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恬看到秦茵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样子,无奈的轻叹息一声。
骆家的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她和他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竟然防范心连自己都不如,这样几下就被人家套出了话来,前言不搭后语,真是自己咬自己的舌头。
“我猜是这样的,你们住在哪个房间?”秦茵明知是露了馅儿,再次打着哑迷想搪塞过去。
做为一个堂堂的大小姐,能有这样的忍度也是难得了,苏恬不知为何,竟然替她不值。
其实仔细想想,她对骆念琛,又何尝不像是自己对叶景成,虽然明知不入对方的法眼,可还是想再试一下,希望有意外发生。
本来是六个人从洛城去的法国,可回来时却变成了八个,因为队伍的壮大,氛围倒也显得轻松起来。
也许是因为骆熙的追求真的让骆念琛放弃了自私,对于苏恬这个除了睡觉其它时间都在她身边的贴身保镖,也没那么的苛责,也不再强调她是他的女人。
希望借助前者而脱离他的魔爪,本来目前为止,效果似乎还不错,可是苏恬反而没有感觉到多么的开心,相反,有失落。
蓝色之泪,杀兄之仇,定是因为一事无成心里才会不舒服,无奈的叹息,她坐在飞机的座椅上胡思乱想着。
来时,骆念琛让陈泽在她的疗伤药里加了安眠药,一路昏昏沉沉睡了很久,倒没什么感觉。这回时,因为时间很长,而又睡不着,所以她感觉到头重得厉害。
“琛哥哥,别走。”她旁边的秦茵已经朦胧进入了梦乡,嘴里的梦话也是与骆念琛息息相关。
无奈的摇了摇头,苏恬站起身向卫生间走去。
虽然他们坐的是贵宾席,空间足够的大,可躺可坐,但是长时间的不行走,她还是感觉到腿上的血液不流通。
“怎么,睡不着?”低沉优扬的大提琴声在身后响起,苏恬突然对这温柔的语调有些不适应。
骆念琛自从秦茵出现之后,他好像开始了对自己的漠视,虽然自己和他还是住在一个总统套房中,却没有了以前的默契与小互动,反而相敬如宾起来。
就连刚一开始,他总会破坏自己在骆熙心目中的形象,似乎后来也放弃了。
在她的理解里,这是在默认她和他二哥的交往。
“洗把脸,头有些痛。”贵宾舱被骆念琛全包了,所以座位很空,他们都坐在靠后的位置,所以此时两个人说话的位置在前排,离大家坐的位置稍远,低声是不会被听到的。
“哦。”骆念琛应了一声,语气冷漠到极点,好像只是认识的人打个招呼般,越过她向前走去。
薄情寡言的男人。
苏恬的心头竟然冒出了这样的一句话,她不禁莞尔,对方这么轻易的放了自己,这不正是希望的吗,这样怪人家好像有些不讲理了。
再次抬头,骆念琛正在用一双深邃的桃花眼盯着她看。
不由得心惊,他难道再次猜到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那个,阿琛,你这是要去哪里?要不要帮忙?”她诧异这几天差点被自己忘记了的贴身保镖的身份,忙正色看向对方,掩饰着心虚。
“不需要,你去洗脸吧。”骆念琛黑如玉墨的双眸在舱内微光的照射下繁星点点。
不再说话,苏恬忙恢复了平静如水的冷面,向卫生间走去。
温凉的水,带着丝丝漂白粉的味道,从水龙头里缓缓流出,扑在脸上,本就毫无困意,直发的清醒起来。
也许是在清水的刺激下,苏恬确实感觉头痛有所舒解,看着镜中双鬓被打湿的脸庞,她的目光由懒散渐渐变得坚定起来。
苏恬,慢慢来,别急,蓝色之泪一定会到手的,哥哥的仇也一定会报的。
抬着细长白皙的腿,再次走出来时,她再次精神焕发。
“既然睡不着,一起喝杯吧。”贵宾舱的前排,骆念琛竟然坐在黑暗中,手中还在晃着什么。
“我,酒精过敏。”苏恬稍顿了顿,还是说出了他曾经说过的理由。
那次是他在替她挡酒,是在阿尔卑斯的那个小酒吧中,可他的用意,她始终不得而知,也许是怕她出丑吧。
“如果这是命令呢?”舱内的光很弱,所以根本看不清骆念琛的表情,只是听得出,他的声音透着阴森。
以为他忘记了还有自己这个保镖,原来只是自己想多了。
也是,谁会将七位数请的人忘记呢?骆家的人都做不出来,骆念琛更不会,因为他们虽然富可敌国,可是生活却很低调。
“好吧。”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她自然不能再装傻下去,屈身坐在了他旁边的位置上。
