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王牡丹到底心太急了些……”
此情此景,跟着来的大夫人还能说什么呢?
别看刘萋萋年纪小,可是已懂得如何保护自己。这一点,大夫人也很有些佩服小刘萋萋,她看刘萋萋时眼里也多了几分兴味。
难怪二弟妹怕自己跟她抢人了…
“来人,掌嘴。”逮住了刘萋萋,自然是要用刑了。王府可不是没有规矩的地方。敢罔顾者,当然要有所惩罚才能震慑与管束住王府诸人。
王牡丹脸上带着浅浅笑容,朱唇轻启
所发声音令得定力不足者半边骨头也发了酥,而她竟似浑然不觉
敢跟她对着干?今天就让她知道下场
底下人立刻照办。
“啊!啊!啊——”
伴随着噼里啪啦的掌声,院子里随即响起刘萋萋吃痛的惨叫与痛哭声。
王牡丹不禁皱起眉头,这哭声未免太聒噪了。
还真没想到,小孩子的哭声居然让她汗毛都站了起来……这汗毛还真使人不是滋味。
“不知道把她的嘴巴堵上吗?”她淡淡地说,这些人跟在自己身边,该知道她的脾性才对。
一个下人连忙掏出手帕,准备把刘萋萋的嘴堵上。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本该堵住刘萋萋嘴的手帕,却堵到了自己嘴里。这个下人瞪大眼想要看看到底是谁如此胆大,居然连王妃的人都敢动。
“嗷!”还没看清楚,屁股上已挨了一下。几乎与此同时,她的身体也飞跌出去,将刚才拿住刘萋萋的几个下人也撞飞了。
“王……王爷。”听到动静,王牡丹转过头,正想发怒,不想,看到的却是萧望一张沉静如水的黑脸。嘴唇不由微微颤抖。
萧望一袭黑色长袍罩在身上。
秋风吹拂,鬓发与衣袍微晃,浓眉下的大眼似波澜不惊,却又如漩涡使人眩晕,再不是那青葱少年。
王牡丹一时怔怔,几以为这是换了另一个人。
蓝嬷嬷也反应了过来,顾不得整理脸上暴怒的神色,上前施礼,嘴中呼道:“奴婢给王爷请安!”
主仆二人心中皆是震惊,王爷怎会如此巧地出现?
得了蓝嬷嬷的提醒,王牡丹忙给萧望请安。
只是萧望根本看都不看她一眼,绕过她,将哭得哇哇大叫的刘萋萋抱起,露出满脸疼惜,“萋萋,乖,不哭了,大叔叔来了。”
他低柔的声音,渐渐止住了刘萋萋的大哭。
王牡丹脸色渐渐沉下,袖中手缓缓握紧。萧望,一别五年已陌生。
刘萋萋小小的脸蛋上落了几个巴掌印,上面肿得像生了个肉瘤。
萧望心里一沉,可刘萋萋却眼泪汪汪冲他摇头,表示自己不疼。
萧望转身,看向兀自发呆的王牡丹,“你若对我不满,找我便是。你找她们母女撒什么气?”
说罢,也不理会王牡丹等人,抱着刘萋萋越过众人进了屋。
对于忽然起死回生的王牡丹,萧望难以抑制心中的震撼。但眼下他却无心理会。
屋子里安静极了。
一进去就觉不对,萧望放下刘萋萋,交给一旁跟进来的医官后,就闯了进去。
萋萋娘趴在一堆书籍之中,对他的呼喊毫无反应,显然,她已昏迷有一阵。萧望近前,才发现她的手边,有一幅墨迹未干的地图。她便是忙这个累昏的吗?
但她画这个做什么?萧望匆匆扫了一眼,是涂州地形图。当下也无心理会这个,立刻命传洪医官。
被萧望冷淡抛开,王牡丹气得脸色直发白。可当下,她却只能忍着。
无视所有人偷偷瞥来的或同情或探究或好奇的目光,王牡丹提起脚步。
带着人离竹园而去,迎面,却有一侍卫匆匆进来。
王牡丹一肚子气正没处发,蓝嬷嬷深谙其意,迎上半步,拦住来人。
与此同时,下人也张口喝道:“站住!大胆!见到王妃你不过来问安行礼,却匆匆想要躲避,到底是何居心?!”
王府规矩森严,乍然见到有一群女眷迤逦而行,侍卫自然赶紧回避。却不曾想,如此一来,竟成他的不是。
而对这个从天而降的王妃,他压根就没反应过来,“王妃?”
这句短促疑问,无疑是一个响亮巴掌,狠狠拍在王牡丹脸上。
敢情,王妃荣归,却并非人尽皆知。
须知,此时距离王牡丹回归南王王府已过去几个时辰了。而这几个时辰,足够替王妃宣扬造势。
见着王牡丹站着不动不言,下人立刻过去动手,打耳光的打耳光,掌掴的掌掴,踢腿肚子的踢腿肚子,扭手的扭手。
正是人多势众好办事。
起初,这侍卫只是忍着。以为等他们打完,替主子们消了气,便会放过自己。反正王府女人不讲道理、只讲规矩是历来如此,他们也早已习以为常。
可谁知,这些人打他出气,竟是越打越痛快,越打越不知下手、下脚的轻重,丝毫不见停手。
再这样下去,他小命没了不打紧,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的信诺,岂不毁了?
这侍卫心里一急,同时也是为了自保,在一个下人不小心踩到他所带回来的那幅卷轴时,他猛地伸手一推。
他手劲很大,再加上是突然反抗,因此,那几个原本打他打得十分痛快的人,立刻就被他打得朝四边退散。
侍卫一把抓起那幅卷轴,小心地收回怀里。
侍卫的小心,引起了王牡丹的注意。
只是没有想到会有反抗,王牡丹愣了一下。在愣过一下以后,她立即开口吩咐:“把他怀里的东西取过来。”
侍卫正小心翼翼,哪提防王牡丹人多势众又是趁机抢夺?不过一会功夫,卷轴就落到了王牡丹手中
侍卫一脸懊丧。若非顾忌男女授受不亲,这些个奴婢又岂是他对手?
王牡丹淡淡一笑,看向侍卫的目光里带着一股得意。她知道侍卫不敢动手同自己抢画,因为她是王妃,他不过是这府里一个小小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