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初一早就流露出来想要和唐雅如和好的心,这点傅诚北心里面也是清楚的,之所以会欣喜。
也是为霍云初而欣喜。
然而陆原和他不一样,全程薄唇都是紧紧的抿住,脸色也是相当的冷沉着。
和陆原的交集不算太多,傅诚北压根就没打算要理会他。
很久后,霍云初才从病房里面出来,走到傅诚北的面前,轻声出口,但声音都是暗哑的,“走吧,我们回家。”
“嗯。”傅诚北应着霍云初的话,扶住了霍云初。
看到她眼眶上的猩红,也听出来了她的声音,但是傅诚北却没有选择在此刻把那些话给问出来。
那是因为,夫妻有些话是可以放在人后说,没有必要搬到人前。
所以……
傅诚北就直接的带着霍云初走了。
上车后,傅诚北这才关怀出声:“都已经把话都给说清楚了,那还伤心着什么呢?”
病房里面所穿来的哭声,肯定不止唐雅如一个人,霍云初是什么性子的人,傅诚北的心里面是清楚的。
“我没有。”霍云初声音压低,换来的却是傅诚北轻声笑笑:“还说没有,不然鼻子怎么能够红这么长时间?”
“……”
霍云初没有说话了,她的情绪被傅诚北看的很透。
当一个人的心思被另外一个人都知晓的话,那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但很庆幸这个人是傅诚北。
“好了,没有事情,都过去了。”傅诚北伸手把霍云初给抱在了怀中,说的都是在安慰着霍云初的话。
有关于高木所做的那些事情,却是一个字都没有再提及。
可是霍云初却会想起来。
她忽然的从傅诚北的怀抱中起来,震惊出声:“那高木现在呢?”
傅诚北如果没有把所有的事情都给弄清楚的话,那么傅诚北就不会这样安稳的陪着她在这里,所以……
他必定是知道高木的结果的。
傅诚北说:“高木现在还没有消息,但是警方那边已经在处理了,你不用担心。过去的那些事情虽然有些是你父亲的错,但是错不在你,他后面所做出来的这些事情,已经在威胁到你的安全了,我不可能放任他一直这样下去。”
说到后面几句话的时候,傅诚北的字音却是忽然的加重了起来,透着冷厉。
之所以会留着高木,也是因为霍晏青当初所做的那些事情,如果再亲手把高木送入监狱的话,那便是残忍了。
而且也没有找到高木的犯罪证据,但如今闹出这样的事情来后,高木想没那个证明也是不可能的了。
傅诚北再也不可能放任着一个祸害在霍云初的身边,而高木早就已经露出了马脚。
警方确定他的罪状,却是相当的容易。
“嗯,我去公司真的是因为着急合同那些事情,而且……”
“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都知道,你不用解释了。下次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了,你要相信我。”
傅诚北的掌心包裹住了霍云初的手,掌心的纹路却是相当的清晰着。
也很温暖。
“好。”霍云初点头,却是不再说些什么。
而霍云初和傅诚北走后,陆原就出现在了病房之中,病床上的唐雅如就那样的靠在病床上,有些疲惫。
陆原走近她的时候,没有丝毫的关怀,却是冷冷的讽刺出声:“现在母女相认,你应该是十分开心的吧?如果霍晏青还在的话,你是不是就会要回到霍晏青的身边?”
“陆原,他已经死了,我也已经是你的妻子了,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想要的那些,何必还要执着下去?”唐雅如轻轻的阖上眼睛,面容却是有些疲惫起来。
霍云初和她和好,认她这个母亲,她们俩个人说了很多,思及到过往,也想明白了很多。
那些能够放下的事情为何不放下呢?
“可是那些债务你确定我能全部还清吗?我要的是霍氏,你不可能不清楚!”陆原的声音无比的愤怒着,还有冷厉。
也是在警告着唐雅如。
唐雅如何尝不明白陆原这句话的意思呢?
她叹气:“那些事情我都会帮你处理好的,其实都可以处理好,是你自己……”
“我不要是吗?霍晏青送给你的那些东西我为什么要?”
“但霍氏不就是他的吗?”唐雅如抓住了重要的那一点,却是沉声的问出声音来,既然都不想要的话。
那为何还要苦苦的纠缠着一个霍氏?
真的是没有丝毫的必要!
