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如风回过神答道:“就是忽然想出来散散心了。”
她笑着对叶如风道:“罗敷有一件事想请求王爷。”叶如风望着罗敷问道:“罗小姐有事说便是,何必用求字。”
罗敷望着叶如风道:“王爷前些日子就说改日要和恭王妃约着在马场一较高下,想来王爷马术一定不错。所以,罗敷想让王爷教教罗敷。”
叶如风听罗敷说这个,他笑着点了下头道:“好啊。”
罗敷听着叶如风欣然答应,心里算是空了一口气。姨母的意思她都明白。瑞王无论是从哪个方面来讲,都不输给其他两位王爷,会是她未来最好的成亲的对象。
叶如风忽然翻身下了马,他走至罗敷跟前替罗敷牵着马。罗敷坐在马背上浅浅笑着。
约莫过了半刻钟的功夫,承懿觉得有些累了,她翻身下面在一处草丛底下坐着,这时颜玘梦调转马头回来了,叶如风也牵着罗敷来寻他们了。
承懿望着叶如风与罗敷此刻的样子轻笑了下。叶席煜望着她道:“笑什么呢。”
承懿听了叶席煜的话正色道:“没事了。”
叶如风扶着罗敷翻身下马,承懿笑着望向二人。动作十分亲密。
颜玘梦望着叶如风道:“王爷,你的腿可是恢复好了?”
叶如风点了点头,颜玘梦笑道:“既然如此,那你还记得当日我临走前说的话么?”
恭王一脸不明所以的看着颜玘梦。叶如风点了点头笑道:“当然记得。我怎么可能会忘。”
颜玘梦道:“既然如此,那便有请了?”
叶如风点了点头。承懿笑着解释道:“那日我同恭王妃一起去探望瑞王殿下,他的腿受伤了。恭王妃安慰他说,等他腿好了要和瑞王殿下比试一番骑术。”
恭王点了点头,然后便招来了小厮画下了起始点取来了红绸子。罗敷从小养在深闺里,很少见这番场面所以也觉得好奇。
承懿半倚在栅栏边,忽然有阳光破云而出。照的人移不开眼。她抬起手遮着眼前的阳光。小厮将红绸一扬。叶如风的马便与颜玘梦的马先后越了出去。马蹄哒哒声越来越远,承懿眯着眼瞧着二人远去的身影。
过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马蹄声才复又越来越近,瑞王的马一马当先重新冲回了马厩里。
颜玘梦翻身下马,小厮重新将马匹牵回马厩里。一番比试下来,颜玘梦早已是娇喘微微,额头上生出细密的汗珠子。她舒了口气,恭王递给她水囊,她接过饮了一口道:“好久没出来这么痛快的策马奔腾过了。”
瑞王笑着对颜玘梦拱手道:“三嫂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承让了!”
罗敷从袖子里取出一方帕子亲自替瑞王擦汗。动作举止之亲密皆是承懿与众人想不到的。瑞王也愣了一会儿,他略觉得有些尴尬的笑了下对罗敷道:“多谢。”然后接过罗敷手里的帕子自己擦汗了。
罗敷只是低下头微微笑了下。
玉华阁内,宁如故正在绣着荷包,忽然晚玉急急忙忙进来通报道:“小主不好了小主!”
宁如故皱眉望着晚玉道:“怎么了?”
她望着宁如故道:“奴婢今日奉小主的意思叫内务府的小顺子将这个月的月例银子送出宫去给少爷。可是奴婢听小顺子说,夫人叫小顺子带话给小主说求小主救救少爷。”
宁如故皱眉望着晚玉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快慢慢告诉我!”
晚玉道:“小顺子说,夫人告诉他昨儿个少爷又去赌坊里赌钱了。欠下了赌坊老板一百两银子,少爷拿不出来如今被赌坊的人扣押下了说若是七日之内不能拿出银钱来便要剁了少爷的手呀!”
宁如故吓了一跳,手里拿着的竹绷子都直接掉到了地上。她跌坐在了榻上。她才入宫不到一年,每次月例银子几乎都是全部让人送出宫去了。虽说她现在被封了贵人,每个月月例银子也比从前多了些。可是要她一下子拿出一百两银子她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如今父亲年迈,家里只有弟弟一个男孩子,若是赌坊的老板真的这么做了,父母亲怕不是要哭死了。虽说皇上自册封她为贵人以来,赏赐了不少东西。可是皇上御赐的物件若是拿出宫去变卖,让人知道了怕是掉脑袋的罪名。
她站在玉华阁内急得团团转。晚玉帮着宁如故出主意道:“小主,要不咱们去求求秦昭仪吧!秦昭仪那么喜欢小主,一定会帮小主的!”
宁如故方才是急昏了头,她现在才想起来去求秦昭仪。
长乐宫内,宁如故跪在美人榻前对秦昭仪道:“奴婢有一事相求于娘娘!”
