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市的旧城改造探墓结束,穿山甲领着他的手下和文物管理所的探墓队,明争暗斗,虽然挖了不少古墓,但出土的器物,大多数是古灰陶器皿之类的器物,对他们用处不大,也就没收,他们看重的是青铜器和瓷器,及其他贵重物品,可惜这些物品太少了。
在他们看来,翟耀东该给他们发了钱,完成了他们在乌山市的使命了。但他们完全没有想到的是,翟耀东是给了他们钱,并没有和他们解除协议,反而给他们开了庆功宴,在宴会上拍板——继续合作。
宴会后,翟耀东单独和穿山甲坐了一会,并答应以前的合约继续履行。并指出:这一代古墓多得是,只要探出来,翟耀东就提供安全保障,出土的文物由他负责销售。就为这事翟耀东专门给他找了一个熟悉乡村地理环境的人做向导。
穿山甲听后心存感激,面对翟耀东拍着自己的胸脯说:“翟耀东事长,你放心,在一个星期之内我要找到一个古墓,挖出值钱的东西。”
穿山甲要在乌山市闹出一点动静,叫人们看一看,在他们这一行里谁才是老大。
于是,穿山甲列了一个单子,叫王经理按单子上的东西去买,这些是他们在野外生存的必备物品,只要把这些东西准备齐了,他就可以带着他的手下大干一番了。
王经理接到穿山甲的购物单子,不便交待手下去买,而是他一人跑东跑西的,终于在一天之内购置完毕。
穿山甲伸出手指算了算觉得明天就是个好日子,便告知他的手下“明天,咱们就下乡,请大家做好准备。”
为此,专门放了半天假,叫那几个在本地住的小伙子回家收拾收拾。
第二天,穿山甲便带着他的手下,把皮卡车后面支起了棚子,将探墓工具装了袋,扔到了车上,帐篷,绳子,铁锹之类的工具统统上了车。
王经理又把干粮、矿泉水也拉了过来,穿山甲指挥着人,把东西搬到了自己的车上。
两辆皮卡车就出发了。
他们在向导的带领下,来到了第一个目的地——结石岭。
这个山村虽然不起眼,但在很久以前却是一个很繁华的集镇,是古代进京的必经之路,因而这里也衍生了许多土匪和黑店。
他们把车停在一个小饭店门口。
穿山甲的手下经过一路的颠簸已经是疲惫不堪了,争先恐后地进了小饭店。
饭店外面只剩下了穿山甲和沧田鼠、王子仪及那个向导。
穿山甲下了车,习惯性的在小饭店的周围转了一圈。
小饭店的前面是一道沟,沟里面流淌着一股泉水,汩汩不断地从上面流下,发出了“哗哗啦啦”的响声。
隔过沟望去,是一大片平台地,紧接平台地的背后不远是一座大山。
平台地的左面有一个小山丘,右面也是一个山丘。
穿山甲看着这片平台地“呵呵!”地笑起来。
王子仪暗暗地说:“这小子,又没憋什么好屁。”
那个向导不解地问:“李大师,你在笑什么?”
“你看见了吗,前面那就是一块风水宝地!”穿山甲手都没抬,只用嘴向那边撇了撇。
向导向对面看了看,摇了摇头,“那就是一块地,一座山,有什么风水可谈。”
“这你就外行了,你看!”穿山甲这才抬起了右手,给向导指着。
“看见了吗,那片平地,后面的山峰是来龙山,左右两面的小山是左青龙,右白虎,前有河流,这叫负阴抱阳,背山面水,是理想的宝地,一般的墓葬最适合在这类地方。”穿山甲说完,又问:“那是什么地方?”
“野鸡岭!”向导手搭凉棚向那边看了看,转身带着吹捧的调子说:“你这是脚底板上绑大锣——走到哪响到哪啊!”
穿山甲拍了拍向导的肩膀,算是给他的褒奖。
穿山甲对沧田鼠和王子仪说:“吃过饭,咱们就去探一下野鸡岭。”
他们酒足饭饱之后,就在向导的指点下绕道来到野鸡岭。
穿山甲首先跳下车来,向结石岭方向望了一眼,那个小饭店就像蚂蚁一般大小。
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他不用考虑有人报告文物部门和公安局,而是考虑的是如何找到古墓。
几把洛阳铲一字排开,开始了探墓。几个小时过去了才探了一个拐角,这样的速度下去何时才能把这块地探完,又何时能够找到古墓呢?
