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看雪静静地喝干了杯里的茶,一脸的惆怅。
他已经在这儿坐了两天了,但是,直到现在为止,他也没想好到底要不要去见陈秀。
出了这家酒馆只用往北再走一点,然后,过了对街就是景元客栈,隔得实在是太近了,但是,这一街之隔却如隔着一条银河般,如此的难以逾越!
萧看雪拎起茶壶倒茶,倒了半天却连一滴水也没有倒出,原来这壶茶又喝完了!
“小二,来壶茶!”萧看雪淡淡地喊道。
店小二听到这里,带着一脸的不情愿走了过来,他冷冷地瞪了一眼萧看雪,再也憋不住满腹牢骚,怒道:“客官,你要是想喝茶,为什么不到茶馆去呢?这里可是酒楼!”
萧看雪冷冷地抬起头,瞪着店小二道:“我少了你茶钱吗?”
“这倒是没有!但是我们毕竟是卖酒的不是?你在这儿已经喝了两天了,你说我们为了你一个人老是去烧茶,这烦也该烦死了!”店伙计说到这里,忍不住叹了口气,“您就行行好,放过我们小店吧!”
“少废话!快取茶来!”萧看雪冷冷地道。
“客官,请恕小的多嘴,您是不是遇上什么不开心的事儿了?”店伙计试探着问道,“要真是这样,您给小的说说,让小的帮你出出主意!”
萧看雪淡淡地一笑道:“我想见一个人,可是又不能见她,所以很惆怅!”
“哦,我当是什么大事,原来是这等小事!”店伙计一脸的讥诮之意。
“小事?这怎么会是小事呢?”萧看雪冷冷地道。
“我问客官一句,这人现在何处?”店伙计问道。
“就在附近。”萧看雪淡淡地道。
“那不就结了?既然你心里想见她,为什么不马上去见呢?又何必非要为难自己呢?”店伙计笑道。
“可是我不能去见她!”萧看雪一脸痛苦地道。
“为什么呢?”店伙计问道。
“因为我答应了别人不能去见她!”萧看雪十分伤感地答道。
“客官,既然是这样,那你就不应该坐在这儿苦等,岂不闻快刀斩乱麻?你越是在这儿呆着,就越是放不下她,所以,你还是早些离开这里较好!”店伙计笑道。
“可是我也答应过这个人,一定要见她!”萧看雪十分痛苦地抓着自己的脑袋,恨不得把脑袋给抓烂了才算完事!
店伙计听到这里,当即叹了口气,道:“照你这么说,确实让人头疼!但是也不是没有法子!”
“什么法子?”萧看雪问道。
“我问你,你最先答应的人是谁?”店伙计问道。
“当然是我想见的人!”萧看雪道。
“那不就结了?你既然最先答应人家,为什么还要失信呢?更何况,你又这么想见她,所以,我要是你的话,就赶紧去见她,因为,说不定你想见的人,此刻也正等着见你呢!”店伙计笑道。
萧看雪听到这里,脑中忽然浮出陈秀那张期期而望的脸,她的脸上尽是泪痕,说不出的望穿秋水!
萧看雪霍然起身,从怀里摸出一两银子扔在桌上,然后大步走出了酒楼。
“客官,用不了这么多!”店伙计急忙喊道。
“赏你了!”萧看雪微微一笑,已经走到了街上!
再次走进景元客栈,萧看雪说不出的感慨,他大老远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店伙计,只是那人见了他却像老鼠见了猫一样,慌不迭地溜走了!
萧看雪心中充满了狐疑,当即匆匆赶到陈秀的房前叩门,叩了半天却见一个老太太把门打开了,歪着一张老嘴问道:“你是谁?敲我房门干什么?”
萧看雪十分急切地问道:“这屋里的姑娘呢?”
“什么姑娘?我是昨天才住进来的!你是不是进错房间了?”老太太问道。
萧看雪吃了一惊,急忙连声道歉,然后去找店伙计细问详情,那店伙计见了萧看雪,一张脸都快吓白了,颤声道:“陈姑娘,她,她早就搬走了!”
“走了?去哪里了?”萧看雪急忙问道。
“这个小人不知!”店伙计道。
“你怎会不知?”萧看雪冷冷地问道。
“小人真不知道!”店伙计说到这里,浑身不住地发颤,“你走后不久,她身上的银子就花光了,然后,我劝她想想办法,她就离开了客栈!”
“什么?是不是你把她赶出去的?”萧看雪的眼睛瞬间瞪了起来。
“小人怎敢?客官,你饶了我吧!”店伙计道。
萧看雪一把将那店伙计推开,带着满腔的怒火走出了客栈,却在大街上迷失了去路……
天下之大,他的目标又在哪里?
