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河摇了摇头,说道:“办法是有,但不是什么好办法,就是手执深杖,探寻坚硬的地面或泥水较浅的地面,我们排成一列,沿着前面一人的足迹而过,应该是可以过去的。”
“那直接用轻功而过怎样?”既然走的不行,那不如用轻功直接飞到对面不可以吗,朱雀问得直截了当。
“没可能,”花弄月继而补充,“以我们两人的轻功想要一口气直接飞到对面的空地上不是件简单的事,必定要在途中停留歇息;况且还有两个没有武功的。”花弄月看了看沈月新,淡然一笑,难不成将她们丢在这地方吗?
“那只能按照我的办法了,”楚天河从一旁找来一跟结实的木头,该是牢固得很,便开始向前走,走在这外面鲜绿内隐危机的藻泽地之中。
不知为何,一切却变得这么简单,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危险,可能是楚天河将这危险扩大了吧,也许是楚天河的办法好,带着他们饶过了一个一个的泥沼潭,顺利地向前走着。
“干嘛停了下来?”走在第三的沈月新见前面两人都停了下来,便一句问道。
楚天河开始乐了起来,笑道:“看来我们前面的都是白搭罢了,我们要换其他的路线了。”
“为什么?”一句符合三个人此时的语气。
“前方是片无沿之沼,随便走一步便会深深地陷进去,即便是使用轻功、只要一落地便会陷入,根本就没有可以行驶的路,所以根本就没有办法前行,”这一片沼泽无疑要比前面什么样的危险都要危险万分。
花弄月不时地想着,难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前面努力的难道真的要白费了吗?
“啊!你们看,又有鳄鱼!”沈月新指着前面的无沿之沼,竟然浮出一条一条的鳄鱼,看来这无沿之沼是被这群鳄鱼给占霸了。
鳄鱼看到眼前有猎物,便张开了大口便要吃上来。见此,朱雀拿出了身上的几枚朱雀锥,快准狠地便插在他们的大嘴上,使得他们虽然勃然大怒却无力动弹。
“我们还是回去想办法吧,先回去先!”虽然不是害怕,但是看打破鳄鱼这怪模样,沈月新不禁打起了寒战。
花弄月却是大笑了起来,笑道:“这便是天无绝人之路。”
“你也想到了?”楚天河也笑了起来,这鳄鱼不是给他们搭了桥吗?
楚天河竟然大胆地跳跃了起来,跳到了前面鳄鱼的背上,虽然摇摇晃晃不稳、害害怕怕的,但是这已经是通过这片沼泽的唯一道路;楚天河快乐地跳跃在鳄鱼的背上,一个跳到另一个,这些鳄鱼刚刚要张开的大嘴便因此被合了起来。
“闭起眼睛抓好,”花弄月只是说了一句便保住沈月新,也跟在了楚天河的后面,跟这些鳄鱼玩了起来。
一切都顺利,但是楚天河刚要跳跃的一瞬间眼前的巨鳄却那么不配合,提起张开了嘴,眼看没办法要跳到巨鳄的嘴里了。
“没有武功还敢抢在第一!”不知何时,朱雀冲到了最前面,一脚踏在了鳄鱼嘴的顶端,死死地压了下去,又可以再次顺畅地向前跳跃了。
没有多长的距离了,使出了轻功便顺利地踏到了对面,回望身后的暗隐沼泽,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可怕不是吗?
