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轩好似如鱼得水一般,本还以为这样的疼痛煎熬会持续两天之久,可如今才一天不到,就已经达到了巅峰境界“沽名域”。
如此看来他体内的七焰承受了巨大的折磨,让他能早一刻摆脱疼痛的摧残,也许真的是老天对他有所眷顾。
他便迈步欲折返小竹屋,不过才跨出几步,忽觉心口稍痛,随即将右掌捂在胸前,眉毛皱了一下,突然,“噗……?”的一声,一大口鲜红的血液从嘴里吐了出来,顿时,他疑惑的寻思着:“这是怎么回事,血海为何如此胀痛…?”
他感觉身子不适,就地盘膝而坐,运功看看还有哪些穴道有异常,此刻他将左掌掌背向上,掌心向下,反之,互转了四次,随后又深呼吸了一下,便察觉自己身上的几个穴道有些变化,分别贯穿血海、阳池、筋缩、后顶。
为何适才运功调息没有如此,刚刚只动用了内力就如此异常,他寻思:“这是为何,难不成每次打斗都不可使用内力么?不用内力的话,只得用剑法…?”
他又开始运功,试图将其疼痛给压制,脸颊上的眉毛都快皱成一条绳了,呼吸急促,像是奔跑了百里之远那么的累,可任凭怎样都无法压制,反而,每当运用内力压抑时,内力遭到反噬,从而将疼痛扩大到数倍。
他意图试着缓缓将内力散去,可内力与真气全部融合在一起了,这下可真将他难住了,寻思道:“以往练功,气功与内力都是分开练习的,现下混为一谈如何是好,该怎么分离,用什么方法分离;若不分离,又该如何用什么方法呢?”
这让他不知所云,不知所措,不过在下一刻,却更让他朦朦胧胧,模模糊糊,忽然真气与内力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刹那间变成了一位没有习武之人的体质,忧愁的觉得不可思议,从未有任何秘籍是如此练法的,若真要将此番经过诉于他人,恐不信也。
此时,他聚气汇于丹田,这次让他大吃一惊,如刚才所言,真气内力全都没有了,他身子又开始恢复了正常,为什么会在突然之间气功与内力全部散尽呢?
这并不是异象,而是沽名域成功所产生的,他也不知道沽名域一旦成功,气功与内力便会一无所踪,沽名域虽说是气功的最高境界,在没有与其它混合的地方下,还能成就更高的领域。
不过,处于眼下而言,沽名域遇上了七焰,气功融合内力,就像是两种不同味道的水混在一起,成为一种味道苦涩酸甜的水,让人从杯中倒掉,洒落一地,最后消失不见,如此神功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哪?
这次之后他再也无法练气功与内力了,从上次的七焰,到如今的沽名域,虽说没有在其体内蓄积,但这让令狐轩的筋骨得到了有效的改变,如同练习易筋经一般。
可这比易筋经要好许多,易筋经洗髓接脉,治疗重伤有很大成效,而现下的沽名域,则是洗髓移脉接脉,幻功化功。
换个方式说就是可以吸取别人功力,在瞬间化为乌有,而移脉,则是将受伤最重的,经脉上所承受的掌力移除。
若是被割伤了经脉,不会流血,浮肿一会儿就好了。
突然之间,他在地上拾了一根树枝,随即使出原本就非常熟练的冲轩九剑,只听得:“嗖……唰唰…唰…”
在他迎面的那几棵被穿心的树木,顿时,听得“轰隆…(树木折断)咚噹……(树木落地声)”,瞬间全部都拦腰折断,树尖倒落在地上,在使出剑法的一瞬间,令狐轩发现了蹊跷,以往常的规律而论,这次使出后没有以前那么吃力,而且招数也灵活变迁,就刚才出现的刹那,他觉得浑身充满力量,好似无穷无尽总之用之不尽。
以气运剑本是最为强劲又是最富有攻击力的,当他觉察当气功与内力消失的瞬间,穴道也没胀痛,也未吐血了,如今令狐轩的筋骨得到了有效的提升,他意识到自己就好似整个人换了筋骨一般。
他赶紧调整身子,发现没什么异样,便起身之后用衣袖挥了一下臀部的尘埃,此时只见他左脚一蹬地,嘴里吼出:“嘿…”一声,整个身子腾空而起,双手摆动以轻功直接跨越从树尖踩踏,此刻他心里寻思着,他告诉自己:“只要活在世上一天,便要减少武林中的一份杀戮。”
他飞回了小竹屋外,缓缓从半空落下,站稳了足跟,才迈步踏进了屋内,因屋门没关闭,所以不必推开屋门,直接进入非常方便,他进入之后,左右瞧了瞧,便往左边竹床旁迈近一瞧,忽见一包袱斜倒在床前,他弯腰伸手将此包袱拾起,估摸着:“这包袱…?”