人海茫茫,他又该何处找寻?
却说陈秀一直苦等萧看雪的归来,却左等一个不至,右等一个不来,直到身上银子完全花尽,却仍然没有他的消息。
刚开始,那店伙计还好生劝慰,管她吃喝,可是不出三日,那伙计就翻了脸,多次百般羞辱,她实在受不了那种委屈,就只身离开了客栈。
确切的说,是被赶出了客栈!
由于欠了三日的房钱、饭钱,所以临走之时,她随身的行礼全被店伙计给扣了下来,说是要用这行礼换些银子抵账!
她出门之时,身上的外衣也被店伙计扒了下来,只留一条内衣与她,所以她出门之日实在是寒酸透顶!
她一心想要找个工作,可是身上那副打扮,没人不怀疑她脑子有病,所以没人敢用她。
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得重操旧业,做起了叫化子。
可是这叫化子却不是谁想做就能做的,因为自有丐帮起,所有的叫化都得拜入门下才能以弟子的身份出去乞讨,要是有谁敢私自行乞,必将被丐帮视为异类,受屈辱倒是轻的,被扁那是常有的事儿!
好在她天生丽质,凭着一张脸蛋得到了当地丐头花子风的青睐,所以才免受了一顿拳脚。
那花子风本是怜香惜玉之人,又正好单身,便借着陈秀落难的机会,劝她下嫁,可是陈秀心中惦念萧看雪,却是死活不从。
花子风暴怒之下,喝令弟子强行将她绑来,就在自己生日那天,跟她拜了天地。
可是,就在入洞房的时候,出了岔子!
原来,陈秀性情刚烈,早已委身萧看雪,眼下无论如何不愿做出对不起萧看雪的事,所以,就在洞房里她用自己的嫁衣做了根绳子上吊,好在花子风及时赶到将她救了下来。
可是,她一醒过来就威胁花子风,说是如果敢对她不轨,她便咬舌自尽,那花子风一看她并不是说说而已,当晚也就没有动她,只让她做了个名誉上的老婆。
可是好景不长,这花子风毕竟是个男人,每天对着这么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实在难免心猿意马,就在一个夜里,他趁着酒醉闯入陈秀的房间,意图行那苟且之事,不料陈秀早有防备,竟用一把剪刀刺伤了他。
那一刺也刺醒了他,他带着剧痛,咆哮着离开了陈秀的房间,之后,他便很少再去陈秀的房间了。
这日,花子风手气好,赌钱的时候赢了不少银子,所以,就在酒楼里多喝了两杯。
所谓酒乱心性,酒一喝多他便觉得有些春心荡漾。于是带着满身的酒气,他再次走进了陈秀的房间,口里笑道:“夫人,今天可以让我睡在这儿吗?”
陈秀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双手便将剪刀握在胸前:“你不要过来,你滚!”
花子风当即怒道:“你早就是我的老婆了!可是你为什么不让我上你的床?我这是做的什么男人?”
陈秀冷冷地道:“我虽与你拜了天地,但那都是被你逼的,在我心里,却没你半点位置!”
“那你心里装的是谁?”花子风怒道。
“不用你管!你还不配知道他的名字!”陈秀冷冷地道。
“你这个臭婊子!老子今天非要扒开你的衣服,看看你心里装着什么样的一个小白脸!”花子风说着便晃悠着身子朝着陈秀走了过去。
陈秀着实吃了一惊,她不停地将手中剪刀在身前挥舞,口中颤声道:“你不要过来,不然,我就杀了你!”
“你以为,我真会怕你吗?”花子风十分讥诮地笑道。
“我就算杀不了你,也可以杀了自己!”陈秀怒道。
“你休想再吓唬我!老子今天决定了,你就是死,我也要和你做回夫妻!”
花子风说到此处,忽然一个箭步冲了过去,陈秀大惊之下举起剪刀便刺,却被花子风一双铁腕牢牢锁住手臂,那剪刀也被他趁机夺了过去。
花子风出手如电,瞬间就封住了陈秀身上的穴道,然后,却将口中酒气在她脸上一喷,笑道:“你这点手段,岂是我的对手?”
陈秀早已惊得花容失色,又被那酒气一熏,心中恶心坏了,差点就要呕吐出来,却被花子风弯腰抱起,重重地扔在了床上。
花子风冷冷地瞪了一眼陈秀,道:“臭婊子,我来了!”
他说到此处,一个纵身便扑了过去,重重地压在了陈秀的身上,陈秀把眼一闭,两行清泪瞬间就滚出了眼眶,她不住在心里苦诉道:“萧大哥,对不起!”
花子风带着满脸的淫笑舔干了陈秀脸上的泪水,笑嘻嘻地道:“哭什么哭,老子还没开始呢!”
