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赐婚
千羽千寻2015-10-29 13:273,141

  皇上思女心切,听说已把公主迎回宫中,便已是等不及了,亲自驾临公主的宫中,看望公主。

  皇上膝下皇子众多,对于这位公主便就尤为宠爱。见到这个五年前还是天真烂漫的小女孩,现在已然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心中的感慨便油然而生,眼眶都有点湿润了,一时激动得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倒是薇公主很是温雅得体,按照礼数见过父皇后,走上前去,抓住父皇的手,粲然一笑,弯着眼睛说道:“父皇,薇儿回来了!女儿一直在外,未能侍奉父皇身边,尽己孝道,一直有愧于心,难以安然。”

  皇上仔细地看了看东方薇,她已经长到他的肩头了,这个女儿,真的是长大了!

  “好好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传令下去,今晚在宫中大开宴会,欢迎薇公主回宫!”皇帝龙心大悦,眼睛里都是满满的快要溢出来的笑意。

  “父皇,薇儿感念父皇的一番美意,但是目前国家战事吃紧,本该就是样样从简的时候,怎好为了薇儿一人的高兴而……”东方薇向来都是懂事而识大体的。

  皇帝听了她的这番话,心中的喜悦更甚,“薇儿这么体恤国情,朕深感欣悦,但是你回来了,是一大喜事,怎有不庆祝的道理?来人,一定要办得好好的,办好了,朕重重有赏。”

  “是。”底下的人毕恭毕敬地应了一声,退下去开始操办。

  于是,“皇上龙心大悦,要在后宫办家宴,为公主归来接风洗尘”的消息一时间便传得城中无人不知了。公主五年来一直并未回宫,一直在山中跟一位高人想要学习医术。

  虽是万人敬仰的君王,但是作为一位父亲,皇上对于这个从小就不在宫中长大的女儿,总是分外的疼惜,心感愧疚的。于是,这个所谓的家宴便更是比寻常更隆重了一些。

  众人看着王恩浩荡,这么奢华铺排的场面,对于这位并未谋面的公主就更加觉得她神秘,更想一睹公主的美貌了。也有不少的人在暗地里揣测圣意,也许这就是薇公主受宠的先兆呢,相信到了明日,朝堂之上便又是一番洗牌,各自站队,站错队的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在这个权力最高却又是最黑暗的地方,皇上的旨意便是一切,谁若能够在暗地里洞察到皇上的心思,那么,他就一定是升官发财,官运亨通了。

  说是家宴,可是宴会的准备却一点儿都不马虎。宫人们鱼贯而入,在小矮桌上摆上精致的糕点菜肴,颜色丰富,形状各异,煞费心思地加以各种点缀,可谓是色香味俱全,让人看了都不禁食指大动。

  还有据说是由波斯国进贡的酒,不知道是听谁说过,这种酒在波斯是真正的琼浆玉露,每年能够产出的高品质的成品极少,非常难得珍贵。连这么珍贵的贡品都拿出来为公主设宴,皇上对这位公主的宠爱就可见一斑了。

  说明是家宴,那就只有位高权重的臣子和与皇上的关系密切的宗亲才能参加,例如,王爷。当然,也少不了一些世家公子。那么这场家宴,究竟是寻常的家宴,还是一场钦点驸马的龙凤宴,大家就只能拭目以待了。

  凌安泽顺应皇上的旨意,隆重地迎接了公主回宫后便先返回了府中,换了一身标准的朝服,才又欣欣然来到华宴之上。繁冗的朝服穿在他的身上,并未拖沓,只是更显得他丰神俊朗,身段也越发高大修长。此刻,皇上还未驾临,他只是站在那里,微笑着听着几个交好的臣子的议论,不曾置言,双手悠闲地背于身后,时而微微抿嘴唇静思,时而眼里流过一抹激赏,点了点头。其实,翩翩君子,只要是静立,便就是一番无须修饰的风景。

  众人相互谦让客气着,慢慢地入了席。一边在心不在焉地攀谈着,一边在等着皇上和公主的驾到。传言中的公主美若天仙,美艳不可方物,十足地挑起了人们的好奇心。

  “皇上驾到!”随着小太监的通报声,众臣连忙起立,面朝皇帝深深鞠躬拜了下去。

  “今天是家宴,就无需拘谨,无需多礼了,大家都起来了罢。”皇帝笑着说道,难得的和蔼亲切,可见心情真的不错。

  众人抬起头来,这才留意到皇上身边的姑娘,让人不禁想起“眉如远山含黛……”的诗句。好一个婉约而又不失妩媚的姑娘。

  默默地打量了下公主,大家在心里暗暗地艳羡,心里打着各自的主意。

  在皇上的示意下,众人纷纷落座。皇上看了眼贴身的小太监,小太监跟在皇上身边多年,自然是能够明白他的心思的,一挥拂尘,一群姑娘鱼贯而入。脸上半掩着粉色的丝巾,在丝竹声里扭动着曼妙的身姿,一个转身,衣裙也随着翻飞起来。

