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米送橡皮给陈光
寒冬月2015-11-05 20:432,878

  复习的时候,韩小米逼迫自己,把小说收起来,乌云密布又笼罩了所有灿烂,韩心里全是一把把重的要压死人的大锁,把她拽着,拉到地狱。天天做恶梦,梦中是下大雨的天气,满目疮痍的垃圾堆旁边,一个穿着破烂的自己,紧紧的抱着她的玩具熊,蜷缩在角落。

  大雨淋湿了韩小米的一切梦想,空气里全是孤独绝望。

  梦醒之后,又是还没日出的大早,又是满满的课业,数不尽的绝望苦痛。韩小米多希望她马上毕业,被骑着白马的王子接走,回到她年幼时候的动画故事书里,定在书中的那画面里,那些永远逃不开的满眼的幸福。

  韩小米有多希望梦永远不醒,睡着了是每天最开怀的时刻,片刻忘记了那些痛苦与悲伤。可现实中的生活以一种巨大的压倒性的绝望笼罩着乏味,韩小米却只得适应。

  紧张的复习时常让韩小米在课间也待在书桌旁看那怎么看也看不懂的教辅书,她多想那些书都可以像小说一样美妙多姿多彩。甚至韩小米有时一度幻想,都是书,看看小说,能不能一通百通,连着把数理化也看懂。

  上课铃响了,韩小米又得赶紧回归到新的课程里,班主任提到了期中考试的复习还提到了考试后不仅要按照考试成绩来确定后面的学科竞赛的人选而且要按照成绩排名调座位的事情。

  在讲这件事情的时候,班主任突然眼睛盯住了他们这个角落,让陈光和秦雅把座位换一下,说秦雅比陈光高,应该挡到陈光了。

  听到这消息,韩小米的心彷佛被棉花糖撞了一下,意外的喜悦甜蜜。

  座位第二天就换过来了,韩小米的同桌就变成了陈光。

  换过来的第一个整天,韩小米都因为上次的事情,不想理会陈光。她只埋头复习,但不知为什么,心里隐隐有点担心考试,考好或者考不好都担心,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担心。

  直到秦雅和韩小米说:“我也怕考试之后调座位。”

  韩小米才意识到自己原来是已经很舍不得这个角落的生活了。

  晚自习,陈光不知从哪借了一本讲明星周杰伦故事的书在看,韩小米思绪又开始飞舞,无心学习。

  陈光看着她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就把那书推到桌子中间,淡淡说:“唉,知道你喜欢周杰伦,快,一起看吧。”

  韩小米就把头凑过去,看见杰伦的整版照片,不禁大喜。

  正沉浸在这种欢愉中,陈光把书推给她,喝道:“你自己看去吧,我最讨厌和女生一起看书了,何况你身上一股洋葱味儿。”

  韩小米木木的把书接过来,不由自主偷偷闻了下自己,心想一定是今天在餐馆里帮忙弄洋葱时间有点久。虽然他说的是事实,韩小米还是决定,再也不理陈光了。

  不过要等把他的书看完,之后就再也不要理他了。

  结果第二天一大早,韩小米又一次迟到了,刚进教室,同学们看见她就哈哈大笑起来。

  她刚坐下来,秦雅就告诉韩,韩的头发乱极了。

  韩小米窘极了,就拿了一本书放在书桌上挡住自己的脸,两个手抱在头上使劲的按着头发,试图让那些不安分的头发整齐一些。

  陈光捂着肚子笑韩小米,几乎喘不过气来。

  韩小米心里很委屈,生气责问他:“有什么好笑。”

  又顺便问他:“看看我的头发这次好了没?”

  陈光用手随意帮她把头发拨了一下,还是大笑不止,说:“这次好了,韩小米,你真的像极了卡通,是极其丑的那种。”

  韩小米气坏了,不再说话,面无表情。

  过了半响,陈光突然有点好心得问她:“你的眼镜片脏了,要不要擦眼镜?”