穿山甲有些浮躁,擦去被太阳晒出的汗水,抬头向天空望去。只见从山的背后飘过一大片乌云来,转眼就把头顶的太阳给遮了个严严实实。
刚才还在嗮的他们流油,让他们考虑如何避免中暑呢,转眼之间就冷风嗖嗖。
远处传来了“轰隆轰隆”的响雷声,慢慢地向这边移动。
眼看着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人们慌忙着上车,准备收工。
“慢着!”穿山甲走到前面的皮卡车面前,挡住了皮卡车的去路。
向导下了车,对穿山甲说:“老哥,你不看看天气,咱们冒雨能干吗?”
穿山甲得意地说:“这天气我是求之不得呀,你上去,下来两个人!”穿山甲把向导推上了车,指点着两个年轻人下了车。他自己从他的包里取出里两面小旗子,一面绿旗,一面红旗,卷了卷握在手中。
穿山甲把王子仪、沧田鼠和那两个年轻人叫到一起,说:“今天,找着找不着墓子就看你们四个了。”穿山甲蹲在地上,捡了个树枝,在地上画了起来,对立着的四个人说:“今天我要摆个阵,叫四方阵!”他摆弄着两面小旗说:“你们看我的这两面小旗,绿的前行,红旗卷着时止步,展开红旗时收兵。”
沧田鼠看着内心嘀咕着,“什么四方阵,就不是借雷找墓吗。”
这是穿山甲的绝活,在老家时沧田鼠见过穿山甲用过几次,还挺灵的。看来师父今天把绝活也使出来了,还故弄玄虚,摆什么阵。沧田鼠内心打着小九九,但还必须照着穿山甲的安排行事。
王子仪这是头一回见着这阵势,也不知这位盗墓老手在卖什么关子,就只能按穿山甲说的办了。
就听穿山甲说:
“你们四个,要各把住这东西南北的四个角,我就在你们的中间,等雷阵雨来的时候,给我听得仔细点,有什么响声告诉我。”穿山甲对皮卡车喊叫,“你们给我找出五件雨衣来!”
车上的人将五件雨衣给了他们。
这穿雨衣的人们,便在穿山甲的红绿小旗的指挥下各自行动起来。
不一会,乌云越堆越厚,炸雷越来越来响,雨点就像铜钱般的打来,整个平台地上笼罩在电闪雷鸣的暴雨中。
王子仪跑到了东面的拐角上,眼看着穿山甲把展开的小红旗卷了起来,便止住了脚步,也就是在这时,瓢泼大雨骤然而下,只打的他眼睛都睁不开,只听得“哗哗!”的雨点声打在了地上“噗噗!”的作响。头顶传过来的炸雷响过,使他听到了另一个响声,一个地下的回应,“嗡——,嗡——!”
一开始,王子仪并没在意。然而,雷声有时大有时小,那地下回音,也跟着一会有一会无,雷声停后那声音就没了。他断定这声音就是穿山甲要找的声音,——一个地下墓葬的回音。他觉得这种声音只有给更能听懂的人听,决不能把这告诉穿山甲。
穿山甲只顾看着他手下的四个人的动静,没有注意到他自己没有戴雨帽,大雨瓢泼而至灌了穿山甲一身的雨水,从头到脚湿了下去,这才想起了自己还光着头,赶忙戴上了雨帽,但他还是被雨淋的打了喷嚏:“阿嚏——!”“阿嚏——!”但雨声太大,压住了他的声音。他感到自己和这大自然比起来简直太渺小了。
雷雨过后,穿山甲展开了他的小红旗,四个角的人向他靠拢了。
西拐角上的沧田鼠说:“刚才打雷的时候,听到我站的那个地方,地下有隐隐的声音,同雷声相呼应。”
王子仪脱去了雨衣,告诉穿山甲:“师父,我那儿什么也没听到,只听到了轰轰隆隆的雷声,再就是雨打着地面的声音哗哗啦啦。”
那两个小伙子把雨衣上的水抖了抖,也说没听到其他声音,只听到了雨声和雷声。
穿山甲很高兴地说:“我们找到了,我们明天过来挖墓。回——!”
两辆皮卡车,飞驰在黄昏中。
然而,并不像穿山甲想象的那么简单。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躲在结石岭最高处一所石窑院内的崔子明,用望远镜看得一清二楚。
在抢文物管理所的文物失败后,他就暗暗地跟上了穿山甲。眼下他见那片地里四个角都站过人,搞不清楚哪个地方有古墓,只有等穿山甲动手后再说。
崔子明内心美滋滋的,轻声地说出一句话:“你算之时不知天高地厚,再看以后叫你枉费心机。”忍不住地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