他说到这里,迫不及待地脱掉上衣,然后,便去撕扯陈秀的衣服,陈秀忽然把一双电目睁了开来,冷冷地瞪着花子风道:“我就算做了鬼,也不会饶过你!”
花子风冷笑道:“你就是做了鬼,我也不会放过你!”
他说到这里,低下脑袋便在陈秀的脸上一阵狂吻,那腥臭的口水很快便把陈秀的脸给涂满了……
他正吻得兴起,却闻“嘭”的一声,房间的门竟从外面飞了进来!
花子风大吃了一惊,急忙扭头看去,却见一个叫化的身体直如麻袋一般从门外飞了进来,然后重重地砸在桌上,竟将桌子砸了个粉碎!
他当即翻身从陈秀身上滚了下来,冷冷地瞪着门外吼道:“什么人敢打扰老子的好事,滚出来!”
萧看雪缓缓地从门外走了进来,冷冷地盯着地上的花子风,道:“你就是花子风?”
猛然听到这个声音,陈秀那颗惊恐的心差点没因兴奋跳出胸膛,她几乎已经脱口而出:“萧大哥!”
“没错,我就是花子风,你是什么人?”花子风冷冷地问道。
“在下萧看雪!”萧看雪说着,缓缓地走了过来。
他忽然看到了床上的陈秀,但见此时的她已被花子风剥去了上衣,赤裸裸地光着上半身,脸上已经淌满了眼泪。
萧看雪把脸一侧,缓缓地走了过去,然后,从旁边拉起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
花子风默默地看着这一切,突然怒道:“他娘的,莫非你就是他心里的那个小白脸?这倒是天下奇闻!”
萧看雪冷冷地瞪了一眼花子风道:“我要带她走,你最好让开!”
“什么?”花子风的眼珠子都快因吃惊而凸了出来,“你要带她走?你可知道她是我拜过堂的老婆?我把你个大胆的奸夫,你竟敢如此的蔑视我!”
花子风说到这里,已因怒火忘了如何出招,竟然伸手去抓萧看雪!
萧看雪当即一脚踢出,就将他踢得倒撞而出,这一撞却把他的酒劲给撞醒了一大半。
花子风一个翻身站了起来,看准萧看雪便是一招“饿虎扑兔”,却被萧看雪微微一动就避了过去!
花子风冷笑一声道:“好小子,有两下子!”
但见他身子一转,一双虎爪便横向抓了过来,萧看雪当即后退,却因那床挡在身后,结果身子未曾躲过,竟被花子风的虎爪从胸前抓过,胸前的衣服当时就被撕破了,所幸的是,因为那虎爪抓得甚浅,所以不曾伤人。
萧看雪冷冷地瞪了花子风一眼道:“我不想杀你,但若再不识趣,我可就要拔剑了!”
花子风当即怒吼道:“你算什么东西,我还用你让着不成?”
他话音一落,一招“黑虎掏心”十分霸道地攻了过来,萧看雪心中一怒,手中长剑当即拔出,但见剑光一闪,那剑竟然从上而下,一剑即劈花子风于当场!
花子风至死还保持着那招“黑虎掏心”,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这么快的招数,又是先发制人,却为何只用了一半就被他一剑劈死,他或许直到此时才相信萧看雪手里的剑并不是用来看的,而确实是用来杀人的!
萧看雪缓缓地从花子风身边走过,然后径直来到陈秀的床前,但闻“嘭”的一声,花子风的尸体重重地倒了下去。
陈秀带着一脸的惊恐和欣喜道:“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萧看雪当即伸手在她胸前急点,解开了她被封的穴道,还未来得及说话,陈秀便急忙起身抱住了他。
滚热的体温瞬间便传了过来,那柔软的酥胸更是带着种奇异的魔力惹得萧看雪内心一阵狂跳,他急忙道:“你快些放手!我们还要离开这里!”
“我不放手,因为我再也不想失去你了!”陈秀的眼泪跟着便滚了出来。
“你放手,我保证不会丢下你的!”萧看雪道。
这时,忽闻门外一吵嘈杂的吵闹声传来,接着便从外面冲进来十几个叫化子,他们看到花子风的尸体后,先是一惊,接着便开始烦躁起来,然后,便齐声道:“为老大报仇!”
他们发一声喊,便围着萧看雪,缓缓地聚了过来。
萧看雪急忙道:“快放手,他们来了!”
陈秀听到这里,急忙松开了萧看雪,当即抓起自己的衣服挡在胸前,这时,却见那群叫化互相使了个眼色,便由其中一名使棍的弟子先行攻了过来。
萧看雪不避反迎,一脚就将那人踹飞出去,然后,他冷冷地道:“不想死的就把路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