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别过来……”沈月新闭着眼睛,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知道一路向前跑,一直以后后面有什么东西追着自己,脑袋都不听使唤了。
跑着跑着实在是跑不动了,腿累得酸得走不了路,终于停了下来气喘吁吁,喘着大气整片都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你们这些怪物,别再追了,本姑娘实在是跑不动了。
沈月新张开了眼睛,眼前很漆黑,只有很暗淡的光、只能看见自己要走的路,这才意识过来自己刚才实在是跑得太快太远了,只是一个害怕脑袋一懵便不知所以,只知道一路地向前跑,不知不觉便跑到了无人之境。
“怎么办哪,怎么都没人?”沈月新这才意识到自己又闯大祸了,前后通道都没人,自己是彻底走失了,“小张……朱雀……楚天河……你们在哪里啊?”
一个人,好害怕,周围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一条长长的通道在自己的面前。完了,刚刚不应该没脑子一直跑的,现在跑得看不到人,小张一定又很担心,而且这么漆黑一个人好害怕啊!
沈月新已经记不起自己是从那边跑来了,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走什么方向,只知道如果一直呆在原地那一定会更害怕,还是原路返回找他们吧!
“总之该找个这个出口才行!”沈月新舔舐了一口自己的食指,伸在空中,感受风的方向,便就一直向前走。
一个人走着很安静,能够听见自己的脚步声、还有脚步声的回声,在这么长的空穴中自然惊悚。不会有什么鬼怪吧?一定不会有的,一定不会的,这世界哪有什么鬼怪,不过是人自己吓自己罢了。不行,不能乱想,否则会……
绕过了好几个弯,好像能够听到从前方传来的风声,像是小鬼的窃窃私语,像是来自炼狱的声音,各种妖魔鬼怪在讥笑,响彻在沈月新的耳边觉得好可怕。
别想了沈月新,别再想了,你可是堂堂沈家大小姐,怎么会怕这样的东西,只是你的心理作用罢了,等找到小张,一切都会好的。
“砰”的一下,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光顾着想了,竟然没发现脚前有一个什么东西,用火把一照。
“啊!……”吓死了被,只见眼前躺着一个女子,看起来好漂亮,躺在一个水晶棺材中,身穿白衣已经变成女尸了,只是她的身边发着淡淡蓝光却看起来那么可怕。
真是吓人,不过是具女尸罢了,沈月新不要看这不可怕,沈月新这么劝自己,但是劝服不了自己再看一眼,那白衣依然飘逸而容颜却已经逝去,永远被封存在这水晶棺材中了。
听到了什么声音,沈月新忽然感到很可怕,真不应该脱离组织的,往前一看,眼前不远处那灯火阑珊处似乎站着一个女子,白衣看起来像是女鬼一般,她身边那微微弱弱的绿色使她变得更可怕。女子转过了身来,披头散发一脸阴沉,眼睛忽然一瞪,沈月新便吓得说不出话来,“女女女……女鬼……”
转过看脚边水晶棺材里,那个女子却不见了。
“沈月新!”
身后有谁在忽然自己的名字,沈月新陡然一吓,回头一看,那女鬼正在自己的背后:苍白而阴冷,足不沾地,衣不沾身。沈月新便一下晕了过去。
刚刚好像听见了月新的声音。花弄月似乎听见了那一声的尖叫,就像是当头的棒喝,让他知道沈月新就在前方。
“你怎么停下了?”朱雀和楚天河在后面追着,深怕他在前面也走失了;追着追着,只见到花弄月在前面的路上停了下来,跪在了原地发神。
花弄月摇了摇头,无奈地在脑中找寻线索:“她刚刚就在这个地方,然后忽然就不见了,连整个意识都不见了。”
“你怎么知道,”这似乎是特异功能一般,这花弄月怎么会知道刚刚在此处所发生的事?