他眼珠子左右转了转,望了一下屋内,又抬头看了屋顶,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就想:“屋顶上将此包袱放落的位置都没有,包袱怎会从屋顶落下呢?真是好笑…?那这包袱…?”
他又看向了床头,用双掌掂量了一番包袱的重量,觉着挺轻,像是装了一包袱的棉花,顺其又在包袱上摁了一下,忽想:“这包袱难不成是放在床头,挨着枕头放的,适才疼痛之际,胡乱的就将其掺和着被褥里给扔下床了,唉,管它做甚,先瞧瞧是啥再说…?”
脸色一变,露出美滋滋的笑脸,转身迈向茶几,将包袱放在了茶几上,双掌小心翼翼的就拆开包袱,包袱上系了一个活结,就眨了两下眼皮,那包袱就被拆开了。
包袱里放有一件棉衣,呈灰色,令狐轩将其拿起,将其贴在胸前看了一番,觉得尺寸刚好,随即便将其穿着在身上。
欢悦的表情在他脸颊上显现得格外英俊,将其穿好后,上下左右整理一番,发觉这棉衣就好似为自己量身定做一般,舒服之极,瞬间转移了身子,在原地转了一圈,寻思:“适才只顾着内伤之患,有未好转,现下才察觉自身的衣衫不整,好笑自己这般无趣。”
令狐轩所穿的衣衫已经内衫与外套都认真整理过,这才是衣冠整齐的英俊少年呀!
整理了衣衫,又将凌乱不堪的发丝给梳理了一番,说是梳理,倒不如说是将发丝饶了几圈,用一根小竹签插住稳住了发型。
他理了理身上的尘埃,便要踏出屋外,可他却愣了一下,估摸着:“眼下之际,我该如何行事呢?幽冥教徒日渐紧凑,紧逼各门派伤亡惨重,圣韵师父与田伯光他们也不知怎样了…?诶,等等,怎么我们的人都是分散的,难不成这是他们故意将我们分散,然后再…?糟了,这般如此,如今之际,我应当尽快与他们联系才行。”
这次他未曾多想,孤身一人便出发了。
现正直秋冬季节,地处东方,今年比往年还要冷,今日才农历十一月初五,可却都已寒风萧瑟,吹得道路上赶集或是商人瑟瑟发抖,寒风凛冽,让人身子都起鸡皮疙瘩了,刺骨的深入行人每一寸肌肤,所有人不得不为之胆怯。
他从小竹屋离开,并不知晓身处何地,所以他加快步伐,便先要去找户人家问问,这里是何处…?
慕容雪离开令狐轩之后,便赶到了屠龙镇上的“烟雨搂”客栈,从小竹屋出来,她就赶来了烟雨搂,因为这里有一个人她需要见见,虽说不是师出同门,但也算是青梅竹马了,这个青梅竹马有点强求了。
慕容雪和师父昔日住在一个小村落里,在这个小村落大大小小一共不足二十户人家,这个小村落处于屠龙镇的西边,地名为涵枫村。
村里的人都是靠自己的种的几亩薄田来养活自己,涵枫村早年时叫游蓝村,后是实为敬畏早些时的一个清官,这个清官字涵枫,不料在上凑折参贪官污吏,遭到陷害,顾名思义,后人为缅怀先烈而改为的涵枫村。
涵枫村到屠龙镇的时间需要步行一个时辰,大约有二十公里路程,若是要坐马车呢?也就半个时辰不到,慕容雪和师傅在此住了十年,在此十年中,慕容雪结交了一位朋友,这位朋友陪她度过了十个春秋。
慕容雪是被她师父捡到后的一个月里去的涵枫村,那时的她还是婴儿,匍匐在襁褓里,度过了十年春秋,她那年十岁,就被师父带她四处奔波,看尽世间的不平事,意欲虽好,却不得愿,故游寻三年,就往回返了,因她师父思念甚重,要回来忆苦思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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