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秋水微微一笑,道:“我们想在宝藏的旁边盖上一栋房子,然后大师就在那里入住,这样一来,宝藏的位置便有所遮掩,而且有大师守着,一般人也不敢轻动,这就便于对其进行保护。”
村长听到这里,当即接口道:“那里自被清理后,非常空旷,明眼人一看便会觉得有异,若能在那里盖上房屋,当可有所掩饰,只是那个地方十分不祥,若在那里起屋,唯恐村民们诸多反对!”
马秋水当即笑道:“关于这一点,我们早就想好了对策!”
“哦?原闻高见!”村长笑道。
“那里既然不祥,便需高僧坐镇方能趋避,而大师又是得道高僧,有他在那里入住,才能避免邪祟作乱,村长只要将道理讲明,想必村民们是不会有太多意见的!”马秋水道。
“话是不错,可是看守宝藏的人会同意吗?”村长问道。
“我们大可将宝藏外泄的消息通知他们,到时候为了宝藏的安全,他们肯定会同意的!”马秋水道。
“看来诸位已将此事计划停当,那么我也就不再顾虑了,我明日就召集村民,商议此事,然后选好吉日,便为大师修盖房屋。”村长道。
“如此,便有劳村长了。”马秋水笑道。
当晚,玄乏三人便在村长家中安歇,直等次日安排起屋一事。
却说夜半时分,马秋水正睡得朦胧,忽闻房顶传来异响,当即便微睁双目,静听屋外动静。
这时,但闻衣袂破空之声传来,马秋水当即从床上坐起,然后悄悄地走到窗前,想透过窗户看清外面的状况。
这时,但见一人身着黑衣,十分鬼祟的在院中四顾,也不知在寻些什么。
马秋水正想冲出去和他打个招呼,却见那人忽然一个纵跃跳上房顶,接着便顺着屋脊快步逃出了村长家。
马秋水犹豫再三,决定先不打草惊蛇,于是转身走到床边,继续睡起了觉。
次日,早饭一过,村长便往村中召集村民,并当众宣布要在宝藏旁边为玄乏盖房起屋,众村民一听盖房的地点如此敏感,当即便齐声反对,可是村长依着昨晚马秋水教的,将道理一一细说,这些个村民便逐渐动摇本心,并最终接纳了这个意见。
村长眼见众村民无有异议,便遣散众人,然后便回家中禀报玄乏,哪知前脚刚进院子,里面陈歌的父亲便迎了出来。
村长当即笑道:“我正想着一会儿去找你,哪知道你却先找到我家来了。”
陈父当即皱紧眉头道:“村长,你今天的提议实在欠妥!”
村长当即笑道:“走,咱们屋里去说!”
陈父无奈,只得跟着村长进了厅堂,然后道:“那宝藏的事,村长已然知晓,如今要在那里动工,实在大为不益,村长可曾想过后果?”
村长微微一笑,却道:“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还望老陈能够体谅!”
“什么迫不得已,我老陈听不明白!”陈父道。
“一则,那玄乏大师是我村里的大恩人,如今他游历四方,终于下定决心要在本村定居,那可是我们村几辈子也修不来的福分!二则,宝藏的事,其实已经外泄,大师想在那里入住,其实是为了保护宝藏,绝对不是其他目的!”村长道。
“你说什么?宝藏的秘密泄了?”陈父吃了一惊道。
“没错!若非玄乏大师特意跑来相告,我等还被蒙在鼓里呢!”村长道。
“知道这件事的并不多,消息又怎么会外泄呢?”陈父道。
“现在不是追究原因的时候,而应该想尽办法,及时补救,不然事到临头,恐难应对!”村长道。
“但是我认为如果不查清外泄的原因,恐怕日后还会外泄,那才是最大的隐患!”陈父道。
“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是如今事已外泄,已有人盯上了宝藏,他们时刻都想染指其中,若我们不先想对策,恐怕到时候会陷入被动!”村长道。
“我陈家历代受命看守宝藏,宝藏的安全,我们义不容辞,但是查清此事如何泄秘却需仰仗村长!”陈父道。
“你放心,这件事,我既已知晓,便有守护职责,我一定会将此事弄清楚的!”村长道。
“村长,恕我多句嘴,玄乏和那萧、马二人毕竟不是本村村民,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所以,我想请村长留个心眼,以免被人算计!”陈父道。
“你多虑了!别人或许有此贪心,但是他们三人却绝对不会!”村长道。
“无论如何,村长不可大意!毕竟人心隔肚皮,谁知道谁心里是怎么想的呢?”陈父道。
“你放心,我自有打算!”村长道。
此话刚出,却听门外一阵吵嚷,村长急忙起身道:“不知又是哪个来了?”
