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面庞，存在于易天老祖的脑海最深处。
一度让他早就淡忘掉。
易天老祖看到这一张面庞，乃是在一抹记忆光影当中。
论时间，还要追溯到数年之前。
也就是净化计划失败那时。
当初，净化计划失败，天堂文明背负无数指责。
负责净化计划的梦圣一脉，将诸多情报消息传递给了易天老祖，让易天老祖帮忙查验，卜算。
那时候，易天老祖看到了天碑文明四字。
同时，他还看到了叶尘的面庞。
但那个时候，易天老祖并没有意识到，净化计划失败之后引来的后果，只是匆匆扫了一眼，就没有在意这些。
这很正常。
净化计划的失败，引发了无数争论。
其中，梦战神对于天碑文明的针对举措，太过于渺小。
没有谁会认为，净化计划失败，漆黑界印碎片和混沌意志碎片不知所踪，会跟一个刚刚诞生没多久的新生文明有关。
哪怕是老谋深算的易天老祖也不例外。
不过……
因为易天老祖的高超记忆力，哪怕只是随便看了一眼，他都将叶尘的面庞记忆在脑海深处。
此时此刻！
当看到这名削瘦身影的面庞之后，易天老祖的记忆倏然涌起！
一个个看似没有任何关联的线索飞速出现！
最终……隐约让易天老祖触摸到了什么！
“你怎么了？”
一旁，碧气老祖看到易天老祖表情呆滞的盯着叶尘，不由关切问了一句。
当然了。
十大文明之间，并没有什么情谊。
他们之所以联起手来，无非就是因为十大文明损失惨重，强者折损众多，一度到了必须联合起来的地步。
否则，碧气老祖才不会搭理易天老祖。
“他……他就是罪魁祸首！”
易天老祖颤颤巍巍的吐出一句话。
语落，众人神色呆愣。
罪魁祸首？
易天老祖重重点头，一双眼眸已就盯着叶尘，凝声道：“这道削瘦身影想必众人都见过，赫然正是白发少女的附身之人，但……我其实早就见过他，他唤作叶尘，乃是天碑文明始祖，也就是……当初净化计划失败之后，梦圣最怀疑之人！”
一提到梦圣，一众强者神色惊诧。
他们知道，净化计划的失败，就是一连串厄运的开端。
而这个梦圣则是根源所在。
众人齐齐沉默，等到易天老祖后话。
易天老祖道：“净化计划失败，一枚界印碎片流落在外，我们都怀疑这枚碎片藏匿起来，暗暗凝聚实力，事实上，情况的确如此，但你们可还记得，除去混沌意志体内的界印碎片，出现在外界的界印碎片总共有二十四枚，也就是说，那枚流落在外的界印碎片，其实早就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之中。”
听到这，无数强者点了点头。
混沌意志体内拥有十枚界印碎片，这个众人皆知。
可是，当时在洪荒地脉，白发少女和黑发少女第一次碰撞的时候，界印碎片的数目赫然达到了十九枚。
如果算上极寒冰原、死寂血河和魔风岭的界印碎片，数目则是二十四枚。
换言之，那一枚流落在外的界印碎片，早就落到了白发少女，或者是黑发少女手中。
“你的意思是……”
碧气老祖的心思同样敏锐，一下子察觉到了不妥，诧异道：“这个叫做叶尘的家伙，乃是白发少女的附身之人，所以，当初的净化计划流落在外的界印碎片，一直都在他的手里，所以白发少女才会无形当中积累了如此多的界印碎片！”
“至于当初天堂文明的洗劫，七曜文明的惨象，那些被莫名盗窃的已炼化界印碎片，全都是因为这个家伙和白发少女，他们甚至还暗中联络了时间神殿和洪荒三族，三方成就联盟，所以才会出现那么多我们从未知道存在的至高强者！”
一个个线索，全都串了起来。
虽然，他们都只是推测，但这些线索联系起来，却是无比的通畅。
“可恶！”
“我们居然被摆了一道！”
无数至高强者咬着牙，死死盯着叶尘。
一开始，他们以为整一件事，都是黑发少女和白发少女在暗中操作。
面对这两人，他们认输。
毕竟，对方是轮回之上的存在，哪怕只剩下意志，那也是轮回之上，手段何其恐怖。
但……
结果并非如此！
真正在暗中摆弄风云的，居然是一个新兴文明的始祖！
一个初入轮回没多久的小辈！
这让一众至高强者根本无法接受！
他们全都是活了千万载的怪物，全都参与了当初的历史，甚至还亲手将混沌意志封印，将武祖分尸的存在！
他们自诩强大，自诩聪颖，自认为可以掌控混沌位面和洪荒之地。
事实上，他们也做到了。
千万载岁月以来，洪荒之地和混沌位面，乃至是万族文明，一切的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下，任何事物都可以随意揉捏。
只是！
随着叶尘的出现之后，一切都改变了！
只是短短的数年，十大文明变得千疮百孔，无数强者就此陨落！
如今……
他们甚至还变得犹如丧家之犬那般卑微，丢脸！
一切的根源，就是一个小辈！
试问，他们如何能够接受！
“这个仇绝对不能就这样算了，我……我忍不下这一口气！”
说话的是易天老祖。
作为最惨的天堂文明，他对于叶尘的仇恨，一下子就上升到无可附加的地步。
当然了。
这里面除了仇恨，更多的是……悔恨！
倘若当初他认真研究天碑文明和叶尘的信息，说不定，他就可以从中发现端倪，从而及早出手，将叶尘扼杀在摇篮当中。
毕竟，那个时候的叶尘，还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家伙。
纵使拥有界印碎片，那又能如何，集合十大文明的力量，完完全全可以将其当场扼杀。
这样一来，所有的惨剧都不会发生。
现在的十大文明，更不会像现在这般卑微求全，依旧处于巅峰状态。
但！
一切都只是幻想！
事实已成定局！
叶尘已非当初的懵懂之辈！
而十大文明，也无法回到往日的无上荣光！
一想到这，易天老祖内心最深处，便是涌出了一股股悲怆之色，表情痛苦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