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念琛与负伤了的苏恬终于坐上了飞往法国的航班,一路上骆念琛是极尽温柔与细心。
因为倒时差,苏恬显得有些疲惫,嗜睡。
这点连她自己都很好奇。自己已经不是第一次飞法国,怎么会困到了这种程度,头总是晕晕的,眼睛怎么用力也是很难睁开。
直到快下飞机时,骆念琛再次给她喝了一点水,她才逐渐的清醒了过来。
“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手脚?”坐在贵宾席中,苏恬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
“不是我,是陈泽,他在你的药里加了一小点安眠的成分。”骆念琛一双桃花眼慵懒的看着她,边打着哈欠边说着:“解药已经给你喝了,对身体无害。”
还真是诚实的男人,竟然没有半分隐瞒的意思,他以为他这样坦诚自己就会不计较了吗?
冷眼看着他的困意,苏恬的心里竟然升起一丝的不忍。
自己这一路睡得倒是安稳了,可他似乎一直没怎么休息,这戏份演得是足足的。
真是无法理解,现在已经身在异国,他何必再这样折腾,自己和他完全只是保镖与雇主的关系罢了。
想到了两个人的关系,她那杀死哥哥的恨意再次升腾了起来。
“这该死的东西,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卸掉。”怕自己的情绪被对方看出来,她低下了头,狠狠的盯着腿上的石膏。
“不方便吗?”骆念琛看到她突然嘟起嘴来骂咒起石膏,疲惫顿时减了大半,靠在椅子里淡淡的问着。
“这还用问吗?”你的便宜也该占够了。
苏恬想到他每次抱自己时不是亲一下额头,就是啄一下嘴唇,立刻嫌弃的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不早说呢?”骆念琛倒是满脸无奈,缓缓起身,蹲在她的身旁手扶住了那个石膏。
苏恬的眉头越发锁得紧了起来,难道这是个假象?
她还没有问出问题,答案已经揭晓。
骆念琛用力的一掰,石膏竟然应声而开,齐齐的裂面了两片,而她的腿终于被完全的释放了出来。
“你……”苏恬深吸一口气,闭起了眼睛,努力的压抑着自己奔涌而出的情绪。
她不能和他动手,尤其不能在飞机上,她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有完成呢,现在和他翻脸是太早了些。
“我以为你这两天被我抱来抱去很受用呢,终于明白什么叫出力不讨好了。”骆念琛微笑着将两片石膏块递到走过来的空乘人员的手中,转身无辜的说着,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难道把我当小丑玩儿就这么有意思吗?”苏恬的双眸仍然紧闭着,长长的睫毛耷拉在脸上,樱唇一启一合。
“如果你这么想,那就随你吧。”骆念琛同样也是微闭上了双眼,俊美的五官略显疲惫。
他只是为了让她在上飞机前处于劣势,以便自己有更多的理由很好的保护她,而让别人没有那么多的话可说。
但是这些他是不会告诉她的,任由她曲解,他只是一个性格无常,心机狡诈的男人而已。
到达提前预订好的酒店,陈泽虽然很可恶的让苏恬被石膏困了几天,可是因为静养,她的腿伤好得也奇快,除了一小片疤痕,伤口已经完全愈合。
坐在房间中,看着自己腿上的伤疤,苏恬不得不为陈泽的医术点个赞,确实是妙手回春,被瓷瓶的碎片扎了那么大的一个口子,竟然三天的时间就好了起来,这点西亚做不到。
说到西亚,自己出发前和她联系过,她说估计这次没有时间再来,那就说明,这些日子里自己得单独和骆念琛周旋。
一定要打听出蓝色之泪的具体所藏之地,还要确定他是不是杀害苏燮的凶手。
她突然感觉在自己的心里,好像后者的重要性远胜于了前者,用力的摇了摇头,她再次告诉自己,两者同等重要。
任务要完成,仇也要报。
第二天,因为腿伤已经好得差不多,无需再喝药,只要注意恢复就好,所以苏恬起了个大早,尽职尽责的恢复了贴身保镖的身份。
“为什么起这么早?”被强硬的敲开门,骆念琛穿着高级的锦缎睡衣,头发蓬乱的站在她的面前。
苏恬倒是一身运动装,精神饱满,精力充沛。
她的时差因为中间的睡眠倒得很好,可是他还没有习惯,所以两只眼睛有些微红与发肿。
“早睡早起身体好,按你的习惯,现在是早锻练的时间了。”苏恬眼中闪过一丝促狭,脸色淡然,恭敬的回答着。
她终于有了报复他的机会了。
在洛城时,自己还没有醒,他就进屋要抱自己上厕所,现在他应该知道后果了,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他们两个住的是总统套房,骆念琛在里面的屋子,而苏恬在外面的屋子,用前者的话说,这样的安排才算合理,否则就不能算是真正的贴身保护了。
所以他们两个人的对话根本不会有其他人听到,因为其他的保镖都住在周围的房间里。
“恬恬,你说的是真的吗?”骆念琛轻轻摇了摇头,让自己发沉的大脑清醒了起来,别有深意的看向她。
“当然。”苏恬回答得有些犹豫,可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
明明是自己占上风,怎么被他这句话问得那么心虚?