  皇上看得高兴,大家也就跟着喝彩起来。一边喝着美酒,一边欣赏美人的舞姿,赏心悦目,无疑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

  酒过三巡,大家都有点熏熏然,气氛又正浓,大家都有点活跃起来。很多平时敢想不敢说的话这会儿借着酒劲,就有点蠢蠢欲动了。

  “听闻,王爷才高八斗,琴技一流,一直都未能有幸一听,不知道王爷今日是否有此雅兴,为我等演奏一曲?”一个大臣大着胆子说。其实,他也确实是说出了众人的心思,只是大家都只敢在心里想想,不敢多言,偏偏这人就想出这份风头。

  “那只是民间传闻,并不属实,实在不能信以为真啊。”凌安泽本来也只是坐在席上浅笑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倒是很好奇向来都是暗潮汹涌、人人心思各异的所谓家宴要折腾出什么了。倒是没想,向来安分的自己,居然躺着都中枪,微微地怔愣了一下,面上却是沉静如水,回答得既是谦逊,又滴水不漏。

  刚才大胆说话的臣子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偌大的空间里突然就只剩下丝竹声。

  突然,一直都乖巧地在坐在皇帝下首的东方薇笑了笑,说:“可是,我也很想听听王爷的演奏呢,王爷何不赏个脸?”

  听到公主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向来都坐山观虎斗的皇帝也说话了,“你就意思意思,不要损了大家的兴致吧。”

  话说到这里,自然是不能再推脱了。凌安泽站起身来,面向皇帝略施一礼,坐在备好的古琴前,抬起手,一缕古雅的琴音便从他修长的手指下流泻而出。琴音悠扬,清婉流畅,让人听着,仿佛置身仙境,如痴如醉,不觉入迷。

  一曲弹完,众人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倒是公主第一个先鼓起了掌,众人像惊醒了一样,跟着鼓起掌来。

  皇帝摸着胡子,大笑道:“好!”把一些奇珍异玩赏了给凌安泽。凌安泽谢过恩,做回座位上。

  各种精彩的节目继续演着,众人都看得津津有味,只有两个人是例外的。一个是凌安泽,他向来都不喜这种过分热闹,要互相阿谀逢迎的宴会,而东方薇则是在细细地回味凌安泽刚才抚琴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那首曲子,她听了无数遍,可是,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如他一样,演绎得这么高原优雅。从未悸动的心,在这一刻“砰砰”地跳动,第一次,深深地,为一个人折服。

  皇帝一直状似目不转睛地看着殿内的表演,实则他向来都火眼金睛,女儿一整晚的失神,他都看在了眼里,女儿家的那点心思自然也并不难猜。

  于是,状似无意地,皇帝说道:“公主离宫多年,今儿再见,却已不是昔日的小女孩模样了,一转眼就到了要嫁人的年龄了呢!”

  东方薇看了皇帝一眼,娇嗔道:“父皇……”

  “这是事实呀!薇儿,你也到了嫁人的年纪了,你说说看,你看上了那家的公子,父皇给你赐婚,保管给你一个风风光光的大婚之礼!”

  东方薇朝凌安泽的方向看了过去。

  皇帝自是会意的,“要不就安泽吧?安泽的年纪与你正好相当,他也早到了要娶妻的年纪了呢!最重要的是,他实在是年少有为。薇儿满意这样的夫婿吗?”

  “媒灼之言,父母之命。大婚的事情,由父皇来决定便可,女儿定当服从父皇的安排。”东方薇心中一喜,连忙委婉地答应道。

  “好好!那你们就择日……”皇帝高兴地宣布道。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冷静的声音打断了。“臣感恩于皇上的赐婚。可是臣早已心有所属,心中已有所爱之人,实在无法容下别的人了,恐怕要辜负皇上和公主的一番美意了。”

  众人听了,都一下子噤声了。皇上显然很是喜欢薇公主,人人都想要跟她攀上,那么以后就有坚挺的后台了。偏偏这小子不识好歹,拒绝了赐婚。

  皇上恐怕要龙颜大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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