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翠点了点头。她说:我要去。在家太无聊了。虽然有你在。我们天天见面。我想出去一下。去试一试两个人忽然分开的那种感觉。估计应该和女儿分开的感觉很像吧!但是,我们之间的夫妻之情。我想要体会那一种感觉。我思念你的感觉,我体会你思念我的感觉。
我同意了。我同意她离开我去旅游。同意她暂时离开我。她的堂哥给她配了最好的房车。找了最好的保镖。雇了最好的司机和厨师。让她在旅游的时候也也有家的感觉。
她上车的时候对着我挥了挥手。我们亲吻了彼此。她上了车就走了。走的时候。我的眼泪不知不觉得流了下来。我能感觉到,她也哭了。
那天是2008年5月12日早上。我躺在屋子外面的摇椅上摇着。我忽然感觉到了大地的震动。有些震感。我立马站了起来。看着金翠离去的方向。这个时候有人抱着我跑到了路边。那是我的新保镖。他说:董事长。赶快离开这里。有地震。地震震了一会儿就消失了。保镖把我放了下来。我想着金翠有可能出事了。我的心异常的难过。地面又摇晃了一会儿就消失了。
有人拿着我的手机走了出来。是堂哥的儿子打来的电话。他告诉我。金翠的车子在经过汶川的时候发生了地震。而且现在已经没了联系。车子极有可能被什么东西给砸到了。无法通讯。侄子说:他会马上安排车子送我回去。他会全力找人去寻找金翠的。
放下电话。我无力的让手机落在了地上。我呆呆的站在路中央。想要等待侄子说的车辆的到来。没多久。车子果然来了。车子快速的开着。我们很快进入了汶川的公路上。可是,快要到汶川的时候。那里的路面被滑坡给堵住了。我走了下来。看着那庞大的泥土堆堆在我们的身前。我转过身对着我的保镖说:告诉董事长。我要直升机送我过去。我要见我的妻子。
我根据电脑上妻子的车子出现的所有一个位置上找了过去。我看见车子原来被压在一栋倒塌的房屋下。我跪在地上。使劲用手去刨那些石头和沙土。我的眼泪不知不觉的流着。我身后的人也在帮着我的忙。各自的拿着东西帮我去去撬那些大石板。余震又来了。我依然再挖着。保镖说:董事长。快走吧!危险。
我大声的吼着:有什么危险。房屋都倒完了。还有什么可以倒的。身边的人又继续帮我挖着。不管有没有余震。身后来了一大批军人。他们帮着我们。我转过身的时候。我看见带头的人是郑可行。他没有流眼泪。但是我知道他也和我一样的难过。他低着头催着士兵们赶紧帮忙。
郑可行走到我的身前说:爸!我没让妹妹知道。她现在在做着超级士兵的锻炼。不能受到任何的打扰。所以,我没给她说。
我摇了摇头。我对那个声音已经不清楚了。它是我的还是陶深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不重要了。我现在,只想见到我的妻子。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蹲在地上听见有人说,找到了。我急忙转过身去。我从过去看着。金翠的腹部以下都被巨大的墙体压着。身下全部都是鲜红的血液。她闭着眼睛。很是祥和。我抬头看着天大哭了起来。这一刻我知道我错了。我不应该要这个身体。要不然我就不会这么痛苦。眼前忽然一黑。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时我在医院。在成都的医院。在我还拥有着陶深记忆时第一次醒来的医院。也就是我们郑家开的医院。郑可行一直都守着我。他确定了我的状态是平稳的就带着我去看了看金翠的遗体。他们知道,我一定是要看着金翠火化才会安心的。
我推着金翠的遗体到了火葬场。那是林家的开的。我顺利的走进了火炉。亲手把金翠的遗体推了进去。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我捧着自己的脸。看着那个火化炉。我已经哭不出来了。只有静静的看着,想象着里面火化的情节。
今年的冬天异常的冷。我一个人走在大教堂的那条路上。我到教堂里安静的坐了会儿。之后就一个人回到了路上。
金翠以前给我说过。她希望有一首歌能写出我们的爱情。可是,我真的找到了。那首歌曲是好妹妹乐队的《冬》。这只不过是后话。
我走过我以前我和奶奶住过的地方。想象着自己变成金翠。看着屋里的自己在打扫屋子。想象着自己变成金翠的时候看见自己打扫的模样。有那么一刻,我想变成金翠。变成一个女人来换位去爱一个自己深爱的人。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身边有人踩着厚厚的雪发出的吱吱声。我转过头看的时候。是郑可行。他朝着我走了过来。喊了我一声爸。我点了点头。对着他笑了笑。
