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贵喜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的心酸,轻声沉唤:“众臣都在等。”早朝未出,有些老古板早就有了微词。若是庆功龙行不去参加,怕他们又该咬舌根了。
耶律离人看着冬梅下的女子,觉得有只手捏着自己的心脏,他背过身,清冷冷的说:“去找雷小勾,朕有事想问他。”
“可是,庆功龙行。”贵喜吱吱唔唔,吐出零星的话。
温润一笑,鹰眸眯的紧:“朕退位。”简单三个字,却让喜公公站在原地,颤着身长久未动。
“王,王上!”贵喜伸出老手,想要规劝他,只不过眼前却是一闪。那战无不胜的帝王早就冲到了女子身侧,狂吼着说了些什么,像头战败的猛虎,哀悼着即将失去的爱。
她对他来说,就是全世界。
霓莎疼的昏了过去,看不见那坠落无声的泪,更未曾看见他眼底化不开的柔。
等霓莎醒过来,已是夕阳落幕,她回头张望,只见小钥在一旁忙着什么,怀中捧着白狐,好不可爱。
“皇上呢?”她有些恼,虽知一国之君定是繁忙不已,可她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想每一天都赖着的他,多看一眼,再多看一眼,就算多一分钟都好。
小钥欢呼一声:“公主!”便啪嗒啪嗒的跑来,左手指指窗外:“陛下在外面,说是要帮你做秋千呐。”
他亲手做?霓莎笑了,扶上小钥的肩:“带我去瞧瞧。”
“好!”小钥挺住全身的负荷,双瞳微红,公主是连走的力气都没有了么?
她不敢哭,只是咬着唇,完成自己最后的使命。
黄昏下,微风徐徐,吹落满庭梅花。
耶律离人将木绳勒紧,垂下的眸,看不清喜怒。
送走她,还是留下她?
一股腥哽出喉,他用离人刀在秋千上深深的刻着什么字。
“献给吾爱。”霓莎弯唇一笑,美美的念出声,瞳孔亮的犹如繁星。
俊颜闪过暗红,他牵过她的手,拦腰横抱美人入怀,邪惑一笑:“坐好,朕要晃了!”
“好!”霓莎紧紧拽住绳索,不断的提醒他,小点力气,小点力气。
大掌轻动,耶律离人嘴边应着没问题,手下却将秋千晃了老高,惹得霓莎对他又爱又恨,尖叫声连绵不绝。
拭去眼角泪纹,小钥默默退下,只留两人一狐,在雪地上对影成双。火烧云一片又一片飘过,他笑,她亦笑,无言牵手,执子共老。
莎儿,多年以后,等朕独自坐在这秋千上。细数你的笑,一遍又一遍,装满了沉甸甸的思念。那时候,多想在某个黄昏睁开眼瞳就能迎上你的眸,可是为什么你都不再回来呢。
子夜,霓莎躺在床上,全身非人的疼痛让她浅睡不休。
“离人。”
“嗯?”
“我们去放烟火好不好?”霓莎不安分的远眺窗外,新年快到了呢。
细心的替她掩好棉被,耶律离人冷冷丢过来两个字:“睡觉。”她的身子受不得凉。
暴君,木头,没人性!霓莎在心里偷偷的骂,身子却乖乖的窝在他怀里,嗅着好闻的男人香,不知怎的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