“那不一样,总之你自己看着办,如果真的不行的话,我不介意亲手去夺!”陆原的话,相当的愤怒着。
情绪也很激动。
唐雅如不知道该如何再和他把这些话给说下去吗,索性就不再出声。
“你迟早会毁掉自己的。”唐雅如闭上了眼睛,却是十分的无力着。
哪怕是她和陆原之间有那么一些逼不得已,可是时间也过去了这么长,执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没有丝毫的意义了。
唐雅如把这些给看明白了,但是陆原并没有把这些给看明白。
人啊,有时候就是容易把自己的情绪给走进死胡同里面,而到最后,却发现原来自己什么都没有得到。
……
江司律听从傅安久的那些话后,想了很多,游荡在那些奢华的娱乐场所,纸醉金迷。
那些名贵的酒,被他当成水一样往喉咙里面灌。
后来,却是大吐特吐。
直到喝到胃出血,他一个人躺在医院病床上的时候,他这才把一切都给想明白。
以前他和傅安久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想要给最好的,把最后的一面展现在傅安久的面前,所以一切都是那样的小心翼翼。
而萧潇呢?
萧潇知晓他所有的不好,也包容着他,明明知道他不爱,却还是想着要靠近他,希望他能爱上。
她原本也是个千金大小姐,可是她却为了江司律,做了一切她都没有做过的事情。
如果不是因为爱,那为何会做出这些事情来?
所以……
江司律在这一刻,终于把他所有的感情都给看明白了。
他爱着傅安久,那是因为曾经的少年美好,不忍心伤害着傅安久,后来所见,那是因为占有欲在心中隐隐作祟。
而萧潇呢?
日渐相伴,其实有很多情绪,都已经融入到了骨血之中。
他想明白这些后,却是去往了监狱里面探望着萧潇,见到江司律,无疑很意外。
不过,那嘲讽的笑容,言语却是彰显出了她对江司律所有的态度。
“你来,是在看我死没死吗?”萧潇说的那样的冷漠,仿佛她对江司律,早就已经把他给当成了陌生人来看待。
“萧潇,我等你,多久我都等。”江司律伸手想要抓住萧潇的手,可是却被萧潇给避开。
如果换做是之前江司律说这样的话,萧潇的确是会心动,但是现在……
她笑笑:“是不是傅安久要结婚了,所以你觉得你和傅安久不可能了,就找到了我?我萧潇,是你的备胎吗?”
可是备胎也会温柔相待,江司律对她好过吗?
没有。
萧潇爱惨了她面前的这个男人,可是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去说。
有些事情,看透了,定义了一切了,自然就不会放任自己一路的错下去了。
“不……”
“不是什么呢?江司律你走吧,我不想见你。”萧潇起身,把背影留给了江司律,她不再对江司律倒贴。
所换来的,都是冷漠。
江司律看着她的背影,却是哑然。
萧潇被判刑六年,对于这个数字,江司律在心中定义,不管多久,他都愿意等下去。
这辈子,他亏欠傅安久的是还不了了。
但是萧潇……
他真的是亏欠了太多太多,是必须要还给她的。
……
傅诚北带着霍云初回到了傅宅,霍云初是想着自己亲自动手煲汤的。
赵纾以为霍云初是要煲汤给自家人喝。
但是没想到却看到了霍云初拿着保温盒,顿时间就皱起了眉头,在一旁的傅诚北注意到了赵纾这个动作。
便解释给赵纾听,说:“云初的母亲,也就是我的岳母。她车祸住院了,两个人和好,所以云初就想着给她煲汤带过去。”
“她的母亲?”赵纾眉头皱的更加的深刻了起来。
霍云初和傅诚北当初的婚礼,唐雅如可是没出席,多年来,也从来都没有看到唐雅如这个人。
在霍云初幼年时候就已经离开的人,现在已经回来了?
“嗯。”
傅诚北点头,也知道赵纾对唐雅如的看法,便对着赵纾解释着:“其实那些事情都有不得已,看开了自然也就看开了,必定人生在世,能留下来的时间不算是太多。而且,这次她的伤也是和云初有关,他们母女两都已经和好了,我们也就没有什么好介意了的。”
“嗯。”
赵纾应着傅诚北的话,虽是这样说,可是如果让她去医院探望唐雅如,或者是以后有什么交情的话。
那是不可能的。
人人都有那个不得已,可是那个不得已却不能成为一种借口,当初是她想放弃的霍云初。
后来霍云初大了,就想着回来认亲了?
天下,哪里有那样好的事情?
可是霍云初既然已经是放下了对唐雅如的成见,那么这些话赵纾也不太方便再去说出口。
“妈,其实云初母亲是做的不好,但是当初的那些事情,她父亲和我说了一些。至于后面她为什么会嫁给别人,那其中肯定是有她的理由,所以我们能做的,也就只能是支持。”
“行了,我知道你在帮着云初,难道我就不会有个思想观念吗?果真是,有了媳妇就忘了娘,亏我辛辛苦苦把你给拉扯到这么大。”赵纾故意的抱怨出声,但眉目之间却满满的都是笑容。
这个家,总算是稳定了下来。
现在就是等着霍云初的肚子有动静了,一家人也算是真的幸福圆满了。
想到这里,赵纾又对着傅诚北叮嘱着:“你也努力啊,别人孙子都有好几个了,这么长时间来,也没见你们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