“那我们就来一起运动一下。”骆念琛不给她思考的机会,瞬间搂住了她的纤腰。
“那个,阿琛,我想起来你的时差还没有调整好,我去门外守着吧。”苏恬这时才明白了自己在他眼里看到的精光的意思,立刻推搡着,冷笑着敷衍。
“是你自己送上门的,我怎么好意思拒你于门外呢。”骆念琛嘴角一翘,顺势就准备抱起她向床上走去。
说时迟那时快,苏恬飞起一脚,瞬间躲过了他的手臂,跳到了地上。
虽然她的伤口已经愈合,可是疼痛还在,所以这个不小的动作让她不由得深吸了一口冷气。
陈泽曾千叮咛万嘱咐过,近期一定要避免做大动作,以免耽误了伤口的恢复。
“看来恢复得不错,动作很利索了。”骆念琛挑了挑两道俊郎的剑眉,睡意完全清醒了过来。
“托你的福,还算可以。”苏恬说的是不温不火,可倒也是事实。
伤因他而受,又因他而好,一正一反也算是抵平了。
“难道你忘记了陈泽说要静养的吗?”骆念琛看到她脸颊上渗出的细汗,眼眸变得深邃起来,再次一伸手,将她横抱了起来。
这次苏恬没有反抗,因为她的小腿上传来的疼痛让她不敢乱动。
千万不能旧伤未好再添新伤,她的腿在施展拳脚的过程中可是占了很大比例的,绝对不能有任何的差池。
“再陪我睡会儿吧。”轻轻的将苏恬放在床上,骆念琛一下将其按的躺了下去。
“你……”苏恬想反抗,却发现对方并没有对自己进一步做什么的意思,只是在她的身后搂着她,脸埋在了她如瀑的透发之中。
“如果不想让我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你最好乖乖的别动。”含糊的念着,骆念琛温热气息吹在了她的耳边。
苏恬身子一僵,瞬间是大气也不敢出,纹丝不动。
她的力气根本抵不过骆念琛的五分之一,而且她的腿伤还没有好,最好是不要激怒他为好,所以遵照他的吩咐去做才是最明知的选择。
很快,她竟然听到了身后很有韵律的轻鼾,轻快安逸。
缓缓的转过身子,她的额头正好抵在了骆念琛的唇边,细腻而特别。
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想着稍等片刻,等他完全的睡熟之后自己便起身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再次从睡梦中醒来,阳光已经完全的洒满了整个屋子。
窗纱轻舞着,屋内是干净的白,桌子、凳子、柜子、床。
床。
苏恬立刻条件反射的坐了起来。
这是骆念琛的房间,自己明明想着等他睡熟了离开,为什么反而也跟着睡着了?
衣服依然是合身穿着,而身旁的位置已经空空如也,长嘘一声,她再次稍稍放松了一些靠在床头上。
以前的骆念琛是霸道无礼的,怎么这次在出发之前,她就感觉到了对方的改变,竟然变得绅士了?
难道这也是为了迎合法国这个浪漫国度的氛围吗?也太夸张了一点吧。
“恬恬,你醒了。”骆念琛裹着一个雪白的浴袍走了进来,手里端着放有两个杯子的托盘。
“对不起,我竟然睡着了。”苏恬忙下了床,尽量站得笔直的说。
脚伤没有完全好,所以她是不可能站得像平日里那样直的。
“以后我们就睡一起吧,我看这样你的睡眠质量也能提高不少。”骆念琛眼中带笑的瞅着她,弯身将托盘放在了屋内的沙发边桌上。
“只是你的床比较舒服罢了。”苏恬咬了咬下唇,冷声辩驳着,微垂下了头。
她想恢复镇定,可是脸已变红,没办法,只能低下头不被对方看到。
“这是你想爬上我的床的借口吗?”骆念琛将其中一个杯子递向了她。
“真是无聊。”苏恬狠狠的翻了个白眼,还是接过了那只杯子。
她确实感觉到了口干舌燥,需要喝点水来滋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