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恬随着骆念琛参加了多次宴会,可还是第一次成为他的舞伴,因为骆家四少可是很少翩翩起舞的。
本来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出丑的打算,一曲终了,她却是安然无恙的站在那里,而骆念琛仍然气定神闲,运筹帷幄的神情。
“哇,原来骆家四少的舞姿如此优美,真是第一次见哎。”有人还没有等苏恬开口已经发出了惊叹。
“是啊是啊,真是帅呆了。”有人说话自然就会有人附和,总之骆念琛的一举一动都会成为大家关注的焦点。
“怎么样,作为被众人羡慕的对象,你应该感觉到很骄傲才是。”骆念琛一脸的媚笑,将头微微的靠近苏恬的耳朵,笑意浓浓的说着。
“你想多了,我不会认为这种艳羡是多么值得庆幸的事情。”
苏恬自然是吃惊于他的舞技竟然如此高超,带着步伐毫不熟悉的她竟然丝毫没有出错,显得游刃有余,但是她可不是那些没有大脑的富家娇小姐,给点儿甜头就感恩戴德。
“哦?”骆念琛听到音乐前奏再起,很礼貌的又一次向她发出了邀请的手势。
“跳舞并不是我的强项,你应该知道。”苏恬想拒绝,可是眼睛的余光暼到已经有几个女人在蠢蠢欲动,眼睛直盯着他,好像准备主动请他带舞似的,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可是为你好,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跳舞,你心里会不舒服的。”
再次迈动舞步,骆念琛是极尽柔情的搂着她跳起了慢四。
不再说话,苏恬心里却升腾起莫名的安心,是种归属感,飘泊了多年的心好似瞬间找到了港湾一般。
唉,这个骆念琛真的可以去奥斯卡领最佳男主角奖了,如果不是自己知道他在演戏,定会被他的甜言蜜语所迷惑,以为一切都是真实的幸福。
看来他招惹女人不只只是因为外表,更因为这张让人神魂颠倒的嘴巴。
那一晚,苏恬几乎是一曲接着一曲的和骆念琛跳舞,直至最后是真的精疲力尽了。
虽然她是一个训练有素的保镖,功夫绝对不是吹的,可是却还是受不了穿着高跟鞋不停走出各种的舞步。
“我本来是想着跳两支曲子趁人不备就离开,没想到你却这么欲罢不能。”坐在轿车里,骆念琛看着已经脱了鞋子,直揉脚心的女人,淡淡的说着。
其实,本来苏恬作为一个保镖,是不应该这样直接在雇主面前脱鞋表现得很累的,可是鞋子是骆念琛给她脱下的,她也没必要再装矜持。
“骆念琛,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应该感谢我今晚成为了你唯一的舞伴。”苏恬嫌弃的暼了男人一眼,不是只有他会孤芳自赏,自己也是一个独立而且有能力的女性,这样被他霸占着他也得烧高香了。
转头继续看向自己的双脚,虽然不是有些女人所拥有的三寸金莲,可也算是玲珑有致,这一晚的折磨现在有些肿胀。
骆念琛定定的看着她那好看的侧脸,漆黑的轿车内,借着外面射进来的灯光,如玫瑰一般反射着诱人的光,秋水一般的眼睛专注而迷人,微红色的嘴唇一开一启令人垂涎。
“我突然想起今晚好像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稍稍偏了偏身子,脸偏向了她的方向,声音像大提琴般低沉而动人。
“什么?”苏恬也只是随便的搭话,她没有注意到男人的举动,转过脸抬头看向对方,双唇却被瞬间的擒住。
用力的皱起眉头,她想将男人推开,但每次都是白费力气,因为在这种情况下,骆念琛永远不会给她机会。
缠绵,柔情。
沉醉在那霸道而令人酥软的吻中,似乎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反而感觉轻松了许多,痛到极点的脚也缓解了许多。
“小猫儿,是不是很陶醉啊?”
骆念琛一双桃花眼繁星点点的看着仍然闭着眼睛的苏恬,极富挑逗意味的说着。
睁开眼睛,有些迷离的看了他一眼,难得苏恬没有往日的剑拔弩张,而是继续将注意力放回到自己的脚上。
其实她的脚已经较之前好了许多,只是因为自己的脸烫得很,怕被他看到自己的羞涩。
“靠到门上去。”骆念琛看到她的样子,一把将她那只白嫩的小脚拉了过去,并直接下着命令。
“干什么?”苏恬让自己的心神定了下来,很不解的挑起了一双杏眼望过去,这次他没有转头,更没有扬脸,因为她怕再被他抓到机会。
“这还用问吗?傻女人。”骆念琛冷冷的白了她一眼,细长的手指已经开始按压着她的脚心。
“骆念琛,放手。”
以为他又有什么心机要施展,可没想到依着话做了之后,他竟然开始给自己揉捏起脚心来,苏恬的心瞬间凌乱了,她是真的不能接受这种施舍。
“喂,你脚疼我帮你按也是罪吗?”
