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能光明正大地走了进去,这个杨大人竟然能够洞晓严明什么时候会去,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啊。
“杨大人、杨大人,竟然能够知晓严某今日到来,真是厉害!”严明就像是见到了多久的老友一般,尽心朝见。
这杨大人见到严明的到来,也是放下了手中的朝事,俨然已经与严明成为了好朋友一般了。“严小弟啊严小弟,你花府可是我们杭州城的纳税大户,杨某岂能怠慢了;这位是?”见到花弄月的少年英姿模样,这杨大人不禁好奇了起来,“若这位就是……”
“看我竟然忘了介绍了!”多半这杨大人也猜出了一分两分来了,“这位少侠便是我们花家的少主花弄月,便是我们花老爷的二儿子;杨大人可是我们的父母官。”
“久仰!”花弄月说得很淡。
但是杨大人竟然激动了起来,激动地说着:“只闻其名、未见其人,今日总算是让我见到了真人了。老夫我多年前便仰慕花老爷的美名才想要调来杭州,没想到今日能够见到他的亲生儿子,真是英雄少年才。”
看来这杨大人是不知道花弄月的更多故事,这才没有继续说下去。原来每一个人都一样地着迷于父亲的美名,不管是江湖中的各位高人还是朝堂民间之人,各个都一样地敬仰父亲之名,跟这个比起来,一个武林盟主又算得了什么呢?“杨大人这是美誉了,跟父亲比起来,真的是算不了什么,都不及他的十分之一。”
“是啊,不过老夫也没能够见得到花老爷的一面,真是可惜许多啊,”说着这杨大人竟然有些感时花溅泪,“自那以后老夫觉得杭州竟然少了一个大好人,那老夫一定要再造一个,但是老夫努力多年却既不是花老爷的万分之一,真是羞怯。”
“杨大人真是太过谦虚,若我父还活着,看到有杨大人这样的大清官必定能够成为好朋友!”老爹的影响力可真是厉害。
杨大人点了点头,“能够亲眼目睹花老爷的英雄儿,也不算是遗憾了。”三人坐了下来、端上了茶水。
“哪里,只是时刻记得父亲正在天上看着我,那就有了动力,能够为百姓哪怕是做一丁点的事也算是好的,”说是这么说,但是若又有了救国救民的大事,作为一个武林盟主是不是要接下来呢,爹、你说呢?
“依老夫说,花府今年纳税算是全杭州城最多了,这算利国;花府还时常救济百姓、以百姓的利益为先,这算利民。如此利国利民之人你花小侄是当仁不让啊!”杨大人乐呵呵地笑了起来,便捋了捋自己的胡须,道,“希望花府能够这样下去,那才算是百姓之大幸,也不负当年的花老爷一世英名,哈哈哈……”
爹,我想好了,虽然剩下来的时间不多,但是孩儿仍然会肩负起自己身上的责任,不论是抛头颅洒热血,一定不能让花这个姓蒙羞,只不过沈月新……
“进来京城里面是事儿多的很,先不替前面冷贵妃抱病而死之事,皇上便封了刘妃娘娘为皇后,也不知是天下之幸与不幸,”也许是感慨颇多的吧,杨大人便是聊起了朝中大事,“不过听说李妃娘娘的弟弟国舅爷帮圣上周旋了太多宫中之事,却不幸英年早逝,真是天妒英才啊!”
听这个杨大人这么说,看来宫里面的人包括皇上都真的以为自己与未央同归于尽了;刘皇后和八贤王既然没戳穿,必定是为了自己好,这样也算是不用活得躲躲藏藏,日后便不会再有人记得这个国舅爷了。
“国舅不就是……”严明不明白,什么国舅英年早逝,这少主不是好生生地活在自己的旁边吗,怎么会说不在了呢?