眼前的雄伟建筑,一看就与这欧洲风格的建筑是格格不入,任何腔调都是欧洲风所无法复制的,如果将西欧的古老建筑比作西方极乐世界的金壁女神,浑身都弥漫出高贵脱俗的气质,那么东亚中原的建筑便是东方亘古的九霄玄女,时时刻刻都以婉柔的女子气质深深吸引每一个人。
慢慢地走向她,就会觉得是自己只是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而树立在那里的建筑才是真正的历史见证,只是她也不过是西边世界的一个小小过客,身在其却无法融入其中。
“小张你还在等什么,我们赶紧进去就能找到宝了,”不知什么时候,花弄月还在瞻仰这宏伟的东方神起,沈月新的回眸一笑却勾住了她的视线,这静若处子的陵墓像极了眼前的女子,一颦一笑都同样深入浅出,勾勒各种姿态。
花弄月淡淡地笑了一下,这个女子便只是知道探险寻宝,说实在的昨日遇见的那精灵王子确实是让他心里十分生气,但是只要是看到了沈月新那样纯真无暇没有任何隐瞒的阳光笑容,花弄月便感到是自己对不起她,因为有些事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隐瞒罢了她不知。“你便就垂涎其中的乐趣,忘了我这个做丈夫的,”希望她有一天真的会这样,那样自己便不会太过内疚。
不知是不是借鉴了西方的建筑风格,这眼前的门锁居然不是中原的门锁,似乎要解了这锁才能进去,但看起来又不是那么简单的了,不知是不是蕴含了什么机关。
“这门锁看起来设计得极其复杂,不是简简单单便能打开,恐怕要花上一段时间,若解的方法不对恐怕我们都会有危险,”楚天河触摸起手上的门锁,看起来便像是现代社会所涉及的机关,该不是这么年代应该有的。
“小事一桩!”朱雀只是淡淡地一笑,便抓起了手上的锁,不管是什么稀奇古怪的锁在她的手上难道不是三秒钟的事吗?还没有看完朱雀的笑脸,她手上的机关锁便“砰”的一下打开了。
众人便是无法相信,即便是会各种奇门异术的朱雀也不该能解这种机关锁的,但在她的眼前却是不用眨眼,这个女子到底还有哪些奇门异术,真是让人想不透。
“你们在发什么呆,还不赶紧进来?”朱雀往里面走了几步,但是后面的人似乎没有跟上来,漆黑的房子,里面会有什么连冷静无比的朱雀都不敢多想,这古墓中应该没有僵尸吧?
回神过来,几个人都已经点了火把,手上的火光便将整个大堂房间给找个通透,只是眼前的一切跟他们想的不太一样就是了。
“这不是古墓吗,为什么连一个棺材都没有?”沈月新忽然感到自己很傻很天真,难道这眼前的就是王陵,也跟她想的差得太多了吧?沈月新脑中的王陵墓应该是一座一座的棺材放置着,但是眼前的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章 花弄月点了点头,便想问道:“师姐你确定这是大宋王陵吗,这根本就是大宋王城吧?”
难不成是来错了地方,朱雀走在这个壮大的房中,不过每个角落都显示了这不是个简单的房间,这么高贵的装束有什么可以比得上?将房中的火把点了起来,将每一个阴暗角落全部照明了才发现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房间,是来到这里上早朝了吗?
“你们看,这是龙椅诶,坐上来好舒服,”沈月新才不管那么多呢,看到龙椅便先上去过过瘾再说,那个赵恒的龙椅不敢乱碰,那这个不知道哪个皇帝的龙椅总能坐坐了吧?
足迹流滴长存,色彩高贵奢华,这应该是皇帝上早朝的地方才是,必定是哪里有什么机关,藏着大宋皇帝的棺材还是什么宝贝的。楚天河这个时候真想拿个相机将所有的一切全部给拍下来,若将这里想象成上早朝的地方一点都不过分。
“所有的地方都查遍了,没有什么隐藏的,”花弄月将这个建筑所有的地方一一查遍,感觉便是一个规模比较小的皇城,并没有他们锁想象的那样的墓陵什么的。
“没有关系,我们便将这个当作一次历险便是,目的地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一路上的风景,这沈月新说出来的话可真是够官方的,随便坐在龙椅上,把玩把玩龙椅两边的扶手,轻轻一扭,沈月新感到底下空了,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落入脚下的洞中,一直到底。
还没有听完沈月新的话,转身过来便发现没有了她的踪影,楚天河转了转四周,“沈姑娘去哪了,怎么不在此处?”
花弄月便是一头雾水的,刚刚才在龙椅上坐着,怎么会一眨眼的功夫便不见了踪影?
朱雀走上了前去,看了看眼前的龙椅,便下意思地触摸了手上的扶手,一看便是有机关的,“你们看,这扶手是有机关的,”朱雀用力一扭,他们的前头脚下的地便机关打开,沈月新便该是从这机关落了下去的吧?
花弄月管他是什么,沈月新在下面,一定很害怕,让她还这么胡来,一个人掉下去?
“下去看看,”见到花弄月跳了下去,楚天河觉得心里面有点没底,下面是什么,不会是通往阎罗殿的吧?
见到他们两人都往里面跳,朱雀便松开了手中的机关,一样地跳入了洞中,这个洞很大很平整,该是人为所修葺的,只是他们为什么不找个像样的通道,非得这样像无底洞一般地掉下去吗?
