤*裸的少女被小心的盛放到祭台之上。八个光头男人弯腰倒退着入了殿堂,而带着面具的男人们突然开始变换舞姿。他们将少女围成一个圈儿后挽着彼此胳膊开始跳一种奇怪的舞蹈,边跳嘴里还边呼喊出高昂的歌谣。那种低沉浑厚的歌声似乎在讲述着不朽的神迹:
从黑暗中诞生,在森林中生长。为了迎接光明的未来,经过千百年的演变。信仰从未有过改变……
东方的厉鬼,从黑暗中衍生。它们窥视着我们的家园。它们带来了饥荒和瘟疫,它们诅咒了我们的土地。不得已,首领决定迁徙……
当孩提变成老人,当星辰幻化成烟尘。我们翻过九千九万座大山,淌过九万九千条河流,经历了万万年的迁徙,终于找到了新的家园……
神灵的引导终于兑现了我们许下的誓言。那里没有悲伤,没有杀戮。没有黑暗没有厉鬼……
让人悸动的歌谣似在回忆卡戎族跌宕起伏的迁演,乔克看着那古老的仪式心底有一种莫名的震撼在流淌。
那是一种对于信仰的传承,传承在血脉里的硬度。那是对生命的另一种诠释。
“你听得懂他们在唱什么?”嫣然见乔克神情起了异样,她不禁小声的调侃道。
“这是婆罗迷语,一种在少数名族中广为流传的语言。我想,卡戎族应该是红国某少数民族的分支”乔克淡淡的说。
“他们要杀了那个女孩儿呢”嫣然忽然又用法语和乔克说道,在丛林里两人当着苏嬨的面儿用英文交流,女人特有的敏锐让她觉得这个神奇的姑娘可能会懂英文也说不定。
乔克微微一愣。随即便立即懂了嫣然的意思,也用法语回道:难不成你想救下她?
“我们不能就这样看着她被人开膛破肚的宰了祭神。”
“你杀的人,还少吗?”
“那都是因为生意。我们从不滥杀的。”
“那你说该怎么办?”乔克不禁笑了,从不滥杀这句话从一个职业杀手嘴里说出来,为什么这么有喜感呢?
“救她!谁敢挡道儿就杀谁。”嫣然脸色平静,说出的话却杀气腾腾,这个心口不一的女人甚至还对着身后一脸疑惑的苏嬨露出了一个让人宽心的笑容。
“……。”乔克撇了撇嘴没说话,且不说这是在丛林里。身手再好的杀手也绝对不可能在这一群整日游荡在林子里的猎手手上占到便宜,单单就说这一个部落的人马你嫣然能吃的下么?再说,在一些部落里被选中作为神的祭品的女孩子,那对她以及她的家庭那可是一种莫大的荣耀。
好心,办坏事儿!
乔克轻声的嗤笑着,手却不着痕迹的摸了摸腿上的枪袋。
话虽这样说,但于情于理,乔克都不可能看着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当做祭品一样献给那些所谓的神灵。
视线再次落到前方,原本空荡荡的祭坛上一台厚重的十字架被立了起来。本来躺在祭台之上的少女,也被几个女祭司捆到了十字架上。男人们口中高昂的歌谣也逐渐落的低迷了声音。
女祭司举起了手杖,男人们逐渐退去,而手握弯刀的行刑手走了上来立在了石台旁边。
伟大的太阳神请赐予我们光明和温暖。
让我们沐浴在您的温暖之下。
让谷物庄家都茁壮生长。
我们将送上最美的少女作为您的新娘……
女祭司高举着神仗,嘴里念念有词。而那个任人宰割的少女,却始终闭着眼眸。那平静的态度,仿佛这个世间一切的繁杂纷扰都与她了无关系。
清晨的第一缕光线艰难的透过云层照射在少女洁白的身体之上。
十字架上的她宛若女神般安详,乔克和嫣然没想到所有人都会在一瞬间哗啦啦的朝着祭台跪了下去。两人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那么突兀的坐在了一群白袍盛开的祭坛之下。
“快跪下这是对神灵的不敬。”身后,苏嬨拉了拉嫣然的裤脚。
女祭司转过了身,那张隐藏在面纱之下的脸看不清表情,但那双幽深的眸子,却看的嫣然心颤。
“外来的客人啊,你们是要亵渎神灵吗?”女祭司用手杖指着两人,用听不出一丝感情波动的声音问询道。
“你们,你们不能杀了她。”嫣然一着急。不顾场合的大声喊了出来。她这么一喊,原本就聚集在两人身上的目光顿时变得热辣了起来。
“她,是神的祭品。”
“神?这里的任何一个子民都是神的儿女。而你们却在屠戮神的儿女,只有魔鬼才喜欢血腥和杀戮。也只有魔鬼才会将一个个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生命送往地狱!”