还没有等严明把话说出口,花弄月便插了上去,以免说错:“国舅就是李妃娘娘的弟弟,小侄在京城的时候也听过这国舅之事,不过英年早逝也算是可惜的了;如今天下太平,圣上得到刘皇后的辅佐,天下定会安宁许多了……”
严明明白花弄月是故意制止他的话,那必然是有一定意思的。
“杨大人,朱家少爷又来了……”外面的小厮知道杨大人在会客,但是依然通报,看来这个朱家少爷算是个不同的人物。
见又有贵客来,“既然事儿都办完,杨大人又有公事,那便不打扰了,”晨起的太阳已经高高挂,这个时候大小姐也该醒过来了,那是不是该是回去了。
“那便不远送了,二位走好!”杨大人也是一脸的无奈,好不容易碰到花家人可以好好聊聊,不过朱家那少爷又来,可得再烦一通了。
说完便告辞了,这个杨大人还算是风趣,一点都没有当高官的清高样,为百姓之人算是个好官吧。走到正门,一个与花弄月年纪相仿的男子从正门走了进去,看他的样子是忧心忡忡,不知为何事而牵挂着劲;花弄月仅仅是一个留意,便走出了衙门。
外面的街市已经开始热闹了起来,小商贩们总是希望能够趁着早上的时候多多卖出点菜来虎口,至于飞黄腾达那是那些大府之事。
“严大哥,刚刚那个男子是何人,便是通报口中的朱家少爷?”花弄月不禁是想到那个男子的表情,便是有点了疑虑。
严明一点回想便知道了,说道:“少主说的不错,刚刚那个男人名叫朱易,是杭州名门朱家的公子;这朱家也算是个大户,但是前不久时间朱老爷刚死,这个家居然没有落到朱少爷的手中,却是落到了朱老爷生前刚刚纳的一个妾手上,这件事可是轰动了整个杭州。”
“原来如此,这朱家少爷原是想要鸣不平。说也是,哪个老爷死的时候竟会将整个家交给一个妾而忘了自己的亲生儿子,我看这其中必定有隐情,要么这父子之间的关系不合,要么便是这个妾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谋得一整个家当,”谁不想要子孙延续脉搏,除非是这个老爷是个疯子,竟然将家交到妾的手中。
严明笑了笑,不知什么感到好笑。
“是我说错了,严大哥为何笑了起来?”
“不是,少主分析得句句是,严明哪里会笑,但是也算是我道听途说的,这个朱家公子曾经跟朱老爷抢个这个女子,多半是朱老爷气大了,便要以此来惩罚自己的亲身儿子,”怪不得严明会笑了起来,这其中竟然还有如此的荒唐之事。
“真是荒唐事一件,怪不得杨大人刚刚的脸色有所变,便是遇上了如此棘手之事,要说是接也不好、不接也不好,许是一件为难之事。”
严明点了点头,说道:“这杨大人可谓是为了这件事烦了许多了,但却无法推脱此事,一来这朱老爷的白纸黑字写的遗嘱、二来这朱少爷日日来求救,让杨大人也乏分身之力啊。”
毕竟是不知道内隐,胡乱猜测起来即便是真的也无可相信,花弄月倒是想要帮帮杨大人,看看这个朱家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这老爷竟会泛出这样的蒙念。
走过了街便回到了花府,众人早已经为一日开始奔波忙碌,不知道沈大小姐是不是还是不肯起床。
“少主原是跟严明一起出去,快去劝劝沈姑娘吧,刚刚出去一趟回来便气不打一处出,”见到花弄月回来,叔叔们就像是见到了救兵一般,实在是拿那个姑奶奶没有办法了。
169算是幸运的
若不是她早上醒来找不到自己便生气了,这再过小气也不至于小气成这样吧?
庭院中,见到沈月新一个人坐在亭中,旁边的仆人丫鬟们都不敢去劝,看来这大小姐真的是生气了。
“我的大小姐,是谁又惹您生气了?”看到沈月新嘟着嘴生气的样子可真是有趣的很,花弄月给她倒了一杯茶,却不禁笑了起来。
“还笑,本小姐为了你受了委屈你还笑,不知道安慰一下!”沈月新义不容辞地顶嘴。
听她说的话好像是生了哪里的闷气,看来不是自己惹她的气,那算是幸运的了,“是谁不识天高地厚,竟然惹我们沈大小姐生气,告诉我让你夫君去教训教训他!”
“这还差不多,算你还有良心没有护着外人,”沈月新一口气将茶水喝了下去。
“那能告诉我到底怎么了么?”花弄月坐在了沈月新的旁边,真是不知道怎么看起来这么委屈着。
沈月新想起来早上要街上发生的事便要开始生气了,便滔滔不绝地将发生的一切说了出来:“我今天早上出去竟然被一个女的羞辱了,本来只是想上街逛逛玩玩,谁让老天让我看到一对玉,看起来就跟我们的青鸟之玉很神似,于是便想要买回来,却不想便另一个女的用高价抢了过去;想当年在泰山我对那个小唯也算是完胜,今天却被那个女的说得无法容身。”
原来是这么一件事,也得也对,从小到大除了自己哪有什么人敢跟大小姐发火。沈月新虽是大小姐脾气,但是却是个非常替人着想的主,必定是哪一家的小姐太过霸道,才会让她这么不爽,“那你便报出家门,看她人还敢不敢嚣张样!”