瞬间,这个大宋王城中便失去了声音,只是吹过了一阵很诡异的风,这个金黄色的房间中的灯火全部熄掉了,暗了下来。刚刚敞开的大门也慢慢合了上去,这个房中再次变成了原本的黑暗,在黑暗的世界中亮出了绿色的眼睛,慢慢地渗透在了这个世界之中,慢慢向地下的世界移动。
为什么有种不详的预感,因为今日正好是七月十五、鬼节,白日的天骤然暗了下来,暴雨又来了。
“啊!全身都发疼!”那个洞就像是无底洞一般,沈月新落了半天终于落到了底,“幸好下面有草堆垫着,否则这次就要挂掉了。”
沈月新站了起来看看周围,这是一个什么地方啊,阴森阴森的,这幽暗的氛围中只有一点点光明的迹象,只是阴暗潮湿让人感到毛骨悚然;从上面石壁上滴下来的水冰凉冰凉,滴在了她的头上,冷得刺骨、寒得发抖:“完了,他们不知道我掉下来,我一个人岂不是要一直留在这里了?镇定、沈月新你要镇定,没有什么好怕的,可是这里好害怕啊,小张你快来救救我,不会有什么僵尸吧?”
“砰砰……”的声音后,花弄月和楚天河也掉了下来,也同样摔在了地上,看起来也是很疼的样子;只有朱雀最聪明,知道要掉下来,双腿轻轻使用轻功,便在着地之前便收腿,这掉下来至少也不能失去仪态吧?
“让你别一个人乱跑,万一真的丢了找不着怎么办?”花弄月忧心忡忡的,这沈月新经常乱来又不是第一回了,但是也让自己知道她要做什么,总是让他一个人担心。
看到了他们也掉下来,沈月新害怕的心终于是平复了下来,至少不是一个人就好,跑过来牵着他的手赖皮地说道:“对不起啦,刚刚在那个椅子上玩一玩,没想到转了一下扶手脚下便出现了一个镂空的洞,还没来得及对你们说就掉了下来。”
“你要是再不乖我就在你身上绑一根绳子,省得我们丢了你找你麻烦,”为什么又这么自然地跟她顶起了嘴来,连花弄月自己都不知道,可能是出于习惯吧。
朱雀看了看四周,这个山洞这么大,看起来像是天然形成的滴水洞,不像是人工造的墓穴,若真的将棺木置放在此处未必不是个好办法,一来地底下的洞穴阴暗却阴凉可以减缓尸体腐烂、二来也可以避免盗墓的发生。
“你在干什么?”见到楚天河在食指上添了一下,便伸到了空中,闭目养神感到风的气息,这个样子好怪啊,沈月新不禁想知道楚天河要做什么。
感受到了从西边来的淡淡风意,楚天河知道出口便在西边,笑道:“如果这个山洞有出口的话,出口那边一定会有轻风出来,这样便可以知道从什么方向吹来的风,沈姑娘也可以试一试。”
听到这么说,沈月新不禁也在食指上舔舐了一口,伸在空中便感受风的气息,但是等待了半天什么都没有感受到:“我怎么什么都没有感受到,是不是不灵的?”
“要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像沈月新这样的傻妞,能感受的到才奇怪呢!
不同于他们两人,花弄月和朱雀却闭上了眼睛,静心领会周围的气息,却感到这个洞中不止他们四人的气息,该是还有什么,但似乎又不是生物,若隐若现、若即若离的生命迹象在涌现,但又似乎消失得不见。
“你也感受到了?”朱雀看了一看花弄月,一脸严肃的神色,不知道眼前还有什么未知的危险存在。
花弄月点了点头,同样的表情拘束在脸上,若说从容那是假的,这是西方的世界、东方的王陵,连吸血鬼和精灵都存在,谁知道还会有什么样未知的古怪生物,一切都不能下太早的结论。
“别再感受什么风的气息了,西边该是有出口,我们得快点出去才是,”见他们两人在玩,花弄月便生起了莫名其妙的醋来,“紧紧地跟着我们,别再走丢了。”此处有一种未知的力量,若走丢了,那不知会有什么恶劣的后果。
沈月新点了点头,便跟着他们的身后。朱雀手中的火把照亮了眼前的道路,蜿蜒崎岖的小路伸向远方,但是越走便越感到潮湿,听着上面的水滴声越来越清脆便知道眼前应该不是石路那么简单了。
“怎么会有条河啊,那我们该怎么过去?”眼前的小河堵住了他们的去路,看看河中的水便知道不是河那么简单了,这水流浑浊不堪,臭味四溢,该是有许多腐烂的东西在里面分解才是。
“看来是没法游过去的,这水极其脏,如腐肉一般,该是没法流出去才聚积在此处,看来我们得另辟蹊径、绕道而行,”走到了这里竟然要绕道而行,这让花弄月都感到不甘,谁知道水里面会有什么东西?
