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弥王宫最近也不太平静。
对于整个王宫来说,皇帝白因齐已经消失了数日,每个大臣都是人心惶惶,唯恐生变。而危机时刻,正是政治洗牌的最佳时机,因此又有部分大臣蠢蠢欲动。须弥国的早朝,剑拔弩张,气氛十分紧张。
白河端坐在大殿之上王座旁边自设的位子,目光锐利,俯视群臣。
“国君失踪已久,政事荒废,国家动荡,国不可一日无君,国君久寻不见,如今等了这么多日,实在已经是极限!本王决定,当遵循祖制,择日登基,匡扶社稷,安定民心。”
众大臣轰然议论,隐约听到有人说:“国君还没找到,江山就要易主?摄政王未免也太急了点。”
另一个人说:“王爷也是为了江山社稷才出此下策,我看也未尝不可!”
白河抬起双手,示意大家安静,接着听他往下说:“还有一事,芥子国公主私自悔婚出逃,藐视我须弥国威,本王已经在边境陈兵十万,不日将发兵征讨芥子国!”
众大臣又是一阵嗡嗡声。
老臣王太傅站了出来:“摄政王,不可啊!我国因为这点微末小事率先发动战争,于情理不合!何况战端一开,两国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非仁义之君所为!”
刘阁老徐阁老齐声附和:“王太傅所言极是,请摄政王三思!”
众大臣面面相觑,看三位资格最老的大臣都在请命,自己不敢多言。
白河打算杀鸡给猴看,厉声道:“王太傅,本王再问你一遍,登基与起兵这两件事,你是铁了心要与本王做对了?!”
王太傅颤颤巍巍的一躬到底,白河冷冷地看着他们,抬起手臂挥了一下手。
从他身后的两个殿门整齐地跑进来两队全副武装的侍卫,轰隆隆地跑进大殿后,在大殿上站了一圈,将众大臣围在了中间。
王府副官跑到台阶下,向白河一躬身:“王爷。”
白河不耐烦道:“带王太傅他们几个去天牢清醒清醒,在里面好好想想!若是想开了,欢迎你们来本王的登基大典观礼,若是想不开,本王就成全你们!!”
副官点头,挥手叫侍卫上前,拖走了三个带头的王太傅以及刘阁老、徐阁老。
众大臣看到这一幕很是惊恐,知道白河心意已定,无力回天。有的人也只敢在心中呼喊:臣的皇帝啊,您去哪了呀?
白因齐若有幸听到肯定要回一句:朕也不想流浪啊,可皇叔不让朕回家啊。
解决了几个棘手的老臣,白河心情大为愉悦:“登基大典筹备就绪,择吉日即可举行!还有谁想去跟三位大人做伴的,现在就可以站出来!”
众大臣唯唯诺诺,谁还再敢多言!白河扫视众人,志得意满。
退朝后,来到自己的王府前堂,白河还要面对三个他不想面对的人,让他头疼不绝的人——白竹、田小黎、蔡文广!
只见三人穿着宫女的衣服站成一排,作为堂堂正正的御前贴身侍卫田小黎,实在觉得如此穿着有些别扭,不时地摆弄肩上那朵大海棠,反观蔡文广就……似乎很习惯这身打扮,不仅落落大方,甚至还有些婀娜多姿,把本来严肃的气氛弄得十分搞笑。
白河的副官实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蔡文广见状还大大方方的给了副官一个媚眼,吓得副官赶紧把头低了下去。
万一再多看两眼没把持住……那可真就尴尬了!
白河咳嗽了一下,正了正气氛:“是本王疏忽了,没想到王子如此看重这两个朋友,不惜以身……”说着白河看了一眼身着女装还正气凛然的蔡文广,接着道:“既然殿下如此情深意长,本王就成全你们,让你们每天呆在一起!”
蔡文广听了白河的话,大为意外:“王爷,不是我说你,你早点想开不就好了,也省得我……”
白竹和田小黎以看傻子的眼神心疼的看着蔡文广,这家伙不会真傻吧?当真听不出白河话中的意思?
白河一挥手,上来六个卫兵,一人两个,扣住了三人。
白河对卫兵们吩咐道:“送王子殿下去别院休息。”
蔡文广先是一惊,然后转为义愤填膺:“白河,你是何居心?!我乃堂堂芥子国王子!我有何罪?你竟敢囚禁我!!”