他说:爸。你的事情我都知道。所以,我才调到这里选择一直守护你。你是我们家的顶梁柱。郑家不能没有你。由于国家在查妈的事情。所以我就选择当兵。职位较大。还算可以。以后我可以用这个关系让他们的侦查得不到太多的进展。警察局里也有我的人。他们会随时帮我销毁证据。所以,你可以安心的换身体。
我转过身朝前走去。郑可行一直跟着我。我说:换身子有什么好?那是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占有了别人的身体,进入别人的生活。就要扮演那个角色。之后他的所有你都要承担。不管是幸福还是痛苦。在这无尽的轮回中。对于我来说,死亡才是真正的解脱。我此刻才知道死亡才是真正的结束。轮回才是无尽的痛苦。
郑可行说:爸!我知道我没经历过这些事。也无法去判定它的对错。事情都发生了。必须要发展才行啊。
我停了下来。看着桥侧面的河。我转过身去。那里已经全部都变了。以前那河是清澈无比的。河里还有鱼。现在这条河却黑漆漆的。这就是社会的发展。我回想着我和金翠在冬天的时候,在结冰的河面上行走,玩耍。我抓鱼,她把鱼放回去。我哭了。我不知不觉得哭了。
我感觉有人牵着我的手。转过身,我看见了金翠。我抱着她,她也哭了。金翠是有体温的。这不是我的错觉。就算是错觉我也要让它让我哭完为止。
我停止了哭泣。金翠也停止了哭泣。我离开她的身体以后。我才发现,原来是女儿艳红。艳红替我擦拭着眼泪。她说:爸。不要难过了。妈在天上看到你这样她是不会开心的。我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我和艳红还有郑可行回到了家里。艳红亲手下厨做了晚饭。我带着他们俩去书房里看奶奶给我刺的刺绣。他们说:那是奶奶的杰作。艳红说:爸!你不要担心。祖母的手艺我也学会了。妈已经教会我了。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刺一幅给你。
我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我说:我想听皮影戏。故事由我来写。这是我多年前的愿望。我现在才想起来。可是,金翠看不了。我想抱着她的骨灰一起看。你们帮我安排吧!
我如愿的坐在了自己的书房里看着他们演的皮影戏。屋子里只有我们一家人。我,马琳,郑可行和李艳红。我知道人的一种死亡叫做自然死亡。叫做生理死亡。自然死亡没有痛苦。我想着,我能这样死那该多好啊。皮影戏演到了我和金翠接吻在教堂里接吻的场景。我闭着眼睛似乎也看到了那个场景。我感觉我的身体慢慢的没了气息,没了心跳。呼吸渐渐的短促。我知道,陶深一定是帮我完成了这个愿望。一个叫做自然死亡的死亡。我感觉有人拨开了我的眼皮。但是,我什么都看不到。也听不到。
我的心里多了一个声音。也许那是陶深的吧!他说了声谢谢。谢谢我代替他爱了一世的金翠。我也说谢谢他。谢谢他的身子给我的另一个人生。
故事就像郑可行说的那样。他一直都在掩护着郑关。这也是案件到现在也没有破的原因。这件案子已经四十多年了。到了今天也算是一个真正的结束。但是,真凶都现在都还没有抓到。至今都在逍遥法外。把自己的大脑移植到别人的身体里。让自己多活几十年。这种手段国家是绝对不允许的。一点都不人道。就算是有别人有把自己的身子全部捐出来的想法。那也得要经过国家的允许后才能这样做。郑关这样做。太不人道了。他的儿子太自私了。他的一家人也太愚昧了。
苌草青笑了笑。伸出手握着周唯仙的手说:你好激动啊!我只是让你讲个故事而已。这个故事是你编的。你干嘛这么认真。好了。故事还没说完。我想知道马秋气势汹汹的去找陶深的时候。他真的是生气了吗?
周唯仙点了点头。对啊!是真的。马秋接到消息后就急忙找人把实验室里的东西隐藏了起来。才隐藏好几分钟警察就找到他家去了。警察没有找到证据就走了。当时警察并不知道他们家有做这个替身的‘长寿’实验。他们只是怀疑陶深被他们做了什么。只是想去找一下线索。看有没有进展。结果他们去的时候。马秋把所有的东西藏好了。就算是马秋没有藏好。警察拿实验室里的东西没有办法。因为他们必须要请专家才能知道那是什么。而且,当时国内根本就没有任何一例有关换脑成功的手术。对于当时的医学界来讲。这好比是登月计划。
苌草青问:那之后警察又是怎么做的呢?
周唯仙笑了笑。这种事情当然是派卧底咯!派人去他们家探听消息。任务当然是两边执行。一边是在郑家大院,另一边就在陶深和金翠的家里。金翠自从生了李艳红以后就请了保姆。全家以后的家务都是佣人和保姆做。他们两口子就享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