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我的营官大人~”在射杀完了那群土匪之中，方木丝毫不顾脚下那些土匪的尸体，走到屠渊面前，一脸玩味笑容的看着他。
眼前这个中年男子，长得凶神恶煞，满脸横肉，光看长相，活脱脱就是一个土匪胚子！
方木没有想到的是，这人竟然还是土匪寨子的二当家，听这人刚才的癫狂语气，好像还是防军的军官，一个营官，这事真的好玩儿了，竟然还牵扯到了防军！
真是人不可貌相，一个长相粗鄙，凶神恶煞的人，不只是土匪宅子的二当家，而且还是防军队伍里的一个营官。
刚才，方木之所以留下这人，也是因为这人在众多土匪之中，最冷静、最淡然，一般沉默的人，对于周围事物的观察，都要仔细一点，知道得多一点，所以方木才留下了屠渊。
但方木也没想到，自己这个无意之中的举动，竟然为自己博来了一个军事人才。
同时，方木心中也有一丝猜测，既然这次进攻方家宅子的二当家，都是成防军里的营官，那大当家的是什么？
方木记得，自己并没有得罪过四川防军里的人，为什么防军里的人会来招惹自己？
“难道是那人？”方木想到了上次在总督衙门，处处针对自己的那一身军服，面色阴冷的中年男人。
“那人好像是成都总兵，叫韩岑，可自己跟他并没有交际啊？”方木推测道。
但方木不能确定，因为一个成都总兵，对于现在找到了靠山的方家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畏惧的大人物，可也不能轻易得罪。
此刻，只见屠渊面对方木的讽刺，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木少爷，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军官而已，不用客气。”
听到屠渊的话，方木斜眼看了他一眼，继续讥讽道：“你的确是一个小小的防军军官，若不是现在你对我有用，你也必须死！”
屠渊一窒，面对方木那噬人的目光，心里一震，看了一眼，地上其余的土匪尸体，在面对方木的时候，竟然有些害怕，害怕方木杀了他！
方木眯眼看着屠渊脸上表情变化，心中冷笑连连，拍了拍身上中山装的胸口处，掏出一支烟，点着之后，深吸一口。
“说吧，你对我有什么用？”
屠渊轻轻一叹，对于方木的讽刺，有些羞怒的辩驳道：“木少爷，你可别小看我，没有了我，你会后悔的！”
言罢，屠渊更是仰着脑袋，一脸倨傲的看着方木。
方木一怔，随即便呵呵笑道：”就凭你，一个防军军官？”
屠渊双眉一拧，皱起了眉头，不悦道：“木少爷，虽然我现在落到了你的手里，生死随你，但你不能侮辱我，更不能侮辱一个军人的尊严，不要将我与那些防军的草包比较！”
“如果你实在想奚落我，那屠渊宁死不从，要杀要刮随你！”说完，屠渊桀骜的别过了脑袋，一副生死有命，听之任之的作态。
“这？方木顿了一下，说道：“如果那些防军军官是草包，那你又是什么？”
屠渊发现方木并没有因为他的桀骜不驯而恼怒，心中暗自的松了一口气，正眼对视着方木，说道：“朝廷第一批官费遣送留学生，德意志皇家军事学院第三期炮兵实习生屠渊！”
这话如同石破天惊，直接将方木惊住了，愣在了原地，但屠渊却不管不顾，继续说道：“方少爷，收下我，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现在局势瞬息万变，你身边必须要有人才。”
“况且，我从你为方家发展的，那上两千个‘略懂’军事的士兵身上，可以看出，你的志向并不在于一个小小的乐县。”
“如果你真的只是安心于乐县做一个财主，那你就不会牟取这么多兵丁了，还有这三十挺马克辛重机枪，无一不证明，你心系四川，心系天下！”
“我相信，我跟着你，绝对不会后悔的！”
此刻，方木也晃过了神情，看着还在喋喋不休的屠渊，狐疑的盯了屠渊一眼，说道：“汉堡的樱花还好吗？”
这一句，是用德语说的，是方木知道的为数不多的德语之一，其本意，就是要试探一下屠渊，他的话是否属实，他是否是留学德意志的军事人才。
因为屠渊所暴露出来的这个身份，实在是太重要了，德意志皇家军事学院炮兵实习生。
要知道，方木现在却的就是炮兵人才，这种人才，是有钱都不好找。‘方家近卫第一团’，也缺这种炮兵人才！
‘方家近卫第一团’有四个营的部队，其中第一、二、三营是属于常规部队，第四营则是炮兵营，只是由于方家暂时没有炮兵人才，那第四营的士兵，现在都编入了寻常作战部队。
只见屠渊在听完方木这句询问之后，自信一笑，回答道：“木少爷，别试探我了，汉堡没有樱花，樱花是日本的。”
屠渊的这句回答，也是用的德语，方木瞬间就听明白了，也逐渐相信了，屠渊就是满清第一批官费遣送留学生。
对于历史，方木还是清楚一点的，也知道，历史上，满清的确在洋务运动前后，遣送过一批孩童到欧美留学，学习西方的先进技术。
那大概是二十年前左右，满清便开始派送留学生。看着眼前屠渊的年龄，方木心想：“这人在德国带了不少时间了，的确是个人才！”
随即，方木收起了刚才的轻视，严肃的望着屠渊，问道：“在德国待了多久？”
“十多年了吧！”屠渊答道。
“回来不受重视吧！”方木问道。
屠渊悠悠一叹，似乎是想起了让他心塞的事情，低沉说道：“是~”
“真的愿意跟我？”方木正视着屠渊。
屠渊亦是正视方木，点头道：“我愿意！”
屠渊似乎还是一个比较幽默的人，在回答完了之后，翻了翻眼皮，无奈道：“我现在还有选择吗？”
“哈哈哈！！”方木大笑道：“不错，跟我干吧，你是一个真正的军人，跟着我，我让你有仗打！”
“只是现在，你得先帮我将家人救出来。”
闻言，屠渊再次尴尬的笑了笑，因为这次就是他带着土匪，攻打方家宅子。
“没事，有什么你就说吧。”方木看出了屠渊的尴尬，劝道。
屠渊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土匪尸体，浑身一颤，此刻方木脸上的笑意，让他浑身不自在。
方木见屠渊还在踌躇，呵斥道：“有屁快放，要不是看在你还有几分本事，你就和她们一样。”方木指着地上土匪的尸体。
如此，方木严肃起来，屠渊到自在了许多，说道：“木少爷，其实这次攻打方家的土匪阵型，全部都是我布置的！”
哪知，方木听完屠渊这话，不作任何变化，说道：“我知道，除了你之外，就凭那些草包一样的土匪，就算他们有毛瑟1888式步枪，十来门火炮，也打不过训练有素的‘方家近卫第一团’。”
“‘方家近卫第一团’”屠渊沉吟了一下，说道：“的确，木少爷，你的那些人，作战素质真的太好了，只是我看他们，并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争，否则我还真奈何不了他们！”
“你指挥那群土匪，用的是步炮协同战术吧？”方木问道。
屠渊双眼一亮，兴奋道：“是的，木少爷，你懂军事？”
方木不耐烦的瞥来屠渊一眼，说道：“别扯那些没用的，说说怎么化解当前方家的危机，怎么击溃这些土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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