“我感受得出来,”花弄月不管他们信不信,但是他就是感受得出来刚刚沈月新就在此处,“然后忽然的一下子那线索就断了,就像是她的魂魄被收走了一翻,完全感受不到了。”
魂魄被收走,难道是去了阴曹地府?怎么可能呢?沈月新怎么可能在此处忽然就去了阴间呢,这怎么可能被花弄月感受得出来呢?一定是错觉罢了。朱雀知道花弄月这个时候心里很难受,最主要的是那唯一的线索也不见了,现在要到哪里去找她也没有一点着落,这该要怎么办?“你别担心,月新那么机灵,碰到事情也会化险为夷,就像前面遇到那只精灵,那便能够将其驯服,这一次她也一定会没事的。”
花弄月多么希望刚刚的一切都是错觉,但是却是那么真实,自己的心里少了一块,那种心痛是无法言语的,除了沈月新出现意外还有什么能够引起呢?花弄月摇摇头,流出了第一滴眼泪,说道:“她总说自己是打不死的蟑螂,遇到什么危险都能够化解,但是每次她有危险我的心都会像是刀绞,但是那种刀绞刚刚还存在,现在却消失了!”
消失?难道是……楚天河进入了冥想,若不是……?
见到花弄月的样子,朱雀不知道该劝还是该打。却一下出现在楚天河的面前,扯住了他的衣领无情地训斥:“说,沈月新被藏在哪,这一切不都是你设计的吗,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多诡异的事?”
“我不知道,当那次海难出现的时候,一切便和我臆想的不一样了,我当时便只想进入你们的梦境,并不想做任何改变,却没想到一切都和我们设想的不一样,”楚天河摇摇头,看来这一次的盗梦空间是彻底栽了,楚天河将朱雀的梦境盗窃,但是一切都和他原来的设想不一样,一切都不按原计划来了。
花弄月看着他们两人,他们说的话对于花弄月就像是外星人的语言,两个熟悉的人看着却是如此陌生。花弄月走到他们面前,前面他们说的东西便只当开玩笑没有当回事,但是这一次还能当作开玩笑吗?“什么梦境,什么计划?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你们到底有什么东西瞒着我?”
花弄月的表情很严肃,不是开玩笑的样子,他只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现在遇见的东西都那么诡异,为什么跟中原的一切都不一样。
看着花弄月的表情,朱雀知道如此再瞒下去,这纸始终是要被火给烧透,是该将一切说透的时候了,一样的严肃对着他:“其实这所有的一切,从你们踏上我的船开始,一切都是个梦境。”
“梦境?”花弄月不敢相信朱雀说的话,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皮肉,一样的疼痛,怎么会是梦境呢?“不可能,难道我们前面做的一切,所有的路途都是梦境,那为什么还有痛觉呢?”
“这个梦跟我们平常所做的梦不太一样,不但有喜有怒有忧、还有痛,”朱雀知道花弄月不敢相信她所说的一切,跟谁说都是不敢相信的,“你还记得你是怎么进入这个梦境的吗?”
朱雀的话让花弄月一阵脑白,是什么时候掉进了这个梦境的呢?“我不记得了,只记得在海边上的甲板上凝神很久,后来我就和沈月新一起看到那些海豚和鲸鱼。”
“她呢?那又是什么时候进入梦境的?”朱雀再问一次,这恐怕连沈月新自己都不知道。
花弄月再一次脑袋一片空白,原来自己也有短路的时候,难道说这一切都是梦境,都只不过是个梦罢了?花弄月揉着自己的头,问道:“既然是梦,那无论发生什么危险,是不是都不危险?”
朱雀摇了摇头,笑道:“这不是一个平常的梦,不但危险、还会比现实更危险;如果真的发生危险了,那我们会一直在这个梦中走下去,而我们真正的肉身却一直醒不过来。”
“所以这一切都是一个‘欺骗空间’?”朱雀的话彻底让花弄月寒了,在梦中遭欺骗,却永远醒不过来?
朱雀点了点头,说道:“可以这么说,而且我们无论哪一个发生危险,我们其他几个也无法回到现实,直到将他找到,否则我们会一直找下去;所以我们四个人现在是绑在一个绳上的蚂蚱。”
“那我们真正的肉身现在在哪?”
