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四并没有理会悲痛中的付新等人,以他的看法:如此莽撞的行动必定会遭受毁灭性的打击,当你冲出的那一霎间,就注定不是你死便是他亡的结局,根本没有第三条路可以选!
哭?哭有个屁用!能把死人哭活?如果能那样!许四宁愿哭上几天几夜!既便是不吃不喝不睡都行!但是那东西除了让人觉得你无用、可怜、胆小、懦弱以外对所有过去乃至现在发生过的和刚发生的事永远都不会有所帮助,甚至会起到一个相反的作用:那就是使你未来所筹划的一切变得畏首畏尾,瞻前怕后!
现在许四关心的是刚才那个铁甜瓜为什么没炸?如果它要是和先前一样炸响那得省多少事?那车上的几个日本兵岂不是一锅端了?还要费那么大的事儿?
他爬上先前那伙日本兵站过的车箱,看到那里面摆着几只墨绿色的箱子,那颗铁甜瓜便在那几只箱子中间,他费力的将抠出来,拿在手上仔细端详,却看不出什么,“怎么会不炸呢?”他喃喃自语,自怀中又掏出一个,两个一比较他终于着出了门道:先前扔出的那一个后头有一个小的尾巴!是一根只有一个指头肚大小的铁棍!而后拿出来的后面是平的,抠开那层油纸里面只有一只铁环连着一根稍粗的绳儿,只要把那根绳拉断再扔出去它便会炸!
但是先前扔出的铁甜瓜为啥后面会有块铁柱呢?干什么用的?许四的脑子快速的转着,拿着那颗没有炸响的铁甜瓜仔细研究起来,忘却了车下正在呼天抢地的付新他们。
许四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那东西是做什么的,拧拧不动,拽拽不开,什么破玩意儿!他握在手中对准车箱的栏杆上砸了一下子,那只铁柱顿时缩进后把中,并且“嗤嗤”地冒着青烟!许四想都没想使劲朝远处扔了出去。
果然!“轰”的一声巨响,吓的大家都惊了一下,先前蹲着或跪在地上的人全部吓趴下了,连站着的人全部被吓的躬下了腰,许四却站在车箱里哈哈大笑。
付新放下了郭响,跑到车跟前一纵身爬上了车箱,“发现了什么?高兴成这样?”付新的眼直勾勾的看着许四脚不的箱子,“小五!”他回头喊了一声,“拿只镐过来!”
一个小个子男人跑过来将手中的镐递给了付新,自己也跟着爬了上来。
付新用镐尖插进箱子缝中将它轻轻的起开,一个个黄纸盒子整齐的摆放在里间,他用颤抖的手拿出一盒,不小心没抓稳掉在车箱底的木板上,“哗啦”一声,黄澄澄的子弹便跳了一地,
“发了!这回发了!”付新两眼放光,语无伦次的将散在地上的子弹一颗颗捡起来,塞进怀里,又瞪着眼着着许四脚下的另外几支箱子,两眼差点喷出火来!
“老付!”后面有人叫了一声,付新艰难地回过头吼道:“什么事!”
“这几个车上拉的全是大米!”几个声音同时响起来,全都带着兴奋的笑意,一伙人立马围了上去,盯着,看着,摸着,脸上全是兴奋,倘若没有方才死了那么一伙子人,差不多立马就哈哈大笑起来,就算是跳起来也是无可厚非的,毕竟乱世之中,还有什么比吃饱肚子更重要的事呢?
“四哥!”付新回过头,喉结在脖子上滚了几滚,才咧着嘴接着说:“你看这些东西我能不能拿走?”他指着脚下的几只箱子,“你也知道,我们最大的短处就是没有武器,没有武器便没有与敌人斗争的资本,你看这样行不行?”他指着身后的两辆车,“那些粮食你全拿走,那几杆枪还有这几箱弹药洽我留下。”
他的话音一落,一旁的小五两眼瞪的溜圆,张嘴刚要说话,付新猛地瞪了他一眼,小五嘟着嘴跳下车去,向后面那两辆车走去。
“你同意,他们能愿意?”许四看着小五领着几个人向这边走来,
“同意!他们肯定同意!”付新兴高采烈的道:“只要有了枪枝弹药,我们可以抢来更多的粮食!更多的殚药!我们便会成为一道火种,在这广袤的土地上燃起抗日的峰火!”
“你先问问他们吧!”许四嘴角含笑的指着付新后面的脚下说。
付新回过头,只见小五带着四五个人气鼓鼓的站在他的脚下,当中有一个岁数稍大的人用手指着他的鼻子吼道:“姓付的!你想干什么?凭着白花花的粮食不要!去要那些破铜烂铁!你看看!你看看!”他回过身用手指着在那辆车旁边欢天喜地的一群人,“他们凭什么跟你瞪折腾!就是冲你的理想?你的信念?狗屁!那是他们没路走了!要是但凡有一点儿生机!谁会跟你瞎火火?”
那人骂了一句,吆喝了一嗓子,围在车旁边的那群人立刻围了上来,“把那些个叫尸棒子还给他!”立刻有五六条枪丢到付新脚下,
“姓付的!”那人对着付新咬牙切齿的说:“咱们两清了!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们走我们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说着他一挥手“走!兄弟们!搬粮食去!”
付新被气的脸色发紫目瞪口呆,他伸出手指着那伙人的背影,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许四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俯身将木箱搬起来扔到地上,跳下车看见王真正同一个汉子赶着一架小驴车走过来,不由的十分的诧异,
王真走到近前,那汉子将驴车停住,看着车箱上站着的付新道:“下来吧!大不了再从头开始!”
付新这才阴着脸从车上跳下来,搬起地上的一只箱子放到驴车上,许四等人也一块往车上搬,“四哥!”东西搬完后付新忽然来了一句,“咱们合伙吧!”说出这月话,他的脸巳变的通红。
“合伙?”许四看着有些窘迫的付新,“一起打日本人?”他问,
付新的眼中又闪闪发亮,他重重的点点头,“好啊!”许四回答的颇为痛快,连花爪子等人也觉得纳闷,但付新却不管这些,他伸出双手使劲握住许四的手摇晃着,“同志!”许四听到这个称呼,一股暖流从心中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