低沉的声音平稳有力的从嫣然的口中说出。乔克不由的多看了一眼嫣然。那双眼里,竟满是赞赏!一个有良知的杀手,真有意思。
“你说的对,只有魔鬼,才会把生命送到地狱。”苏嬨的爷爷,卡戎族的族长起身。平淡的声音传来,立时就让有些不安的族人平静了下来。
“卞兰祭祀,请继续。外面的客人啊,活着的人将受到神的眷顾和怜悯。你们的仁慈,也会受到神的恩惠。”
族长摆摆手,对着祭台的方向跪拜了下去。所有的族人也顺势都跪了下去,这个慈祥而严肃的老人竟然是为了平息事态而说话的。
女祭司将神仗指向了天空,手杖顶端的红宝石在微弱的光晕下显现出耀眼夺目的血光。
“祭神仪式,开始!”
“胡闹!”嫣然几乎是从牙缝里崩出了这句话。下一刻,一个子弹就准确无误的打掉了女祭司手中的神仗。
银枪在手中飞转。第二枚子弹就折断了石台旁行刑手手中的弯刀。
一声枪响,两位行刑手手中的刀片都断了。原来在嫣然开第二枪的同时,乔克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开枪了。
突兀的变故让部落里的族人都震在了当场,而嫣然和乔克却丝毫也不浪费时间几个走位就窜到了祭台之上。
“你们这群愚蠢的人,神灵就在你们的身边。你们却从不自。”说着,嫣然转头,手迅速的往脸上一抹。再转过来时就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模样。
她又用另一个声音说道:“我是太阳神之女。你们这群肉眼凡胎的人冒犯了神灵,如若不做到神灵满意我将会降下天谴!”嫣然再次转身,手往脸上迅速又一抹又是一张不同的脸出现。
“她不是女神!她是魔鬼!烧死她!”躲在嫣然身后的女祭司看到了嫣然的伎俩,她高声的呐喊着,她是部落里的女祭司论权利甚至在族长和之上,怎能被外来的人挑衅她的权威。
“烧死女神?你知道会降下何种惩罚吗?”嫣然冷笑着对女祭司说:“那就是灵魂的煅烧!”嫣然大声的呐喊,纤纤玉手缩进袖子里再次伸出时手中郝然出现了两团火焰。
她随手往女祭司身上一抹女祭司顿时便燃烧了起来。
惨叫声不绝入耳,乔克实在看不过去便飞起一脚将女祭司踢进了祭坛之旁的圣泉中。熊熊的火焰瞬时就熄灭了。
女祭司颤颤巍巍的从泉水中爬了出来,被火烧过她不得不相信这个外来的人是神女。
“神女万岁!”她朝着嫣然跪了下去,所有的的族人也都朝着嫣然跪了下去。
“我以为伟大父亲太阳神的名誉释放这名祭品,从次以后都不准使用活祭仪式!若违背,便有天谴降临!”
听着嫣然充满了号召力的呐喊,入眼的是一群虔诚的土人。乔克差点没被笑憋成内伤,他原本以为会出现一场恶战却没想到,发展成装神弄鬼的场面。
不过嫣然这个妮子的确很有才华,对于一个杀手来说,易容那是基本功。若她会一点川剧的变脸戏法那毫不足奇,而双手掌心里的Zippo玩的简直是巧夺天工啊!亏那个女祭司还穿着被浸过油脂的白袍。不烧起来那才是奇怪了呢。
同样的白袍送了过来,乔克解下十字架上的少女细心的为她穿好衣衫。一个公主抱,便大踏步的走下了祭坛,卡戎族的族人,自觉的为三人让出一条道路。他们每个人的眼神,都变得崇拜而又谦卑……
“苏嬨,你过来。”嫣然招了招手,苏嬨便马上跑过去跪在了嫣然身边。那双黑漆漆的大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恐惧。
“别害怕,大姐姐不会伤害你的。”带我去这个姐姐的家里。
“是,神女大人。”苏嬨一改平常的顽皮,在见识了嫣然的‘神力’之后她小小的心里满满都是对神女大人和她身边的这个怪叔叔的恐惧。
待两人走后,神情慌张的众族人一起将询问的眼神看向了族长。而这位庄严肃穆的老人在嫣然和乔克一些列的行动中却没有说半个字。
他当然知道这两个外族人不可能是所谓的神,那种神奇的技法也可能是外边世界的科技。但他需要给族人一个安定,也需要给被破坏掉的祭神仪式一个解释。
于是,他站起来用平缓的语调说:“在卡戎族的历史上,太阳神曾幻化成不同的人出现过。他的每一次出现,都为外面带来光明和希望。我们是忠诚的信徒今天,将被载入卡戎族的史册。
而每个卡顿年的今天,我们将为太阳神的女儿举行的典礼。从此以往,我们将不再重演祖先以身祭神的仪式!”
族长的解释,让卡戎族人的欢呼响彻了整个祭台。这一日,将会成为他们的节日,世世代代的庆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