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谢谢。”远处上气不接下气跑来一个头发披肩的男人,用纯正的法语道着谢。
“这是你的包吗?”苏恬同样用法语看向来者,终于看清了来者的面容,竟然也是华人。
“是的,谢谢。”对方终于喘匀了一口气,定晴一看递包给他的人,竟然是一个妙龄女子,温婉的外表,精致的五官,一袭浅紫色的长裙及祼,光着脚。
苏恬看他的目光在打量自己之后,竟然停留在了自己的脚上,一阵尴尬,忙将手中的鞋子放在了地上,穿起。
“你们是华人?”丢包的人惊喜的拿着包,并没有检查里面的东西,反而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和身旁的两个男人。
借着路灯的灯光,苏恬竟然感觉这个男人的相貌是那样的熟悉。
三年前,河堤旁,酒吧里,还有……她敏感的神经被狠狠的刺激了一下。
“物归原主了,你报警吧,我们先走了。”不再多说什么,她迅速的转身要离开,另外两个保镖也是不解。
刚刚还像一只勇敢女神降临,怎么现在恨不得立刻离开,难道是紧张神经慢半拍,现在才想起来害怕了?
顾不上多想,他们两个这回是紧紧跟在苏恬的身后,不让她再有单独行动的机会。
“小姐,两位先生,大恩不言谢,可你们怎么连让我说声谢的机会都不给呢?”丢包的人可不准备这样轻易的让他们离开,几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用纯正的汉语说着。
“先生,你已经谢过了,我们也听到了。”苏恬双眉锁了起来,冷冷的盯着面前的男人。
像,真的是太像了。
可是,骆念琛不是告诉自己当时的那个人是他吗?
骆念琛?
她的脑中竟然闪过一个念头,这个人敢是骆家的人,眉眼间竟然有骆家的神韵。
再一琢磨,真是可笑,天下的男人多了去了,华人占了世界人口的五分之一,男人也得好几亿,难道五官好看些的男人都是骆家的人吗?
“小姐,你笑起来可真美。”丢包的人定定的看着她嘴角不经意间的弧度,不失时机的夸赞着。
“谢谢,这位先生,你现在应该做的是赶快报警,同时检查你包里的东西是否还在,而不是缠着我们在这里说些恭维的话。”
苏恬回答得礼貌而客气,口吻却很是冷漠。
“哦,这倒不必,大家都是为了生活也不容易。”丢包的人暼了一眼受伤不轻的抢包人,打开包从里面抽了几张钞票丢了过去:“就算是要,也比抢来得好。”
骑摩托的人也是吃惊的看着他,不可思议的将钱收了起来。
一个似女超人一样的女人,一个被抢了包还反给钱的男人,他估计永远也无法忘记今晚的事情。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既然这么不在乎钱,为什么刚才还要大喊抢劫?
苏恬看着他的所作所为,不屑的撇了撇嘴,再次按自己来时的路返回去。
“喂,小姐,别忙走。”丢包的人看他们再次准备离开,忙跑了几步再次追上。
“这位先生,我们帮你并不是因为你是同胞,而是见义勇为的美德,所以请你赶紧回家吧,夜深路黑,小心再被人抢。”
苏恬停下了脚步,看着挡在面前的男人,眼光阴鸷而孤傲。
“是啊,作为同胞,我更应该为你们的义举表示感谢啊。”丢包男也是振振有词,点了点头,嘴角微咧的说着,脸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不用了。”苏恬准备绕过他继续往前走。
她不想刚摆脱了一个真正的骆家人,又被一个仿骆家的人所纠缠,她现在需要的是单独待着。
“小姐,看你身手不错,怎么人这么不通情达理呢?”丢包的人一下伸出了手,准备抓住她,却被旁边的两个男人瞬间挡住。
“别误会,我只是想感谢一下你们。”他看到两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目露凶光,立刻收回了长长的手臂,讨好的说着。
“这位先生,我家小姐说了不用就不用了,你还是快回家吧。”其中一个保镖嗡声嗡气的答复着,并且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态度绝对是谦和却不可侵犯。
“哦,对了,不知小姐尊姓大名,能否留个电话什么的,以便日后联系报答。”丢包的人恍然大悟似的再次笑呵呵的对苏恬的背影说道。
“先生,后会有期吧。”苏恬轻叹一声,不再逗留,快步的走了开去。
还日后联系,真希望永远不要再见,这个形象,这种感觉,她一生都不想再有。
“鄙人姓骆,后会有期。”
丢包的人这次没有再追,而是淡淡的咀嚼着后面这四个字,自言自语的做出了自我介绍,嘴角闪过一丝邪笑,目光税利,面容放荡不羁。
第二天,苏恬还没有起床,便接到了前台打来的电话:“你好,总统套房的贵宾,楼下有人给你送花,请问是否接收?”