这时,却见一人神色匆匆,快步冲了进来,张口就道:“村长,你们想在村里盖房,本是好事,却为何偏要选在那块不祥之地,这不是明摆着要给村里招灾惹祸吗?”
村长一看来人,正是老张头家的独子张守财,于是宽慰道:“你不要急,坐下慢慢说!”
张守财这才意识到老陈也在此间,于是当即致歉道:“原来陈叔也在!”
陈父微微一笑,当即起身道:“既然有客来访,我这就告辞了!”
村长听到这里,当即笑道:“也好!”
陈父当即起身,由村长送出了院子,张守财直等村长转回,才再次问道:“村长,你也是知道宝藏消息的人,如今怎会做出这般糊涂事呢?”
村长微微一笑,当即将道理给张守财说了一通,却闻张守财道:“我看那玄乏不是什么好人,他这么做,分明就是掩耳盗铃,居心不良!”
“你怎么敢这么说玄乏大师?他若真有此意,又何必匆匆前来报信?”村长问道。
“谁知道他是不是胡编乱造一套,专门拿来糊弄人的?”张守财道。
“阿弥陀佛!贫僧来也!”
此话一出,张守财不禁吃了一惊,瞪着玄乏问道:“老和尚,你竟敢偷听我们的谈话?”
玄乏微微一笑,却不恼怒,反而心平气和地道:“张施主,贫僧断绝红尘,早已六根清净,又岂是贪财之人?”
“我问你是不是在偷听,你却答非所问,莫不是老糊涂了?”张守财怒道。
“放肆!大师是我们村子的恩人,也是我家的贵客,你对他怎敢如此的无礼?”村长怒道。
“阿弥陀佛!村长莫要怪罪张施主!”玄乏话到此处,转首看向张守财,“方才我打算找村长谈话,刚到门口便听到张施主怀疑贫僧,所以出来打话,此非偷听实属无意,还望张施主勿怪!”
张守财听到这里,气才消了一半,道:“大师,你在哪里不能盖房,却为何偏要选在那里?你难道不知道那里有多敏感吗?”
玄乏当即笑道:“如果此事没有外泄,贫僧说什么也不会赶来此地,只因事已外泄,唯恐奸人图谋宝藏,所以才出此下策!”
“事情外泄尚需追查,大师能赶来通报已尽了本分,如今便该将此事交与我等处理,又何必非让大师牵连其中呢?而大师非要牵涉其中,若说不是居心叵测,恐怕无人信吧?”张守财问道。
玄乏听到这里,非但不怒,反而笑道:“贫僧居心究竟如何,日后必见分晓,张施主还是拭目以待吧!”
“我恐到时悔之晚矣!”张守财道。
“够了!大师对你百般忍让,你却不知好歹,莫非真想让大师下不来台吗?别忘了,这里可是我家!”村长怒道。
张守财听到这里,冷冷地瞪了村长一眼,然后气呼呼地转头就走。
眼见张守财负气离去,玄乏不禁长叹一声道:“我本无心尘土,奈何身却置身红尘!阿弥陀佛!”
村长听他这般言语,也是似懂非懂,不禁张口宽慰道:“这家伙一根筋,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此话刚出,门外便再次传来一群吵嚷之声,村长不禁皱起双眉道:“这次又是哪个来了?”
他一边言语,一边走向外面,却见一伙生人吵着嚷着要见村长,村长当即上前问道:“你们这些人从哪里来,到本村有何贵干?”