花弄月还不经意,朱雀便踏水而前,踏着脚下的轻功如水蜘蛛,只是沾水却不湿鞋,飘逸非常便踏到对边的石壁旁,便消失不见。
“她去干什么?”朱雀的行为如此诡异,不知干什么去了。
楚天河淡然地笑了笑,她大概是知道此处的设定有一片竹筏,笑道:“你放心,她不做没有把握之事,要出手必是有必胜之心,必是找可以通过这道腐水的办法。”
花弄月看了看楚天河,顿时产生了点疑惑,这几天下来的沟通难道就让他这么了解自己都琢磨不透的朱雀了吗?
果然,朱雀过会儿便划着竹筏慢悠悠地行驶到了他们的身边,淡然的微笑:“客官,要坐船吗?”
沈月新开心地跳到了竹筏上,便好奇地追问着:“朱雀姐,你是怎么知道那边有一个竹筏的啊?”
“这这……我看那边的洞口有古怪,便想去看看罢了,没想到竟然有一叶竹筏,”被沈月新的话问倒了,总不能说自己明明知道那个地方藏有一片竹筏吧?朱雀的一句话随意掩盖过去,这古墓本就是自己设计的梦境,什么地方有什么样的东西自然是知道的,不过在后面会不会有未知的危险那自己都无法确定。
“能有这样的竹筏可以通过水路哪还饮水思源啊?”知道朱雀的话不够信服,楚天河便转移话题,这个秘密一直隐藏着不要揭开的才好。
花弄月仔细地打量了这个竹筏,牢固得很,该是没有什么问题,在此处能有这样的竹筏已经算是十分幸运的了、哪还管什么出处?四个人坐上了船筏,划着桨便朝着阴暗的洞口前行。
一叶竹筏行驶在死水之上,不知是谁的咒怨逆流成河,堵住了行人的道路,连驾驭都变得困难了起来,不知死水的地下都沉积了什么,是石头堆起来的阻碍、还是诸多水草缠着船桨,还是无数的骷髅头?
这个时候,隐隐约约地听到洞的深处传来什么样的怪声,像是谁人在哭泣活着小鬼的窃窃私语,为什么听起来是那样毛骨悚然,让气氛也都淡然凝结了起来。
“那是什么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害怕?”沈月新不禁浑身的寒毛立刻竖了起来,就像是听到猛鬼在自己的耳朵旁说话似的,任谁都会害怕起来。
花弄月笑笑的说道:“不过是风的声音,在这个山洞中的小洞口特别多,风自然不能够通畅地流到这里,自然会形成这样的声音,不足为怪。”尽管这么安慰她,但老实说在这种阴幽的地方听到这样的声音连自己都会有些害怕,说风的声音只是寻求心理安慰罢了。
章 “沈姑娘,你头发后面的东西是什么?”两个人正在寻求心理安慰,楚天河的一句话惊破了他们之间的和谐,一个什么大虫子似乎爬在了沈月新的头发后面。
“哪有什么东西?”沈月新无以为意,用手去触摸自己的后脑,只是摸到什么甲壳虫类的东西,便用力一扳,这只大虫子便落在了自己的手上,“啊……”的声音,沈月新的惊吓声响彻了整个山洞,引来了多少回声,吓得脑子不听指示,将大虫子扔到了半空中。
花弄月见此便在她还没看清的情况下拔出了剑,一剑将大虫子削成了两半,落到了死水中。还没有定睛看,只看到大虫子的身体沉了下去,而流出来绿色的浆液却是落在面前,让人看了想吐。
沈月新吓了一大跳,抱在花弄月的怀中便哭诉着:“刚刚那是什么虫子,为什么那么恶心?”
“不过是只普通的虫子罢了,没什么好怕的,乖!”花弄月安慰着她,这女孩子都是最怕虫子的,看到那么恶心的虫子大多都会精神失常。
楚天河却摇了摇头,说道:“我想不只是虫子那么简单,那恐怕是尸虫,专门吃食死人的尸体的尸虫,恐怕不亚于我们前面见到的食人鱼。”
听到他这么说,花弄月不禁大惊:“尸虫我听说过,却都只有甲壳虫那般大小,但是那样大的尸虫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过。”
“确实如此,我也想知道这虫子到底要吃食多少死人才能够长的如此大小?恐怕这地下会有许多死尸,”楚天河横想了一翻,又道,“听说宋太祖赵匡胤喜怒无常,多半是将修葺王陵的工人用来陪葬,所以才会有许多尸体,才来这么多的尸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