“送花?”苏恬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语气轻柔的回答着:“不好意思,一定是搞错了,麻烦你帮我告诉对方吧。”
挂了电话,不到十秒钟,电话再次响起:“你好,总统套房的贵宾,送花的人说并没有搞错,就是送给你的。”
“麻烦你帮我回绝了吧,我在这里不认识任何人。”苏恬此时语气变得冷漠了起来,一大早这是让人疯的节奏吗?说送错了还不承认,法国人一向做事认真严谨,怎么也是知错不改呢?
“小姐,你好,请问你是否认识一名姓骆的先生呢?这花就是他订的。”
电话那里,纯正的法语,好听的音色,圆润的男声传来,很明显,对方是借用了服务台的话筒。
姓骆的?!骆念琛,他又搞什么鬼?
无奈的轻叹一声,苏恬还是礼貌的回答着:“好吧,十五分钟后我下来。”
起床,找了一件休闲的衣服,她快速的完成了洗刷工作。
开门套间的门,外屋的光线依然晕暗,窗帘都还没有拉开。
“这么早你干什么去?”准备出门,屋子的里面竟然传出了骆念琛睡意十足的询问声。
“还好意思问我,这不都是你做的好事吗?”苏恬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情愿的回答一声,向下楼的电梯走去。
自己美美的在床上睡大觉,竟然让自己下来收花,这有钱人就是喜欢折磨人。
电梯直抵一楼,苏恬大步的向服务台而去,虽然进行了简单的修饰,可两只眼睛还是有些浮肿。
“你好,请问刚才给总统套房送花的人还在吗?”她礼貌的与服务台的工作人员打了招呼,柔声问道。
“是的,那位先生就在休息区等你。”工作人员面带八颗牙的微笑,非常热情的伸手指了指。
顺着她的手指看去,一个头戴棒球帽的男人手里正捧着硕大一束玫瑰坐在那里。
“你好,请问是骆先生点的花吗?”苏恬向工作人员道了谢,再次大步走到男人的面前,礼貌的询问着。
“是的。”棒球帽男人抬头,一张俊脸如旭日的阳光绽放开来,竟然是昨天晚上被抢包的那个人。
“你……”苏恬毕竟经过大世面的人,她虽然意外,却依然镇定,只是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我说过我会对你表示感谢的,可惜这里花店开门太晚,这是连敲了十家才愿意开门的一家,现在是早上六点半,希望不算太晚。”
男人笑容灿烂的说着,脸上却是疲惫之色,眼晴也有些红肿。
巴黎,苏恬非常的熟悉,她并不怀疑对方的话,相反还有些小小的佩服,这个点竟然有人愿意为他开门,已经是宅心仁厚了。
“我说过不用你感谢。”苏恬轻叹一声,对方如此真诚,她也不能再用一张臭脸相迎,语气变得柔和了起来。
“用不用谢是你的事,可是谢不谢是我的事。”男人的话说得倒是里外都是理,让她是无法再辩驳。
“谢谢,那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苏恬脸上绽放出淡淡的微笑,倒是一阵感动。
也难得了他如此的执着,这么大的诚意也实属是难得。
“这就对了。”男人笑靥如花的将花捧到了她的面前,开心的说着。
“对了,刚才你说骆先生送的花,那是?”苏恬想到了什么,再次透过硕大的花束望向对面的男人,不解的问道。
“是啊,我姓骆啊,昨天我介绍过的。”男人点了点头,反而现出了疑惑的神情。
他笑得迷人,可是苏恬却没有心情欣赏。
“哦,可能是当时头有些疼,所以没有注意听。”她边回答着边快速的在脑子里回放着昨晚的对话。
她不是过目不忘,可也是记忆力超强的,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印象。
“不记得那就再介绍一次。”男人大大方方的伸出了右手,很郑重的说道:“鄙人姓骆,全名骆熙,非常感谢小姐昨晚的仗义相助。”
“骆熙……”苏恬的心不禁颤抖了一下。
这是不是叫无巧不成书呢?他真的是姓骆的,同样是华人,该不会是和洛城的骆家也有什么关系吧?
“骆熙,你怎么在这儿?”还没等她回神,身后低沉而悠扬的大提琴声响起,骆念琛迈着两条大长腿向他们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