“我自然是说我是花家的,但是那个女的完全不怕不忌讳,还说自己刚刚得了一笔家产,看她的嚣张劲!”想起早上的纷争,恨不得咬牙切齿。
“是谁竟会如此大放厥词?”这年头口气大的还真不少。
“是哪家来的?”沈月新见能出去,便努力回忆起,“对了,朱家邵夫人!”
朱家,又是朱家,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原来便是那个得到朱家之财的妾室,见这财大气粗的样子必定骨子中透露着势利拜金之髓;没想到不去找麻烦,这麻烦竟然还找上门来,就算是帮这杨大人一次,便想以花家老爷的身份去会一会朱家。
“喂,你到底听进去了没有啊?”见花弄月还发呆状的样子,沈月新便又气嘟了嘴,便是不想他没有将自己的事放在心上。
花弄月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这欺负我们大小姐的罪岂能轻饶,必定要让这朱家少夫人还回来……”
“你想让她怎么还?”若不是要将她当杀手一下将她抓来折磨一翻吧,如果那样还是不要了,“我也就是随便说说,找个说的人说出来就行了,不用惩罚得太极端的。”沈月新想起了花弄月一剑便能送那个女的去西天便大叹心惊,这种极端的方法还是别了。
这个傻丫头想到哪里去了,这杭州是个有王法的地方,哪里像是在江湖中,自己怎么会再做回老本行呢?再说这杭州便是自己心中的一片净土,只会好好地维护它,怎么会让它再沾上鲜血呢?“只是说了一通便解气了,看来这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我也算是放心了。”
“但是最好别让我再见到她,否则我一定要让她尝尝我的拳头,”沈月新却站了起来拉起了花弄月的胳膊,笑道,“这骂了一通真是过瘾,骂完了却觉得饿了,我们吃饭去。”
只要看着沈月新无忧无虑的样子,一切难题都会迎刃而解,何苦去自寻烦恼呢?
在朱家,这个朱家的邵夫人刚刚掌握了朱家的主权,这刚刚守寡的女子照理来该是伤心万分的,但是这个邵夫人却丝毫没有难过之意而是得意洋洋得很,辛苦忍耐了久终于是熬出头了,想想今后将从前爬在头上的人全部踩在脚底上,那便是过瘾得很啊。
“小翠,少爷是不是又去官府了?”邵夫人着实也才是个二十多岁的人,跟少爷才是相配才是。
丫鬟小翠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夫人,小翠见少爷大清早便出去了,一定又是去官府了。”
这个朱易到现在还不放弃,老爷都死了这么久了,竟然还执迷不悟,怪就怪你当时骗我,有钱公子哥装什么穷人?但是万一这衙门的人插手进这件事,再万一查出了事情的真相来、到时候可是黔驴技穷了;好不容易才从一个妾室掌握了整个朱家,怎么可以拱手让人,为今之计是想想办法将这个朱家卖个好价钱,到时候带着银子跑人,这一切都就结束了。
“夫人、夫人,你在想什么呢?”见邵夫人似乎想心事想出了神,自从老爷走了,这夫人时常是会这样的,竟然是以为这女子思念老爷过多而造成的,真是想多了。
邵夫人阴阴地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只是想促成一个大买卖,大夫人那里怎么样?”
“并没有什么动静。”
“那就对了,大夫人她便是个软柿子,光靠那个少爷一人哪里还有翻盘的可能,这朱家还不是我说了算的?”邵夫人呵呵笑了起来,听到了外面看门的禀报。
“禀夫人,门外有个人在四处看我们的宅子,似乎对朱家的宅子大有兴趣!”门外的小厮禀报,只是草草的两句,却燃起了这个邵夫人心中的野火。
看宅子的,我虽有想过将这宅子卖了一走了之、却也没有真的吩咐人寻找过买家,不过这人来的可真是时候,若真的能够用过合适的价钱卖掉,我何苦呆在这里还每日盯上被查出来的嫌疑。邵夫人心中也是有些开心了,可表面上还装作不在乎,说道:“本夫人并没有想过卖掉朱家的宅子,你问过那个人是哪一家的?”
“小的问过,说是花府少爷花弄月,”这个小厮自然是知道花府的大名,自然是不敢有不敬的。
“花府少爷,是哪个花府?”邵夫人看来不是个博识之人,竟然连鼎鼎大名的花府都不知道,哪里知道?
小翠赶紧牵住了邵夫人的手,着急地说道:“夫人,是花府啊,就是那个鼎鼎大名的花府,包揽了半个杭州城的茶叶和丝业的花府啊,可是纳税大户啊!”
经小翠这么一提点,这个邵夫人终于想了起来,急忙地说道:“就是那个一年间能够重新创立花家,并且垄断整个杭州茶叶和丝绸的花府吗?”