“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不会有人会打扰,”朱雀定是知道他们现在还在沉睡,而现在的四个人不过都是幻影罢了。
花弄月的脑子快要爆了,他的脑袋实在是容不了这么多古怪的念头,怎么会有这样的事,这一切都是梦,而他现在置身梦中无法醒来,而梦里面还有无数的危险,一切的一切都是欺骗罢了。
“你怎么了?”花弄月捂着头,想要逃跑,想要逃离这里,想要证明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花弄月推开了朱雀的手,笑着、笑得很讽刺:“原来我敬爱的师姐给我摆了这么一个弥天大谎,还说找什么玄武剑一切都是骗人的吧?那前面的什么美人鱼王子鱼,孔雀鳄鱼食人鱼,还有那个吸血鬼和王子精灵都是我的幻想吗?这一切都没有什么是真的?你又是怎么办到这一切、窃取我的梦境的?”花弄月甚至是不知道该如何说话了,这么玄乎让他该如何接受?“还有,他又是谁?”指着楚天河,他不确定这个人也是自己幻想出来的。
朱雀和楚天河都愣得无语,他们知道这样的现实对花弄月来说太难以接受了,原来这经历的一切都不过是幻影而已,那要找寻的玄武剑也不知是真是假。
看着两个不知道该说什么的人,花弄月讥笑了,他不知道他们两有什么目的,但他知道把沈月新弄丢了,他不会原谅他们的。花弄月决定走,决定自己一个人去把沈月新找到,之后的之后,之后再说。
章 花弄月往前迈了两步,却被楚天河挡在了前面。
“你想挡我的去路,难道不怕我的剑太锋利伤了你?”楚天河一直沉默,花弄月都已经他已经不敢再说什么了,是怕还是什么,现在居然又挡在他的面前。
“朱雀说过,我们现在是栓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我死了你们也只能永远沉沦在梦境中,”楚天河打定心思,他知道花弄月不敢动他,不敢伤他,更不敢杀他。
花弄月的手指在作响,知道他有多愤怒,他现在肯定不想放过他们,但却不能伤他们,否则自己也命悬一线。“你赢了,你想要怎样?”
“听我和朱雀把话说完,就知道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了,”楚天河说着,与花弄月一起看着朱雀,朱雀计划一切又隐瞒一切一定是有原因的。
花弄月将手中的剑斜插在了地上,却坐在了地上说道:“好,你们说,我倒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朱雀很安静,他知道这样的谎言花弄月肯定是受不了的,但是“师弟,你还记得我们当初的约定吗?”
“等到完成了各自宿命,一定要共游江湖?”朱雀的一句话勾起了花弄月心底的柔软,莫非她做的一切都是因为这个,都只是因为想要一起再游江湖?但这还是江湖吗?
朱雀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说自己心里的话要比说什么都要心疼:“不知道师弟有没有忘记,但是我一直都记得当初的那个约定,等到我们完成了各自宿命,便一同去探险,便是一起去找寻玄武剑;我擅长江湖各种奇门异术,有一种门术便是盗取他人梦境,原来是窃取他人思想所用,却可以用来历险用,这就要取决于梦境设计者了。”
“即便找到又如何,这只是梦境,找到也无法带走,”看到朱雀的样子,花弄月心软了,他想到了朱雀的从前,也许他这个做师弟的跟师父是一样重要的吧,而那个约定她一直没忘掉。
朱雀却摇了摇头,有件事她不能说,“据我所知,玄武剑却是在西方世界的王陵墓中,而且如果找到,确实是能够带走,因为这是我设计的梦境。”
还有这样的事,那这真的不是一个简单的梦,可以不用亲身到一个地方便能够取得那里的东西,但是前面所经历的一切跟亲身经历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样可以避免死亡,如果真的在梦境中死了,那只是一直沉沦下去罢了,定是有补救的办法的,”朱雀知道花弄月担心什么,她这么做其实也没有料到后面会发生这么多的事,会有这么多的危险,“所以别用我们寻常的思维来想象这里的一切,这里是一个被扭曲的世界。”
花弄月终于懂了,朱雀想要的不过只是一个一起开始的旅程罢了,无可厚非,但是既然是她设计的,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危险?“既然是你设计的梦境,那又为何有这么多未知的危险。”
朱雀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只是转头看着楚天河,现在该是他承认一切的时候了吧?
