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砰!”
“咔嚓!”
酒吧大厅传出酒瓶破碎声,桌椅的撞击声,“呀呀呀”的各种惊呼声。一阵鸡飞狗跳后,人声俱无,“嘶嘶!”的吸气声伴随着低音炮乐声,震撼依旧。
“战哥威武!”秦战的队友们齐声高呼。
一齐举着酒杯对着秦战呐喊:“干杯!”
秦战走到舞台边上的啤酒箱前,左手抽出一瓶啤酒,右手顺势卷起食指,往啤酒盖上一弹,“嘣!”酒盖向队友们飞去。
“干!兄弟们!”秦战尽情高呼。
“咕咚咕咚”声中,一瓶啤酒就进了秦战的肚。他长吐了一口酒气后,面对台下的所有的外国军人,用英语说道:“你们有人说我华夏国军人不行,是打酱油的角色,现在邀请你们一个个上台来,让我这个打酱油的军人,见识见识你们勇士的厉害!”
秦战的队友们更是如痴如狂,大叫大嚷。
台下的他国军人们沉默以对,没有一人应声接受秦战的挑战。他们相互之间对眼相看,脸上挂着惊愕的神色,低声求证:“这就是华夏功夫吗?”
“上帝呀!真是不可思议!”
“皮尔,你上去试试?”
“nonono,约翰可以去试试!”
“难道就这样让这个华夏人嚣张?”
“……………”
“嗡嗡嗡”的议论声,把整个酒吧传染。
“华夏军人,我爱你!”一个白人靓女激动地高叫声,打破了沉闷的氛围,跟着就是酒吧女郎们一连窜的英语、中东土语夹杂着生硬的华夏国语,就如同一只鸭掉进一群母鸡堆里,“嘎嘎嘎”“咯咯咯”地乱成一团,还有被男人们偷袭之下的尖叫声,也隐藏在一片“我爱你”的各国语言声中,好不闹热。
酒吧的气氛瞬时激烈起来。
秦战见没有人上台来,又走到啤酒箱前,右手取出一瓶啤酒站起身来,面对那群各色美女,酷酷地举了举酒瓶,左手卷起食指,潇洒地向酒盖又是一弹,“嗖”的一声飞向那群唧唧歪歪的娘们之中,用熟练的英语说道:“美丽的姑娘们,请举起你们手中的酒杯,为我们在这里相逢,干杯!”
“干杯——”
一些中东土著和他国军人的声音,也在怪里怪气地混合在起起落落的“干杯”声中,让人捧腹不已各种语调浪潮,将酒吧气氛推向高峰。
不知在何时,詹姆斯走到舞台中央,举着酒杯面对着秦战的队友们,以演讲的范儿,用英语大声地说道:
“华夏国的军人们,我向你们道歉,你们是勇士!”接着他吸了一口气,又用生硬的华夏国语言大声说道:“干杯!”。
接着就是其他国的军人们一齐吆喝,在各色各样的干杯声,将酒吧气氛推向沸腾的顶点。
经过刚才的一场闹剧,各国军人们都主动与秦战的战友们,寻找感兴趣的话题相互交流,兴致勃勃,碰杯不断。
这时,华夏国住中东指挥部的传令兵来到舞台上,低声地对秦战说:“秦队,首长叫你马上到总部接受新任务!”
“收到!我立即前往。”秦战回应了传令兵,转过身来看着詹姆斯黝黑身躯上,那斑斑狼藉和仍在渗血的几道伤口,用英语对他说道:“好样的,詹姆斯,你是一个真真的军人,值得我尊敬!”称赞完后,又是“啪!”严肃地对詹姆斯行了一个军礼后,带着传令兵,转身离开。
华夏国在中东的反恐怖指挥部,坐落在沙漠内一块小绿洲上,整个营区绿化很充分,水泥路分割成一块块的绿地,路道边上,整齐划一地移栽了秦战叫不出名的沙漠特有绿树,装点成绿荫通道。绿地上有花坛,还有一左一右两个假山喷泉,地面一尘不染,整个营区如江南水乡风光,与外面无边无际的黄沙、荒凉,形成鲜明的对比。正前方一座五层大楼。楼顶插着鲜红的八一军旗,楼檐上悬挂八一徽章,不断往来的军车、士兵,加上肃穆的岗哨,致使像是一所大学校园的环境变得严谨,庄重,凛然。
身在其境的秦战不断感概:沙漠之中也能建设出这么一个营区,当初在这里建设营区的工程兵们,是何等的辛苦劳累。
三楼的一道门前,门上挂着“指挥长办公室”的牌子,传令兵带着秦战沉默不言地肃立。
“报告!”传令兵大喊道。
“进来!”一声雄浑的声音从里面传进来,震得秦战暗自心惊。传令兵左手推开门后,站立在门框里面,右手一引,说道:“秦队长,请进!”
