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早已被这一幕吓傻了,哪敢说个不字,看看横倒在殿堂上的薛莹,愁色爬满眼底,她怎会忘了离儿的脾气。他是从狼窟出来的,自小生性冷漠,无情无血无肉。
原来,他的柔只给那个叫霓莎的丑哑巴!
又怒又惧的王后,接过太监递上来的瓷杯,才止住了颤抖的手:“全都照着皇上的意思去做便好,哀家不管了,再也不管了。”他是她怀胎十月的骨肉,自己是最清楚不过的,这时候再惹恼他,后果只会更严重。
“诸位爱卿呢,可有意见?”耶律离人挑眉,强势凌厉,像是一头随时准备撕裂敌人的猛兽。
众臣自是不敢反驳,一阵阵的高呼万岁英明,只是苦了薛莹,从天堂狠狠的摔入地狱,她不甘心的咽下泪,忍着下颚的痛,发誓一定要征服他!
拂袖起身,懒散的伸直腰杆,耶律离人将锐利掩去,无害浅笑:“贵喜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即日起,废除后宫!”喜公公只是一愣,便字字垂地,落音成花,响透了古今天下。
野史中略微能查出记载,千年王朝,离帝是唯一拒绝坐拥三千佳丽的君主。
夜宴进行到一半,耶律离人便说乏了,移驾去了东宫,挥退一干太监宫女,独自漫步在庭中。
寒冬腊月,木窗前的梅花怒放,粉红散落一地,秋千被寒风吹的吱呀作响。
耶律离人站在梅树下,一片花瓣坠落,他伸手接住。
“我爱你,我爱你,我霓莎最最爱耶律离人了!”
忽的,十指一紧,身子重重的跌坐在秋千上,守着她坐过的空位,想象着她轮廓,一点点的沦陷在回忆里。
不知是又按错了哪个键,手机发着闪闪亮光,勾人的音乐一泄而出。
“花开在太阳下,等著情人呀。努力盛开却等不到她。雨忽然一直下,打乱著花嫁。骗自己,她就要到了。可以哭,却还拼命的挣扎。说什麽,只会让人当笑话。爱是花儿的芬芳,是蝴蝶的翅膀,是伤心的蒲公英迷失它的方向。爱在孤独中绝望,在绝望中坚强,坚强后继续不停想著她。他丢了爱的她,心像被针扎。”
他丢了爱的她。
他丢了爱的她。
他丢了爱的她。
“莎儿,你究竟是去哪里了?”
“别闹了,快点回来好不好?”
“朕想你了。”
孤月下,他背过身,蜷着腿,大掌掩住眼睑,双肩颤抖不停,滴答滴答,泪湿年华。
清晨,日出,21世纪B市河大附属医院,急症监护室中。
滴答,滴答,滴答。仪器发出规律的响应,一旁是白发老仆。
他盼了六日五夜都不见白床上的女子有丝毫醒来的迹象。心中焦急万分,拽住白大褂男子问道:“医生,我家小姐的病情怎么样了?”
主治太夫叹息摇头,看看心电图,再用笔尖敲敲记录薄,无奈道:“病人脑子还有血块,醒不醒的全看造化了。”这昏迷的人儿他也认识,是河大医药系的拔尖学生,如今讨论研究会在即,偏偏这个时候,出了实验事故。
“医生的意思是说,小姐很有可能成为植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