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块来自边南的普通红宝石能说明些什么呢？信息量太少，根本无从下手，只能从起源查起。
穆加对徐雪峰说道：“拜托你一件事，你和他一起去边南。”
穆加指的是孟孤舟。
徐雪峰惊奇地看了眼平静淡定的孟孤舟，他之前还以为这个人真的就只是个酒吧侍应生，现在再看穆加的态度，他显然不是普通人。
徐雪峰问道：“这块原石什么情况？”
穆加便把穿山甲求救但救援不及只带回一具尸体，导致穆加和路一尘产生分歧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徐雪峰沉吟，他做的一般是妖残害人的案子，人残害妖，他还是第一次接触，心情有些复杂。
穆加又对路一尘和卿心说：“你们两个，今天就飞去南海轻鱼岛，所见所闻都在群里及时沟通。”
卿心脸涨得通红，缩着脑袋，和平时的嚣张大不相同。
穆加奇道：“你扭捏个什么劲？不想去？”
卿心支支吾吾地说：“我，我还不会飞……”
早知道就跟母皇好好学妖术了，这会儿真丢人，肯定要被穆加笑话了。
路一尘不客气地哈哈长笑。
穆加：……
穆加：“没指望你会飞，我让你们坐飞机。”
卿心的脸更红了，又羞又怒。
徐雪峰想起什么来，说道：“对了，查出这块原石产地是边南的时候，我特意留意了一下边南那的情况。最近那里有个大案子，边南近些年出土了一批成色很好、价格又相对便宜的宝石。”
穆加问道：“这怎么了？边南不是出宝石的吗？”
徐雪峰说：“边南的确因为地理位置，矿石频出，所以是最早开发的矿地之一。但一来开采了这么多年，早过了兴盛期，二来勘测技术又越来越发达，好矿基本已经被挖掘干净了，所以近十年来，边南的矿石开采数量和质量都在呈现下降趋势。突然冒出一批好宝石来，其实很不寻常。那边的同志都怀疑是走私，边南是两国交界处嘛，很敏感的。那边同志追踪了好几个月，但都没查出什么线索来。”
“近两年吗？”穆加思索着，道：“那你也留意一下这个事件，去了边南，凡是一切异常的情况都要查下。”
“行。”徐雪峰应下，他看孟孤舟应该也非常人，如果能借他的力量把走私案破了，也是一件好事。
“你们都别耽搁了，早去早回。”穆加掏出手机准备给他们订飞机票，轮到卿心时，穆加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忙问徐雪峰：“雪峰，妖怪们的身份证都是统一由你那边来准备的吧？”
“是的。”徐雪峰点头，自打身份证普及以来，老队长就准备了一大批全国各地、男女老少的身份证，之前都给界门守卫了，现在应该是柳小柳在管理。守卫会给出妖界的妖怪们一人发一个，让妖怪把身上真正的凭证——体毛、鳞甲或者一枝半叶塞进去，好去穆加那里掩人耳目地报道。
“他们的身份证也录入了公安系统？”
“当然。”怕引起其他地方的恐慌，妖怪们的身份虽然是凭空捏造的，但身份证都是能用的。
穆加说道：“那你顺便帮我查下穿山甲使用的身份证有哪些使用记录。”
穆加其实对这个办法不抱太大希望，妖怪不像人类，没有身份证就寸步难行。妖怪们出行通常是用跑的，没地方睡，往荒原里一躺就行，再加上没有用身份证的意识，这么多年灵活使用身份证的妖怪少之又少。
但好歹是条路子，万一穿山甲开过房呢。
“穿山甲的身份证号多少？”徐雪峰问，“我这就打电话给我同事，让他帮忙查一下。”
穿山甲在“来来往往”旅馆入住过，穆加翻了下记录，找了出来发给徐雪峰。
趁徐雪峰在一旁打电话的功夫，穆加叮嘱卿心：“你这次代表的可是妖界，别傻兮兮的，拿出点外交的气势来。”
“好！”卿心重重点头，瞪目龇牙，超凶。
穆加看她狐狸耳朵都要冒出来了，赶紧一个巴掌拍下去，“我叫你拿气势，不是让你凶。”
卿心委屈：“那你说怎么拿气势嘛？”
“你，你学学孟孤舟，安静一点就行，显得深藏不露。”穆加说。
再一次被cue的孟孤舟，有点别扭地低下头。
“我才不要学他呢。”卿心仰头翻白眼。
“那我不管。”穆加说道，“反正丢的也是你们妖界的脸。”
卿心还在坐哼哼右哼哼地表示不屑，余光已经钉在了孟孤舟身上，想看看什么叫深藏不露。
徐雪峰打完电话回来，说道：“同事已经在查了，结果等会儿发到我手机上。”
穆加点头：“好，我给你们订的是下午的飞机票，你还需要处理什么，赶紧回警局办一下。”
徐雪峰需要弄的证件还挺多，好在他位置特殊，一般情况都不需要特别申请，直接说一声就行。徐雪峰返回警局，路上，收到了同事发来的截图，顺手转发到了缉凶小分队的群。
穆加看了看图中信息，眉心蹙起来。穿山甲身份证使用记录少得可怜，只有一次，是两年前坐轮渡留下的记录，由边南码头出发，经过南海，驶向公海。
如果不是因为渡海，穿山甲跑不起，恐怕他这一辈子都不会留下身份证的使用记录。
不过凭借这一条信息，就可以断定穿山甲和那块红宝石原石的产地边南以及轻鱼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经过南海的那条航线离轻鱼岛很近，如果穿山甲和轻鱼岛捉妖师有什么纠纷，很大可能就是在这一次航行途中。
穆加叫路一尘留意这条信息，好与轻鱼岛对质。
下午，穆加再次开着拉风的玫瑰金跑车，在路一尘的眼红下来到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