“我们都忽略了梦境的可变性,”楚天河大大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在朱雀偷取你们梦境的时候,我也同样偷取了朱雀的梦境,原来不过是在你们的梦中多加一个人,却没想到一切都变得那么危险。”
“为什么会这样?”花弄月不解。
“梦境有很大的可变性,因为这都是我们的梦,如果想得多了,那很可能会真的出现。我们一路上的旅途是真实存在,而有些却是因为我们的想象变成了真实:像前面的海豚美人鱼王子鱼都是我在梦中臆想的,而后面的吸血鬼、王子精灵、尸虫和巨型蜈蚣等等都是沈姑娘所臆想的,因为她想得太深,结果真的便成了真实,这令造梦者也无法左右,”这毕竟是他们的梦境,一切的计划却都因为他们的想象而得到了改变,而沈月新成天的乱想没想到变成了他们探索的方向。
这是什么,梦想照进现实吗?为什么月新就爱成天的乱想,乱想却变成了现实,她的脑袋瓜都藏着什么,尽想些这么可怕的东西,结果现在不知道把自己想到什么地方去了。
花弄月懂了一切,这是一个被扭曲的世界,一个令人沉沦的灰暗世界,所有的一切都不能按常理理解,但是“你又是怎么知道一切的、你又是怎么进入我们的梦境的,你真的仅仅是个渔夫的儿子吗?”
终于还是问到了,楚天河淡淡地笑了笑,摇了摇头说道:“当然不是,我的出现要比这盗梦更加难解释。”
花弄月凝神地看着楚天河的眼神,那样的眼神不像是骗人的,还是那么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既然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还有什么你不能告诉我们的?”
楚天河看着天空、是看着上面洞顶,傻傻地发笑:“我不是你们那个世界的人,准确的说我是你们中原一千年以后才会出现的人。”
“一千年以后?”还没等花弄月问,朱雀首先惊讶着。
楚天河点了点头,说道:“在一千年以后的中原,有很多像我这样的人,但是他们的思维、见识已经是你们无法理解的了,而武功却渐渐退化了。有一天我去一个地方叫博物馆,有两把剑分别叫青龙剑和玄武剑在展台的中央,当我走到了它们的中间时,我莫名其妙得来到了一千年前、你们的世界。”
“后来呢?”楚天河说的更加玄乎,更加让人无法理解。
“后来我穿越到此处时,朱雀正在窃取你们的梦境,当时狂风疾雨、天旋地变,不幸把我也卷了进来,我便出现了在你们的梦中,”楚天河似乎开始怀念自己该存在的千年后,“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回去,但是能跟你们一起历险,便是我穿越最大的收获。”
“但你为何又知道关于我们的事?”说得通是说得通,但是楚天河是怎么知道他们三个人的事呢?正当花弄月想问,他的心又悬了起来,似乎又感受到了沈月新的气息。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没有一点光,这么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沈月新醒了过来,却不知道自己身处什么破地方,感觉这里没有什么空气,想要动这个空间连动的地方都没有、只是躺着,似乎被关在了什么密闭空间里,连喘气的力气都没有。
“救命啊,小张、快来救救我……”沈月新大喊,这里没有什么空气,要是呆久了恐怕要窒息死掉的,但她不知道那棺材是隔音的,外面根本就听不到她的声音。
莫非我是被关在棺材里,不会吧,我什么时候被关在棺材里的?沈月新用力地伸出手去推自己上方的棺材盖,但是怎么一点都推不动啊?
“啊!”沈月新缩回了手,刚才是什么东西抓住了她的手臂,那么冰凉和迥异,让沈月新害怕地缩回了自己的手。
那么冰凉的手,不会是鬼吧?沈月新感到自己身边有什么东西,偷偷地慢慢地转向自己的左边看去,一具女尸躺在她的左边,苍白和冰凉泛着蓝绿光的脸正死死地盯着她,一把抓住了沈月新的手,沈月新吓得惊叫了起来:“啊!鬼啊……!”
“我好孤单,来陪陪我!”女鬼紧紧地拽着她的手不放,披头的鬼发抓着瞪着恐怖的大眼睛,像是要张开庞然大口,要生吞了沈月新一般。
还没有叫出来,沈月新便就晕了过去,彻底地晕了过去。
花弄月似乎又感到那种微弱的气息又慢慢地变弱了,慢慢地在褪去,是不是她又遇到了什么危险,需要我去救她?
花弄月赶紧站了起来,还没有来得及再质问他们两人,听楚天河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说透,便等不及沿着那股与沈月新间的联系继续摸索,继续奔跑寻找。
“他和沈姑娘是如何具有那种感应力的?”见到花弄月的样子,似乎是满怀信心,知道沈月新就在什么地方一般;楚天河不免好奇,他怎么会有那样的能力,知道沈月新的准确方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