看到女人快速的收回了小腿,骆念琛声音变得冷厉起,一双眉目含情的桃花眼此时也多了一些戾气。
堂堂的骆家四少,什么时候不是女人成群,前呼后拥,现在屈尊给她揉脚还被嫌弃了,真是一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谢谢,现在好了。”苏恬也感觉到了自己刚才的行为过于的敏感,可是语气仍然是淡得出奇。
“苏恬,你还真是一个受虐狂,别人对你虚情假意,难保哪天就会给你一刀,你却是像哈巴狗似的往上靠,而我的真心诚意,你却拒于千里之外。”
骆念琛坐直了身子,阴森的看着她转向窗外的目光,阴鸷的说着。
是自己的行为激怒了他吧。
苏恬和他相处的时间也不算短了,虽然感觉他像个迷一样让人难以琢磨,可是他的情绪已经摸清了一些,知道什么时候他是在发火的,就如现在。
“骆念琛,说话不要含沙射影,我只是你的保镖,我的交际圈不需要你来过问。”
她自然听得出他口中的别人是谁,从在帝都时她就感觉到他心底有怒火,刚才跳那么多的舞曲出一样,他骆念琛不会无聊到真正的全身心融入到一个宴会中,他只是对她进行惩罚罢了。
“你现在是我的女人,既然受雇于我就要服从于我。”骆念琛伸出一只长臂直接将她的头扭向自己,咬牙切齿的盯着她那水盈盈的双眸。
“我只是收钱办事,并不是卖给你了。”苏恬可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
骆念琛这种骇人的戾气也许很多人会畏惧,可她不管,如果不是为了自己的隐性任务,自己才不会如此受他的折磨,忍受各种的不情愿。
“哦?”骆念琛眼底渐渐蔓延出冷漠,慵懒的语气再次将车内的气压急速的降低。
墨黑的双眸深如潭穴,一片暗影中根本看不到里面的内容。
苏恬表面上是根本没有感觉的样子,可是心里已经是没有底了,她真不知道他下一秒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见招拆招,他也是人而不是神。
身上起满了鸡皮疙瘩,可她还是默默的劝慰着自己,让自己保持绝对的镇定。
“四少,到了。”正在两个人僵持着,没人愿意先开口时,司机回过头来,恭敬的说道。
长嘘一口气,苏恬像是弹簧般立刻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还好有司机的及时打断,否则她真的怀疑自己会被骆念琛制造的低气压窒息而死,那个男人简直是魔鬼转世,都不用太多的言语,就会让人喘不上气来。
所以,要说刚才在轿车内与他的对峙,不紧张那是假的,否则自己怎么可能连车停下来都没有觉察到呢。
迈步走向骆念琛所坐位置的车门,苏恬笔直的站在那里,打开车门,将手放在了车顶处,恭敬的等待着后者的下车。
“在合约解除的那一天之前,你要记得你的身份和角色。”
骆念琛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淡笑,下车时站在苏恬的面前,压低了嗓音幽幽的说了一句才向别墅里走去。
这个女人是不是得了健忘症,明明要扮演自己的情侣,可总是出戏,驯服她还真是一件让人有些恼火的事情。
“恩。”苏恬现在心里对他是很排斥的。
她不介意他怎么对自己,可是她不能容忍他抵毁叶景成。
那个男人就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神,自己是在虔诚的膜拜着,骆念琛他没有权利阻止自己的大脑在想谁。
骆念琛现在不是不屑于和她再争辩下去,而是他没有时间,刚才在宴会上他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有关骆明琰的,没想到他竟然抓住有关自己的蛛丝马迹就能做出一篇大文章来,还真不愧是自己的大哥。
为了不让后者的阴谋得逞,他需要冷静的想想应对的策略,他是从来不会打无准备之仗的。
已近深夜,他没有再给苏恬安排什么事情,直接将书房的门关得紧紧的。
后者自然也是知道他的习惯,每晚在睡觉时都会在书房里处理事情到很晚,而这个时候她是不需要陪伴的,所以直接回到了卧室里休息。
坐在舒适的大床上,她才想起了一整天骆念琛竟然没有告诉自己任何有关蓝色之泪的消息,他不是说有了重要的线索了吗?
站起身来,她想直接去敲那间紧闭上的书房的门,可是站在门外却犹豫了。
今天和他摩擦太多,深更半夜还是不打扰他为妙,毕竟这个时间点有些事情太容易发生。
最终,苏恬还是再次安静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