  韩小米有点得寸进尺,恨恨的说:“那你给我擦一下吧。”说着就把眼镜递给了他。

  陈光厌恶的摆手不接,哈哈说:“为什么不是你给我擦。”

  韩小米想了想,就说:“那就猜拳吧。包子剪子锤,谁输了谁擦。”

  从那次以后,包子剪子锤就成了他们经常玩的游戏,桌子乱了谁收拾,值日等等事情都可以用包子剪子锤来解决。

  不过陈光经常输,所以老是给韩小米擦眼镜擦桌子什么的。

  甚至到后来,就算是韩输了,他都不愿意让韩来擦眼镜,一边自己在那擦,一边抱怨嘲笑韩擦的不干净。

  小米猜想陈光这怪兽,一定是有洁癖。

  陈光经常这样帮助她,让韩小米也心存感激。

  不过看着陈光每天那么不开心,韩小米很希望偶尔能让他开心一下。

  有天自习课他们两人一起看杂志的动画片怀旧专题。

  韩小米就特意问陈光:“你最喜欢哪个卡通人物?”

  陈光随口回答:“我最喜欢阿童木了。”

  自从知道陈光喜欢阿童木,韩小米就留心想找些什么。

  有天看见她家餐馆有个很小的旧的糖盒子上面有个阿童木的图案,就把那个盒子拿到学校送给了陈光,还在盒子里装了一块橙子味道的新的橡皮。

  送橡皮是因为她看见陈光的那块橡皮已经很旧,还舍不得换。还记得陈光和韩说,那是他上初一的一次考试,他同桌送给他的。

  陈光看见那崭新的橙子味道的橡皮时,确实小开心了一下,乐呵呵的回赠给小米一句话:“一块破橡皮,韩小米你以为你是上幼儿园的小屁孩?”

  韩小米没说话,心里却想,还好你这么贫穷,心智又像是幼儿园小孩子,我给你买块新橡皮你才会高兴大半天。不然我还真没钱给你买什么好东西让你开心呢。

  好时光总是短命鬼,很快就被陷害死亡。期中考试那恶魔却如约而至,韩小米颤颤巍巍的拿出勇气参加这没准备好的战斗,期盼老天能多少给点好运气。

  考完试后,试卷是一科科的缓缓发下来。陈光看见韩93分的生物卷子很欢喜,问韩:“开心不?这么高的分数,这次你一定考得很好!”

  韩小米低落,悻悻说:“只有这一门救不了我。”并给他指了指秦雅,又说:“秦雅那类班里的好学生,理化生卷子应该都是90分以上的。”

  结果,摊在秦雅桌子上面的物理卷子直接把韩和陈的眼神砸死,那是鲜活的100分在张牙舞爪。

  韩小米淡定对陈光说:“看吧,这就是人和人,之间是没有可比性的。”

  陈光笑笑:“谁知道呢,我有的卷子还没发下来,也许更低呢,但这有什么。”

  韩小米很坦然:“确实没什么。”

  郭栋梁挥舞着他满分的数学卷子很得意,开怀的嘲笑着秦雅数学卷子的148分。全然不顾他其他科目成绩的哀鸿遍野,血流成河形成的惨淡世界。

  秦雅嗤之以鼻,嘻嘻哈哈的嘲笑郭栋梁。

  韩小米的数学考了103,韩本来还有点小开心直至数学老师对这全班说,韩小米同学这个成绩是全班最低的。

  韩小米最惨的化学科考了57分,比化学倒数第二低了30分。这不仅让韩小米崩溃,化学老师也惊讶好一会儿,班级里怎么会有韩小米这样的败类来拉低自己班级的平均分。对此韩小米只觉得抱歉。

  总成绩出来的时候,虽然韩小米早能预测这个结果,但她还是小小的倒吸一口气,韩小米,全年级的87名,居然是他们班倒数,倒数第一。

  并且,班里倒数第二名的郭栋梁,居然是全年级的73名。

  韩小米很难过,她就是被捆绑在了一个不属于她的地方,受着这煎熬的苦。没有考过倒数第一名的人只怕很难理解那种痛苦。彷佛就是每时每刻都有人在关注你,指责你,嘲笑你。

  走到哪里都能感觉到寒冷,几乎想用被子包着头出现甚至永远不出现在人群中。她希望她坐在隔壁上课而不是在这个什么全校最好的班里受折磨,宁当鸡头,不当凤尾。

  但这东西韩小米说了不算。韩小米依旧要待在这里受苦,直至高考结束。

继续阅读:第6章 童年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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