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太后盯着萧金肃看了好一会儿,似在隐忍:“前些日大王不是染了风寒了吗?哀家今日便同大王讲!”
已经遣了那南宫鹤去,都不知几日了?萧金肃心中悱恻,但他脸上不露声色:“臣是为太后着想,这朝堂非议让臣耳朵都起老茧了。”
萧太后脸色沉了沉:“已都是人尽皆知了,何必遮遮掩掩?莫不是你怕了?”
萧金肃抿嘴,抿了又抿:“太后,既然这般,不如便如那陈国,登基为王。”
此类的话想必萧金肃也曾禀陈过,且又是自家兄弟,萧太后并不意外,也不恼。只见她神色一动,捧起茶盏,并没有喝,眉拧了拧,将那茶盏放下,声音与茶盏声一同起:“孝和,此番话休要再提了。”
萧金肃怔了怔,以往他这般禀陈,阿姐从不讲这般话,这是为何?他冲口便问:“是为萧策吗?”
萧太后仰首似叹,少倾看萧金肃,眼光凌厉:“你可是对萧策怀恨?”
“怀恨?”萧金肃笑,“太后言重了。”
萧太后眼光紧逼着他:“天命不可违!哀家已倾尽所能为萧家盘算,月儿已嫁予萧策,只要她不生事,他日必是后位之主。这般还不够吗?”
想必在萧峰面前亦是这般说吧?为萧家为萧家,不如说是为自己?萧金肃又悱腹,但言他:“只怕那萧策不受控制,太后,臣肺腑之言,望太后谨慎。”
萧太后手拍几:“天命不可违!”
萧金肃垂首,不再言。
萧太后捧起茶盏喝一口,瞬时便缓和了起了火的情绪,她轻放下茶盏:“与巫咸国签订盟约一事还待你去办,云璧清不过是说客。”
不是笃信星命吗?不是万般信赖那南宫鹤吗?这会儿又不信了?萧金肃苦笑,这便是他的亲姐姐:“是,臣遵命。”
萧太后:“伐攻鲁国便由启山率军,你年纪也大了,身子骨要紧,打打杀杀的事便由后生们去做。”
原来让子恒随启山是意在此。萧金肃静默片刻:“太后,前些日斩了陈国那般多探子,不怕陈国借机来扰吗?又或者陈国与鲁国联手打咱们。”
萧太后:“我们不是有巫咸国为盟友吗?再说了,此事为机密,我大军迅速西出,岂会留时机给他陈、鲁两国结盟?”
萧金肃:“便这般定了吗?此等大事,不与王上商议吗?”
萧太后又定定看他,眼光深深的考究:“这不请你来商议吗?萧策一会儿便到。”
萧金肃眼一动:“启山呢?也已知?”
萧太后眼也一动:“已告知他了。”
萧金肃:“今日不请他前来一同议?”
萧太后来火,她忍住不拍几:“你想作甚?”
萧金肃跪下去:“臣请御前议事。”
“啪”一声,萧太后的手终于拍下去,她咬牙高喊,“那便请王上移驾宁寿宫,召南院王!”
萧金肃闭一闭眼不作声。
伐攻打仗,这是国之头等大事,岂能轻率?
阿姐误会便误会吧。