“放心,不会让你喝多,一个人喝酒实在太无聊。”
似乎感觉到了她的不情愿,骆念琛的语气变得温和了起来,竟然恍如隔世。
以前他在人多的时候也总会和自己这样说话,温柔得能挤出水来,轻缓的直击心田,要不是自己够坚定,估计肯定会当一切当真的。
“嗯。”轻哼一声,苏恬接过了对方递来的红酒杯。
“这是我上飞机前交给空乘保管的,似乎还不错,尝尝。”做了一个干杯的动作,骆念琛一仰头将杯内的红色液体灌进了肚子。
“你们这些大老板就是会享受。”苏恬冷声回着,没有饮干,只是轻轻抿了一口。
香醇美味,似乎她在骆家的别墅小酒窖里也喝过这个味道,只是忘记了名字。
“我这可是专门为你准备的,别好心不识驴肝肺。”没想到听到她的冷嘲热讽,骆念琛竟显出了受伤的口吻。
“别开玩笑了。”苏恬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很久没有听他这样调侃了,所以越发的听着不真实起来。
“这就是保镖对雇主说话的态度?”骆念琛再次往自己的杯中加了一些,回头瞅了瞅她。
虽然灯泡昏暗,可苏恬还是看到了他那黑眸中闪出的精光,似两道亮剑划破无光的夜,慑人心魄。
“不是。”心虚得很,她一仰脖将杯中的剩酒喝了个干净。
“看来爱情确实能让一个人改变,酒量都会增加。”骆念琛嘴角上翘出个完美的弧度,同时将红酒瓶也伸了过去。
“这是我个人的事情。”苏恬用手等着他往杯中倒酒,语调却毫无波澜。
“如果你真的和骆熙成了,那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何必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骆念琛说得轻松,但听起来却让人冷若寒冰。
“既然这样,我得先敬你一杯,拉拢一下关系了。”苏恬听他的话,心里一阵得意,莫名的酸味让她有种报复的快感,声音再次变得甜美了起来。
“CHEERS。”骆念琛再次举杯,两人这次都是一饮而尽。
苏恬确实是不胜酒力,两杯之后,她就感觉到了胃里一阵燥热,头再次的痛了起来。
“你是真的爱他吗?”骆念琛仍然是不紧不慢的斟着酒,似拉家常的说着。
“起码感觉很舒服,很开心。”苏恬仰面靠在了座椅背上,笑容有些萧瑟。
她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只是说出的话却与爱没有任何关系。
“项链你不想要了吗?”骆念琛举起手中的酒杯,轻晃着,同样了靠在了椅背上。
此时他和苏恬感觉非常的微妙,没有了之前水火不容却又干柴烈火的状态,似两个老友,在轻声的谈着心,虽然话题和这略显暧昧的氛围有些偏差。
“要,你愿意给我吗?”苏恬的双眼有些迷离,这次不用对方让,已经主动的一饮而尽。
她在笑,温热的气体吹在他的脸上,痒痒的。
“不愿意。”骆念琛微皱起了性感的剑眉,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杯中的液体。
“你的答案这么坚定还问我。”苏恬自己拿起两个人中间桌子上的酒瓶,倒了起来。
如果第一杯是勉强喝的,那第二杯时头就痛了起来,可第三杯之后,发飘的感觉反而让飞机上的不适缓解了一些,于是她突然发现,长途跋涉,喝酒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来帮你满吧。”骆念琛一把从她那不稳的手中拿过酒瓶,又给她倒好。
“谢谢。”苏恬很淑女,很温婉的笑了一下,继而杯口的酒也喝了个干净。
酒量非常不好的她已经醉了,舌头开始严重打结。
“告诉我,除了项链你还想要什么?”骆念琛的脸稍稍靠近了她的耳朵,声音低得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
“还要什么?”苏恬转脸看了看他,竟然差点儿碰到他的鼻子,如此近距离的四目相对,她的思绪突然清醒了一些:“钱,维持生活的钱。”
骆念琛同样是笑意深深的看着她:“这也是你接受骆熙的目的吗?”
冷笑两下,苏恬这次没有再回答他,身子已经陷入座椅中,睡了过去,毫无知觉。
“不管你是什么目的,你是我的女人,这辈子都不会改变。”骆念琛将她的头扶正,看着她那再次恢复了平静的脸庞,温柔一片。
她那巴掌大的小脸精致绝伦,尤其是那股子特有的刚毅,其她女人学都是学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