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高级轿车就像只鲶鱼,缓缓驶进一座独门独院的乡间别墅。
别墅外部很不起眼,内部却装潢华丽夸张,车上下来的人五十多岁面色严峻,脚步有些落魄踉跄。
他就是五华集团董事长杨馥瑜,开董事会的时候突然被人紧急叫回来,心里很是不安。
“老杨!小邓等你半天了!怎么还不回来!”他第三任妻子娇嗔的白了一眼,嫩黄色居家连衣裙开胸很低。
“呵呵,没等多大会。”坐在沙发上的邓远略带尴尬的站起来,其实他真心不愿意跟这人扯上关系,但两人身为远方亲戚的事实却让他不得不有什么事情略微照顾一点。
邓远的夫妻关系紧张,很大程度上跟这位远房亲戚有关;媳妇总嫌弃警察这个工作得罪人危险还挣钱少,一个劲吹枕边风要他投奔杨馥瑜赚大钱。
女人想的就是简单,邓远何尝不想赚钱?但游戏规则不是那么简单的,就算是亲戚难道人家就会白给你高薪优待?之前杨馥瑜的儿子杨天久惹出不少麻烦事,都是他帮着遮掩过去。
其实作为警察,这种事儿是难免的,就算邓远这种被称为烈火金刚的人物也难周全。因为杨天久轮辈分还算是自己的侄子。
“他叔,我最近企业就是高了点融资而已,真没什么……”看到邓远居然亲自前来,杨馥瑜有点慌。
要知道最近受大环境影响,他企业资金周转不大灵光,正在高利息吸收民间投资。这种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足够可以让这位人大代表进监狱啃窝头。
“对啊,都是自己亲戚,小叔您可得照顾着点……”杨馥瑜的第三任妻子一个媚眼抛过去,带着浓浓职业性痕迹。
“对对对,我都说过很多次了……你一个副局级干部了还住那家属楼?”
邓远都不敢直视这位嫂子,轮辈分年近六旬的杨馥瑜跟他哥弟相称,但叫起来总是让人感到很别扭。
“不是那么回事,你们先别急。”他无奈的摇摇头:“你们先别激动……今天下午我接到同事给的消息,天久似乎……跟别人发生冲突打斗……”
“啊!这个小畜生!又欺负人了?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他!”杨馥瑜一听顿时松了口气:对于自己儿子打架斗殴伤人他早就习以为常,大不了是赔钱了事。
他甚至有点轻蔑的看着这位远亲——这家伙就为这点事来找我?这都摆不平吗?
“不对……这次是……他被人家打伤了,伤的很重……很有可能死掉的样子。”其实邓远已经说的很含蓄了,因为来的时候医生已经宣布了杨天久脑死亡。
一片寂静,正在倒茶的杨妻水漫到地上都浑然不觉。
“你说?你说什么?有人打伤了我儿子?天九他?会死?”杨馥瑜如同五雷轰顶!年过半百的他膝下只有这个不孝子,虽然天天给自己惹祸招灾却如同宝贝疙瘩一般珍视!他感觉就像一把尖刀直接插到自己心窝里,胡子都颤悠起来:“我能问一句,是谁干的吗?”
“据说是另一帮孩子,天久这孩子带着一伙人跟人家火并,这次没打过人家。”身为远方叔叔的邓远其实对这个侄子毫无好感,为了他自己没少背黑锅遭白眼。
“姓名,地址,他父母是干什么的?”杨馥瑜脸沉得可以拧出水来,透着一股子杀气。
“我来就是怕你把事儿闹大!我都调查过了,是咱们天久主动找茬还把人家女朋友绑架了……”
“闭嘴!这事儿没完!”杨馥瑜茶杯重重在地上摔碎,指着邓远就骂:“你算什么叔叔!自己侄子被人打了还帮着别人说话?亲戚哪个不说你是二逼?”
“算了,我就知道会这样。”邓远淡淡一笑起身就走:“拜拜,但最后还是要劝你一句:天久这孩子会成为今天这样,你有很大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