秦昭仪皱了皱眉,她瞧见宁如故这般吩咐绿筠将她扶了起来道:“唷,这是怎么了?有话快些起来说。”
宁如故跪在秦昭仪榻前不肯起身哭诉道:“奴婢家中幼弟不成器,遭人利诱常去京中赌坊,每每欠下银两都是爹娘东拼西凑替他补上,这也就罢了。可是谁知,这次他竟然欠下赌坊一百两银子。赌坊老板放下过狠话,若是七日内不见还清,便要剁了他的手!奴婢家里只有这一位弟弟了,还请昭仪救救他!”
秦昭仪听了宁如故这番话不禁也有些动容,她望着宁如故道:“你放心,本宫能帮你的一定帮,只是这一百两不是小数目,你容本宫先凑凑吧。”
宁如故听到秦昭仪欣然答应,这才松了口气道:“奴婢多谢娘娘。”
秦昭仪将帕子递给宁如故道:“好了,别哭了。再哭若是叫皇上瞧见你哭哭啼啼从长乐宫出去该不高兴了。”
宁如故感激涕零的接过帕子将泪珠擦了干净。秦昭仪命绿筠好生将宁如故送了出去。
山巅牧场里,叶席煜还有恭王与瑞王去骑马了。承懿对罗敷道:“罗小姐,有些话……我不当讲不当讲。”
罗敷望着承懿笑了笑道:“王妃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不用这般。”
她笑着对罗敷道:“唔……你最好早些离开瑞王。我是为你好。”
罗敷笑着对承懿道:“王妃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罗敷愚钝,有些听不明白。”
承懿开门见山的望着罗敷道:“你和瑞王是不会有结果的。这样下去对你们都没好处。趁早断了吧”
罗敷听着承懿的话不禁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她觉得有些委屈的望着承懿道:“罗敷只是一个姑娘家的,婚姻大事全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母亲已经去世,罗敷唯一可以仰仗的只有一位姨母,姨母身份特殊,她的话,罗敷不敢不听。”
她顿了顿望着承懿道:“今日这番话,罗敷权当没听见,也当王妃娘娘从没说过。”
承懿满脸黑线的望着罗敷,算了。就当是她多管闲事吧。罗敷这种女孩子,是典型的大家闺秀,从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记牢在心里。哪里是她如今三两句就能劝得动的。
颜玘梦换衣服回来了。她望着承懿与罗敷笑道:“你们两个在聊些什么呢。”
罗敷笑着对颜玘梦道:“方才王妃跟罗敷说,凤翔楼的首饰与宝胭阁的胭脂好呢。”
颜玘梦向来对这些东西不是特别明白,但是自从上次承懿告诉过她一些保养的方法后她也开始对这些有些了解了。恰逢她的胭脂水粉用的也查不到了。她笑着对承懿道:“这样啊。那改天若是有空,咱们一起出去看看?”
罗敷笑着对颜玘梦道:“若是恭王妃有兴趣,罗敷自当奉陪。只是不知献王妃意下如何?”
承懿摇头笑了笑推辞道:“我怕热就算了吧。改天你们倒是可以来王府找我玩儿。”
颜玘梦不想强人所难便对承懿道:“那好吧。”
叶席煜他们骑着马悠闲的回来了。承懿对叶席煜道:“我有些累了,咱们回去吧。”
叶席煜下马望着叶如风与恭王道:“既然如此,那本王便先走了。三弟四弟请自便。”
叶如风点了点头道:“好。”
承懿听了他们要散了终于放心了。她刚才真的是脑抽了,不过,心里的负罪感终于减少了一些,毕竟她该说的大实话她都说了。以后再怎么样都和她没太大的关系了。
山林间有风透过帘子吹进马车里。她望着叶席煜道:“你觉得,罗敷怎么样?”
叶席煜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承懿道:“怎么忽然问这个?”
承懿道:“没什么,就是想问问啊。说说看你对她的印象?”
叶席煜淡淡道:“我和罗小姐接触的并不多,但是我觉得,她是一个十分能干的女孩子。从上次四弟生辰那件事情就能看出来。而且,你问我的这个问题,母妃也问过我。”
承懿叹了口气道:“果不其然!”
叶席煜望着承懿道:“嗯?什么果不其然?”
承懿靠在叶席煜手臂上道:“女人都是一样的爱八卦!问东问西的。”
叶席煜失笑,他望着承懿道:“再过些日子便是七夕家宴了。你好好准备吧。”
承懿听完这句话瞬间脑袋就又要大了,她望着叶席煜道:“为什么有这么多家宴,我可以不去吗?”承懿可怜兮兮的望着叶席煜道。
叶席煜非常不给面子的笑着对承懿拒绝道:“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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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这里一两银子参考的是唐朝。一两银子在唐朝大约等于2065人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