“是啊夫人,据说这个少爷仅仅用了一年便办到了其他人几年甚至是几十年都办不来的事,据说成了一个神话,还说武功高强、英姿飒爽……”这个侍女说着说着便入迷了,完全被这传说给击败了,深陷迷惑之中。
“那便吩咐下去,让这个花少爷在客厅等着!”听侍女这么说,邵夫人不禁也激动了起来,但是仍然是不急不躁的样子,不紧不慢地吩咐。
看夫人如此,小翠便不明白了,“夫人,不论是能不能卖掉房,结交这么一个人物总是好的,夫人怎么如此淡定呢?”
“人家是大户人家,我们也不能小家子气,失了咱们朱府的尊严不是?”说完邵夫人却没有立刻去客厅,反而是去了自己的房间,“且待我回房梳妆打扮一翻。”如果能够掉到这个金龟婿,那什么朱家的家产让给朱易那个小子也不是不可。
“我看夫人是表面上装沉静,其实心里也是迫不及待了吧?”小翠口无遮拦,但似乎是这邵夫人的心腹,说出这样的话来都肆无忌惮。
客厅之中,花家少爷正坐着品茶,等待这桩生意是否能够尘埃落定。这说什么买房子也只是随便说说,这朱家整个落在一个拜金女人的手中迟早也是要败落的,不如买下来即便是做一个收留贫民之所也不错。
“想必这位就是花家少爷吧,代表我们老爷在此见过公子了,”邵夫人一妆艳色走出,惊煞旁人。
原来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子,跟自己猜测的不谋而合,花弄月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笑而低沉地说:“听说朱老爷不久前过世,朱少夫人穿得如此是不是有些不合适啊?”
没料到眼前的公子会这么说,邵夫人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回应,只是愣在了那里。
“只是开个玩笑,别介意!”见没有回应的,沈月新怎么连这样的女子都说不过?
“呵呵呵,花少爷真是会开玩笑,老爷去世我也是悲痛不已,但是有客人来我还是要去掉煞气的,”邵夫人打着马虎眼,好不容易才将自己想出来的理由编织起来,“二位坐、坐!”
既然悲痛不已,还有这闲情逸致出去逛街,看样子真是悲痛到一定境界了。
“夫人身上佩戴的玉佩明亮透彻,多半是巧手的师父精工打磨而得的吧?”花弄月留意到了邵夫人佩戴的玉,多半是上午跟沈月新争斗的那玉吧。
却没有想到这花家少爷坐下来没有谈买房的事,而是说起了脖子上所佩戴的玉佩,真是个奇人啊,看他稳妥地坐着的样子还说着与房子无关的东西,他到底是不是来买房的呢?邵夫人知趣地摘下了那玉佩,并拿起了另一块,让侍女小翠递给花弄月看,说道:“这玉是一对的,是我一次上街挑来的,如果公子喜欢,那送给公子又何妨呢?”
花弄月接过了这玉,摸在手中却知道并不是什么稀有的宝物,只是再普通不了的玉石罢了,沈月新要的话、要多少有多少,她不过是气不过罢了。花弄月看都没有看一眼,反而将她还给了小翠,说道:“君子不夺人所好,怎么好意思让夫人割爱呢?”如果收下了这玉,那不是帮沈月新出气,那便是让沈月新认输,白白的施舍怎么能够让她满意呢?
“既然公子这么说,那我也不能请求……”真是碰了一鼻子灰,原以为能够买一个人情,没想到这个少爷竟然都看不上这玉,果然不是个一般人。
170救济金
“咱们便开门见山,别再绕弯子了:我家夫人看上了你们朱家这所宅子,虽然在下明白这是朱老爷祖上传下来的也算是心血,但是还是想来碰一碰运气,看看是不是有运气能够让夫人割爱?”说是这么说,这个女子不知道怎么想,那个朱少爷又不知道会怎么想。
果然是想要这个宅子,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一切也就好办了,邵夫人清雅地笑了笑,说道:“这宅子是老爷留给我们唯一之物,如果变卖了那天上的老爷不是要怪罪的么?”
“但是夫人,这朱家的情况夫人要比在下清楚:朱老爷因为生意失败,欠外面一大笔银子,郁郁而终;这银子难道可以不还,若是等待追债的追到门口变卖,不如以一个合适的价格卖给真正识货之人,”听严明说朱老爷因为生意失败而郁郁而终,却不知为何将这家中一切落到了这个邵夫人身上,虽然说朱家也算是大户,变卖宅子不至于,但是要轻而易举地还清那些钱,也是不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