白河冷呵一声,心想,须弥国皇帝白因齐我都不放在眼里的,你区区一个芥子国王子,在我面前逞什么英雄?真是笑话。
为了增加震慑效果,白河眼睁睁看着卫兵们将蔡文广等三人扔进了别院。
没错,真的是“扔”进去,毫无怜香惜玉之感。毕竟这三人都穿着女装,四舍五入,就是三个女孩子啊!
白河在院门外朗声说:“你私劫重犯,已经触犯了我须弥国王法!念你是芥子国王子,就先留你在这别院之中闭门思过,什么时候你肯为本王效力,本王就什么时候考虑放你出来!”
蔡文广送了白河一个华妃白眼:“哼!你狼子野心!我宁死不屈!”
不屈您就在这被关着吧!白河一挥手,侍卫们将别院大门关上,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转身离去。
女装大佬蔡文广回头看着身后的田小黎和白竹,眨眨眼睛,露出了一丝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白竹实在不敢相信,自己来到古代交的第一个朋友,竟然如此……呆萌……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三个人凑一起,总要做点什么吧?
有了!白竹一丝坏笑涌上嘴角,三个人不正好斗地主嘛!何愁没事干!
说斗就斗!得有纸牌啊!这也难不倒鬼点子大王白竹。她让侍女们拿来纸笔剪刀等,没有条件就创造条件也要斗嘛!更何况还放着蔡文广这样一个号称什么都会的才子,就更不能放过他了。
田小黎沉浸在被关押的哀伤中,45度仰望天空,忧国忧民:“也不知道少爷和虞小姐怎么样了,到了芥子国没有,那芥子国的国王又肯不肯帮忙。不知道鸽子们是不是已经到了该去的地方,完成了陛下托付的使命?还有摄政王,他把咱们关在这里,却又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们说,他打的是什么算盘?”
见无人应答,田小黎一回头,发现白竹已经带着蔡文广在桌前一个裁纸一个画画,誓将纸牌自制到底!
白竹探头看着蔡文广作画,不由赞叹:“蔡文广,你这个人看起来神经兮兮的,没想到还有两把刷子!!”
蔡文广不屑一顾:“何止两把,两车我都有!不是我自夸,你们国君白因齐号称精通书画,要我说,他的画匠气有余灵气不足,算不得大家,比起我来,差得远了!”
白竹翻了个白眼:“我三哥长得比你帅,你输在了起跑线上!”
田小黎扶额哀叹:“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俩还在想着玩牌!!”
蔡文广漫不经心地:“既然你说你们国君已经带着我妹妹回了芥子国,那肯定就是安全了,你就别瞎操心了。”
白竹满不在乎地:“就是!我三哥是国君,我嫣姐是侠女,还用得着担心吗?担心也没有用啊?对不对?蔡文广,我让你画王后,你怎么画成钟馗了?!”
田小黎看着这两人,一脸无奈。
无计可施怎么办?只能入乡随俗跟大流了!
什么王权富贵戒律清规,既然此刻什么都改变不了,不如开开心心过好每一秒!跟着白竹,别的没学会,倒是习得了她乐观的个性,及时享乐最重要。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然而面对两个玩咖,田小黎斗地主技术实在不怎么样,不消一会儿,脸上纸条就被贴了最多。
“四个圈,炸!我赢了!”
“跟风走一个!对k,我也赢了!”
田小黎看着自己手中的一把烂牌,又输了!抬起那张已经被贴满了纸条的脸,愿赌服输,撅着小嘴眼睛一闭心一横:“来吧!”
白竹和蔡文广一人拿纸条,一人粘胶水,田小黎脸上又粘了新的纸条。田小黎晃晃脑袋,翻着白眼,用嘴向上吹起,脸上的纸条飘舞起来。把蔡文广、白竹逗的哈哈大笑。
田小黎对蔡文广:“笑什么笑!你明明刚才还不会玩,怎么片刻之间就玩得这么好?”
蔡文广摇头晃脑:“高手的境界你永远不懂,不是我打得好,是你打得太差了!”
田小黎赌气:“论聪明才智,我家陛下才是天下无双,等陛下回来,一定杀你个片甲不留!!”
蔡文广也不服:“随时恭候!!”
田小黎输的没了脾气,耍赖道:“不行不行,这个没意思,咱们换别的玩!”
蔡文广得意地说:“正经事儿我不成,吃喝玩乐,我是祖宗!!!你说玩什么咱就玩什么,小爷我没有在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