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龙手里只有一把伞,而且还是短伞,根本不可能躲得下两个人。但是,无论他怎么劝文文,文文就是要陪着他去,最后他只好无奈妥协。
“到了楼下找商店买把伞就是啦。”最终,文文说服了杨文龙。
两人下了楼,出门时雨却渐渐大了,由先前的濛濛细雨逐渐变成大雨。伴着哗啦哗啦的声音,树枝摇曳,狂风大作,瓢泼大雨随风到来。
“啊,这么大的风!”刚一出门,文文便差点被风刮倒,忍不住尖叫一声。
大风将文文的吊带衫吹动,她双峰轮廓高高耸起,文胸的印痕也凸显出来,如同个半圆,极引人侧目。
杨文龙刚撑起伞,文文立马就钻入他的怀中,嘻嘻一笑。
“大叔,可别淋湿我哦。”
杨文龙摇头苦笑,但还是尽量将伞往她的头上打,伞沿的水哗啦啦而下,街道上也慢慢涨起了水,积水起码有20mm深,两人只好沿着高处走。
经过一家超市时,杨文龙进去买伞,没想到老板却说刚卖完。所以,他只好和文文共用一把伞继续前行。
忽然一阵风将雨花刮进了伞下,文文“咿呀”一声立即往杨文龙怀里缩,双手使劲蹭着杨文龙的胸膛,忽然又像捏到什么颗粒,脸都红了起来。
此刻,由于雨太大,文文的头发都已经被淋湿了不少,杨文龙也好不到哪里去,外套的袖子湿了不少,手臂上沾了不少水。
两人共撑着伞,沿着街道徐徐前行,但是却再没有遇到商店,所以走了十几分钟都还没有买到伞。好不容易到了公交站台,文文立即像只兔子般蹦到公交站台下面躲雨。
杨文龙要去买手机的地方叫“水晶宫手机城”,是海港城北海区最大的手机销售中心,那里有国内国外的数百家品牌店,是全海港百姓青睐的地方,因为在那里,一定能买到你想要的手机。
雨势没有变小,公交站台下面有许多人在等车,公交车到站停车时,溅起大量的水花,喷射到两边,不时有人“呀呀”叫着躲避水花。
等了一会儿,前往“水晶宫手机城”的“101路”公交车到了,文文兴奋的大喊:“大叔,快点!”
的确,因为有很多人挤着上车,而且都打着伞,本来就狭小的车门此刻显得更加拥挤不堪,如果一旦落后,没能挤上车,那必定又得等下一趟。
杨文龙随着人流往车门挤,刚刚挤进车门时,文文已经挤上车,隔着水花花的玻璃朝着他笑嘻嘻的喊,“大叔,你快点啦,快没座位啦!”
等杨文龙好不容易挤进去,在她旁边坐下时,她撸了撸打湿了的秀发,对着杨文龙问道:“大叔,你怎么不去买辆车哦,我都很多年不挤公交啦!”
杨文龙收了伞,一边拧着外套上袖口的水,一边跟她说:“大叔没钱啦,大叔现在是穷光蛋。”
“切,没钱还买手机?鬼才信你呢。”文文呶了呶小嘴,不屑地说道。
杨文龙不解释,知道现在这年头说实话别人是不会信的。实际上他的账户倒也不是没钱,只是钱真的不多,顶多还有万把块,几乎跟穷光蛋没有什么差别。
干特警看似无限风光,实际上薪水微薄,况且还经常会遇到一些需要捐钱的时候。在现代这样的文明社会,通常犯刑事案件的嫌犯大多是穷人,因为只有生存不下去的人才会铤而走险,而经济案犯通常是富人,因为有些已经被金钱腐蚀心灵的富人会更加追逐金钱。
而穷人一旦犯法,必将牵连整个家庭,例如,有些年轻人制毒贩毒、杀人放火,他们诚然罪有应得,但他们家中的老人和亲人却是无辜的。法不容情,但人却是有情的,每当遇到这样的例子,杨文龙都会拿出自己的薪水的一部分捐给那些可怜而又无辜的罪犯家属。
在特警署,这样做的人很多。最令人唏嘘的是,没准儿有人今天一不小心将该死的罪犯击毙,明天就跑到人家家里头送钱去,还要磕头认错,祈求家属的原谅。这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很难说清的。
杨文龙以前没觉得存钱有多重要,他的薪水大多捐给那些可怜无辜的罪犯家属。那时,助手阿柔不止一次劝他,“你应该存点钱买房娶老婆,不然到时候你会后悔的。”
以前杨文龙听了只是笑笑,现在经历了一段感情之后,他开始觉得阿柔说的还是蛮有道理的…
就在他沉思之际,车里忽然上来一位满头白发,满脸皱纹,年纪不下于六十岁的老太太,老太太眯着眼睛看了一圈都没座位,便拿着满是滴水的雨伞指了指文文,咳嗽一声之后,用苍老沙哑声音说道:“姑娘,让个位置好嘛…”
而此刻,文文正手抱着腹部揉着,红唇紧咬着,细眉拧在了一起,一脸痛苦的表情,根本没有听到老太太的话。
公交车“嗡”的一声启动了,那老太太一个踉跄,差点倒在地上,四周乘客见这一幕,纷纷喊了起来。
“你们真是的,也不给这老太太让个位置!”
“可不是,人家七老八十了,可别摔着了!”
“老太太不容易,你们给她让个位置吧!”
大家的脸上都端着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都喊着要给老太太让座位,可是真正起身的却并无一人。
乘客们又瞧见老太太站在文文身边,一时间全都将矛头转向文文,像是打了鸡血般嚷嚷起来。
“姑娘,说你呢,给人家老太太让个座位!”
“可不是,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没礼貌了。”
“就是,连最起码的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都不懂,姑娘你读书了嘛?”
众人手指着文文,议论纷纷,大有一副要用唾沫星子将文文淹死的架势。而那老太太也是满脸祈求的看着文文,嘴里哆嗦着,“姑娘…麻烦你行行好。”
而此时,文文却正手揉着腹部,不住地抚摸着,脸都已经一片煞白,牙齿都在打颤,一副很痛苦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