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加不置可否，只微微吊起了眼角，又问一遍：“为什么不可能？”
路一尘瞠目结舌，惊疑、审视的视线投向在远处站在吧台看《西游记》的孟孤舟。或许是目光太过强烈，孟孤舟感应到了些许，偏过头来。
两人目光微微一错，路一尘心虚地俯身贴近了穆加，低声说：“穆加，其实是你以为孟孤舟和你是同类吧？”
远远地看，两人的姿态有些亲昵。
孟孤舟眼睫闪了一下，回过头继续看大闹天宫的孙悟空，铿锵打声顿时显得吵闹了。
穆加默认了：“存在这种可能性。”
“不存在。”路一尘倒是很坚决，“我当年初入捉妖门，学习基础知识时，就听祖师爷说过，这世界有两个种族，妖怪和人类，捉妖师不过算是比较厉害的人，本质上依旧是人。当时祖师爷顺口说了一句，青州市的镇守者或许可以称为第三类，但她独一无二，将来也不可能再出现第二个，不具有普遍性，可以忽略不计。”
“独一无二？”穆加自嘲地一笑，“这个名头真是响亮。”
路一尘觉得一说到这件事情，穆加的话里总带着刺，刺自己也刺别人。路一尘尴尬地揉了揉鼻子，坚决地跳过这个不和谐的话题：“反正孟孤舟和你不一样。话说回来，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穆加的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来，但总体给人的感觉似乎不太开心。
“你怎么还没走？”穆加答非所问，切话题切得路一尘措手不及。
路一尘说：“我想着既然都来一趟青州市了，不去看看界门似乎说不过去。”
穆加惊讶地抬头：“你去界门了？”
路一尘讪笑：“没去成，在山里走了一半，发现被阵法给送出来了。然后就看到一个人类领着一小队妖怪往这边走，奇奇怪怪的，我就跟他们一起过来了。”
穆加幸灾乐祸：“也幸亏现在是小柳守门，换作以前，就算你能回来，估计也得丢下点东西做纪念。”
“怎么说？”
穆加懒得和路一尘解释一遍苍鹰的事，一挥手指着大门：“现在可以安心走了？”
“你这人怎么翻脸就不认人呢。”路一尘不开心，眼珠子乱转，眼神四处飘。
穆加头皮一紧，这个眼神她太熟悉了，当初卿心死活不肯离开青州市就是这幅满脸打鬼主意的样子。
穆加当即坚决地对路一尘竖起手掌：“废话少说……”
“诶，你这个PSB机伪装得挺好啊。”路一尘眼尖地发现了救星，眉开眼笑：“就是有点麻烦，妖怪的还得专门用那一台，容易引起别人注意。我帮你改造一下，把两台PSB机结合在一起，人类和妖怪的身份凭证就都可以用一台机子识别，方便又隐蔽。”
穆加从一言难尽的眼神到翘起的一边嘴角都挂着不相信三个字：“你还会这个？”
路一尘自信地拍拍胸脯：“我大学就是学电气工程的，这对我小意思。”
穆加更不信了：“你还上过大学？”
“开什么玩笑，我长得不像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吗？”路一尘生气地拍拍桌子，“拿点螺丝、起子、钳子什么的来，让我给你露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