秦战走了进去,抬眼就看到一个巨大的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大个子壮年少将。少将看起来有四十多岁的样子,整个身子把那把宽大的靠背椅填得满满的。四方大脸上,两道粗重的眉毛斜飞入鬓,一双炯炯有神、不时闪出厉光的大眼睛看着秦战,很有震慑力。
“报告首长,我将秦队长带来了。”传令兵举手行礼。
“稍息!你先出去吧!”摆摆手,站起身来的高大身躯绕过办公桌,目光始终没离开秦战。
“首长好!”秦战立正庄重地敬了个军礼。
“秦战!哈哈!百闻不如一见啊!快请坐!”出乎秦战的预料,这威严的少将出奇热情,一双大手几乎是拖着秦战来到椅子边,把他按到椅子上后,又迅速转身回到办公桌后,从办公桌下拿出一瓶矿泉水来,拍到秦战身上,大声笑道:“我这里条件有限,没茶招待,喝口凉水,凑合一下吧!”
“谢谢首长!”不知道为什么,秦战看着眼前这个约一米九高的少将,总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豪爽、严厉,又不失对下属的关爱。
“你抽烟吧?”不等秦战说话,一包中华烟向秦战飞了过来。“哈哈!感觉我是不是很熟悉呀!给你机会,好好瞅瞅。哈哈哈!”
秦战跟着笑了笑,也不客气地打开香烟,抽出一根香烟点着。吐着长长的烟雾,心里默默的思索:是谁呢?我怎么觉得很熟悉,难道以前见过?但我记忆力一向是过目不忘,怎么会想不起?
少将自己也点着一根烟,看着秦战深思神色,嘴角露出狐狸般的笑容。过了一会儿,少将又说道:“友情提醒你一下,我叫成云,想起来了吗!”
“啊!你不是在北方军区吗?师傅还好吧!”秦战吃惊的站了起来问道。
“老头子好着呢!这次抽调你来我这里,老头子可是像老虎护崽崽一般,与我讲了不少条件呢。哈哈哈!”成云像狐狸偷了只肥母鸡一般,得意地大笑起来。
秦战跟着笑了笑,心里想:去年底才从中东回去,今年又被抽调,原先还感觉奇怪呢,现在明白了,全是这个没见过面的师兄搞的鬼。
“我知道你对中东熟悉,现在派你个任务,将那个绝密文件——”成云收起笑容,严肃地指了指办公桌上密封的文件袋说道:“送到伊朗阿瓦士城华夏商务处,到哪里自有人接洽。”
“什么时候出发?”秦战随和地问道。
“你带两个熟悉的战友,驾驶救护车在十八点,准时出发。我会给你们办理好一切手续。”成云少将从容布置道。
“好!保证完成任务!那我就带杨峰、孔军俩一同去,如果没有其他事,我这就去准备。”秦战毫不犹豫地接受了这个看似轻松的任务。
“好!真不愧是我那老头子看重的关门弟子,有气势!我这里没有其他事了,任务完成后,我们俩兄弟好好喝喝酒,叙叙旧!”成云随手拍了拍比他还高的肩膀,大声夸奖着承诺道。
秦战依然按规矩给他师兄行了军礼后,回到驻扎处,叫上老搭档杨峰和孔军,在黄昏之时,驾着救护车出了指挥部大门,向伊朗阿瓦士城进发。
在驾车行驶途中,三个老战友之间,不断地叙说陈谷子烂芝麻的往事儿,不时地相互调侃:一会儿是杨峰、孔军问秦战啥时与林雪完婚,审问他是不是已经把林雪给法办了,滋味如何?;一会儿是孔军问杨峰还是不是处男,要老实交待,争取宽大处理;一伙儿又是杨峰审问孔军在北欧执行任务时,是不是把北欧美女给推倒了,不然为何要死要活跟到中国来,还美其名曰:来求学呢,是来求婚的吧!
一路说说笑笑,在中东夜晚的凉风中,三人把“当兵三年,母猪赛貂蝉”的糗人故事,演绎到极致。救护车在国际公路上,已经行驶到了离伊朗边境约八十公里之地,他们丝毫没有觉察有危险跟来。
突然,一枚飞弹准确地击在救护车上。
“轰——”
巨烈的爆炸声,震聋双耳。专心驾车的秦战感觉浑身一震,血肉混在救护车的碎片中,四散飞溅,离秦战脑袋不远处,悬浮着一个彩色圆环被血肉包裹着,却没飞远。突然,被秦战丢在脑后的那枚指环,在血肉之中忽然化成一个七彩漩涡,急速一旋,“嗖”的一下罩住他那暂时还算完整的脑袋。
只是一瞬,他的脑袋和战友杨峰、孔军的脑袋一个样儿,在火光和连续不断的爆炸声中化作灰尘,随风飞舞,散落在这荒野无人的黄沙之中。
秦战感觉自己包裹在一团彩光中,腾空而起,矗立在黑暗暗的夜空之里,茫然地望着那烈烈燃烧的火光、那四溅的肉末、那在空中化作弧线飞远又坠落的点点碧血、那身躯燃尽后的粉尘,忽地一黑,不知人事。
有诗赞云:
故国辉煌五千年,血染黄沙几多春;
古有冠军平西域,今看秦战英灵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