当即上来一个年约四十上下的中年人,这人生得短小精悍,一张老脸黑漆漆的,一看就是个长年奔走的苦力,他朝着村长施了一礼,道:“我叫秦富贵,是个泥瓦匠,手底下带着一帮兄弟,专门为人盖房起屋,如今年成不好,就四处走动,想找些活儿干,不知贵村可有人家需要盖房?”
村长听到这里,仔细打量了那人一眼,当即笑道:“我们村子人丁稀少,房子够住,不需要再添屋宇,你们还是到别处碰碰运气吧!”
那人一听,当即便板起脸来,道:“我听说你们这里打算盖房子,所以才来找活,怎么?你看不起我们这些人,还是不放心我们的手艺?”
村长听到这里,眼珠一转,心中暗道:“盖房的事,今天才说,他们怎么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呢?”
但他面上却装作很平常的样子道:“我们村子也有不少会盖房的能人,本村的劳力尚且用之不尽,又何需外人插手?”
“村长,我们这些人出门一趟不容易,如今身上的盘缠也花得差不多了,你好歹给个机会,赏我们口饭吃吧!”秦富贵道。
“我已经说过了,我们村子不需要人手!”村长道。
“你这村长怎么油盐不尽,难道就没有一点恻隐之心?你看看我这手底下的兄弟,哪一个不是被饿得都快站不直了?”秦富贵当即指向了身后的兄弟。
这些人个个膀大腰圆,形容彪悍,此时听了秦富贵的话,便急忙弯腰缩腹,装出一副气息奄奄的样子,村长一看这些人使诈,当即便在心中忖道:“这伙人来者不善,看来得留个心眼儿才成!”
村长一念至此,便想找个法子将他们赶走,却见马秋水笑着走了出来,道:“这几位兄弟既然盘缠用尽,那在村里找口饭吃也是迫不得已,村长又何必拒人于外呢?”
秦富贵看了一眼马秋水,当即笑道:“这位兄弟说话中听,是个好人!”
马秋水当即笑道:“不知诸位从何处来,又是何方人氏?”
那人当即笑道:“我们是北方来的,跟着一个姓雷的大爷混饭吃,如今他身染重病,无法继续带领我等,所以我们便自发出来找活,为的就是能有口饭吃!”
“哪个姓雷的?”马秋水问道。
“就是雷老虎雷爷!”秦富贵道。
马秋水听到这里,当即笑道:“哦!这人我听说过,是条汉子!只要是跟着他的人,绝对都是好人!村长,你完全可以放心!”
秦富贵听到这里,当即笑道:“还是这位兄弟识货,村长,你就应下我们吧!”
村长眼见马秋水发了话,便顺手推舟道:“留下你们可以,但是你们这么多人,我们村子一时腾不出地方让你们下榻,恐怕还得委屈你们一段时间。”
“村长不必担心,如今天热,只要有块草席,我们就能栖身!”秦富贵道。
村长听到这里,当即笑道:“既然如此,那么我就把柴房收拾一下,你们若不嫌委屈,就先在那里住下来吧!”
“多谢村长收留!”秦富贵当即开心地笑了起来,却转对马秋水道:“也多谢这位兄弟说情,不知兄弟如何称呼?”
马秋水笑道:“在下马秋水!”
“原来是马兄,久仰久仰!”秦富贵当即喜道。
村长眼见这人自来熟,唯恐他在这里问出些什么端倪,便急忙带着他们去柴房安排住处了。
那伙人也果真吃得了苦,受得了罪,本来不大一间柴房,很快就被他们收拾干净,接着真个就从村长家里取来几块席子,然后往那地上一铺,十个人便躺了下去,居然很快就睡着了!
村长眼见他们躺倒便睡,心里也踏实了许多,却急急找到马秋水,询问这些人如何处置。
马秋水当即笑道:“正愁没人来盖房,如今这么好的劳力来了,我们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可是这伙人来者不善,我们是不是应该多留个心眼?”村长问道。
马秋水当即笑道:“你放心,有我在,他们耍不了什么手段!”
村长这才有些宽心,道:“既然马公子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
这时,突闻柴房传来一声惨叫,其声急切,村长不由得一声惊呼,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